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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天台数据基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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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欢蹲在教室后排的储物柜前，校服外套的褶皱里藏着三根数据线。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在黑板报上，"科技文化节"的粉笔字被晒得有些褪色。
她把充电宝塞进装水粉颜料的铁盒里，突然听见走廊传来教导主任标志性的咳嗽声——像是老式打印机卡纸时的响动。
“夏忱！”她压低声音朝前排挥手，“红色预警！”
夏忱正用圆规在课桌上刻微积分公式，闻言立刻抽出生物课本。
书页间夹着半透明的硫酸纸，上面是用荧光笔标注的「电磁屏蔽实验记录」。
她把课本摊开在姜时欢的储物柜前，刚好遮住铁盒边缘露出的充电线。
“姜时欢同学，”教导主任的皮鞋尖出现在视线里，“解释下为什么储物柜有电流声？”
“我们在复现法拉第笼实验。”夏忱举起缠着锡纸的保温杯，杯口还冒着泡腾片的橙香，“上周物理课讲的静电屏蔽原理，姜时欢说想验证不同材质的衰减效果。”
教导主任的眉毛挑了挑，金属探测仪扫过铁盒时发出刺耳的蜂鸣。姜时欢的心跳快要把校服扣子崩开，突然看见祁临从后门晃进来，手里拎着个滋滋作响的金属笼子。
“主任，这是我们的对照组。”祁临把笼子放在课桌上，里面躺着部正在播放《哈利波特》的老式收音机，“镀锌铁丝网的屏蔽效果确实比锡纸好，但姜时欢非说锡纸更有'赛博废土美学'。”
姜时欢在桌下狠狠踩他的球鞋，祁临面不改色地打开笼子——收音机突然爆出刺耳的杂音，吓得主任后退半步。
这个瞬间，夏忱迅速将充电宝转移到了扫帚间的配电箱里。
次日下午5:30，夕阳将水箱染成蜜橘色
姜时欢盘腿坐在水泥地上，面前摊着从各班回收的旧手机。
夏忱正在给它们刷机，屏幕蓝光映在她的镜片上，像是科幻片里的数据雨。
"这台小米6的摄像头被涂鸦笔堵住了。"姜时欢晃了晃贴满贴纸的手机，“上届学姐拿它偷拍过校长跳广场舞。”
“正好用来做定点监控。”夏忱把手机架在水箱缝隙，“记得给校长加个猫耳滤镜。”
祁临拎着工具箱上来时，无人机正卡在晾衣绳上打转。他校服袖子卷到手肘，小臂沾着航模社的润滑油：“你们确定要用玩具无人机吊路由器？”
“这叫资源整合！”姜时欢扯着风筝线解救无人机，“再说这台‘大疆精灵3’是校史馆借的文物——15届学长用它给女神宿舍送过奶茶。”
夏忱突然从书包掏出个黑色方块：“加上这个。”那是用物理实验室的电磁铁改装的信号增强器，“不过需要有人去五楼女厕所接电——那里有唯一不受限的插座。”
三人同时陷入沉默。
远处操场上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声响，混着不知哪个班在排练诗朗诵的“啊，我的祖国”。
“抽签吧。”祁临撕下作业本，“最长的去。”
姜时欢看着手中皱巴巴的纸片，上面画着哭脸蘑菇。夏忱淡定地亮出空白纸条，祁临的纸片上则是简笔画琴弓。
晚自习结束后的教学楼
姜时欢蹲在女厕所隔间，头顶的声控灯因电压不稳忽明忽暗。她把充电线接在水箱的感应器上，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保洁阿姨的推车声。
“同学？这么晚还……”
“我在修马桶！”姜时欢脱口而出，“教导主任说这个冲水阀有……有物联网教学价值！”
她手忙脚乱地点开手机里的模拟维修视频，外放音量调到最大。哗啦啦的水声中，夏忱的短信突然弹出：「无人机卡在梧桐树上了」
此刻的天台，祁临正用自制弹弓瞄准树梢。无人机的螺旋桨缠满枯叶，活像只受伤的机械知了。
他眯起左眼，橡胶子弹破空而出的瞬间，教导主任的手电筒光柱突然扫过草坪。
“哪个班的在破坏绿化？”
祁临迅速趴进水箱阴影里，无人机却在这时挣脱树枝，晃晃悠悠坠向校长室的窗台。
夏忱抓起天文社的捕蝶网冲下楼，马尾辫在夜色中划出流星般的轨迹。
三天后的午休，食堂二楼
姜时欢把番茄炒蛋里的葱花挑出来，在餐盘上摆成WiFi信号图标：“最新消息，老张头在教师群发飙，说校长室的仙人掌监控拍到不明飞行物。”
夏忱从汤里捞出个完整的鹌鹑蛋：“那是我们掉在花盆里的微型摄像头。”她用餐刀切开蛋壳，露出藏在里面的存储卡，“不过拍到了有趣的东西。”
视频里，校长正对着镜子练习颁奖致辞，领带上别着滑稽的皮卡丘领带夹。
更劲爆的是，他在没人时偷偷用办公电脑玩《植物大战僵尸》。
"这才是真正的'跨学科实践”。“祁临把视频转成二维码，印在食堂餐券背面，“本周最火彩蛋。”
教导主任来巡视时，三人正用番茄酱在餐桌上画电路图。姜时欢的校服袖口沾着油渍，夏忱的眼镜蒙上水雾，祁临的琴盒里传出微弱的电流声——那台古董收音机正在转播校长通关游戏的欢呼。
科技文化节闭幕式
当姜时欢站在领奖台上接过"最具安全意识奖"时，舞台灯突然故障。
夏忱在控制台按下备用方案，天台的二十台旧手机同时亮起，在夜色中拼出巨大的蘑菇云图案。
“感谢我的合作伙伴。“姜时欢晃了晃缠着胶布的充电宝，“还有这台见证过十五届爱情故事的无人机——”
她突然噎住了。
无人机正悬停在校长头顶，投影出他玩游戏的画面。
全场爆笑中，祁临的小提琴突然响起《植物大战僵尸》主题曲变奏版。
夏忱在后台扶了扶眼镜，给新买的拍立得装上相纸。
镜头里，教导主任一边憋笑一边记录违纪名单，而校长偷偷把皮卡丘领带夹别在了老张头的文件夹上。
天台的水箱在月光下沉默伫立，柜门内侧又多了行新字迹：
「致22届：WiFi密码是自然对数的前九位
PS：修马桶请找七班姜时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