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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挑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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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作文比赛之后，她就感觉贺锦楠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
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就是感觉怪怪的。
谢落宁的生日在12月28日这天，离跨年已经元旦比较近。
因此在这个五人小组里，商量就不额外给她过生日了，就在跨年聚在一起的时候一起过。
反正在28日那天大家都在学校，也没有时间，没怎么多做思考就敲下了决定。
但是贺锦楠一直都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的祝福和礼物在生日当天就已经给了贺锦楠。
而且赵慕在当天晚上还给她下了一碗长寿面，而且还买了一个蛋糕一家人外加贺锦楠一起给她庆祝。
这一年，贺锦楠送给了她一个水晶球小夜灯。
里面没有过多的颜色，只有几根白色的线条勾勒出来的图案。
那里有两只从水面跃出的海豚，画面是出奇的美。
而且光看图案就让人觉得这两只海豚应该是很相爱的一对夫妻。
当谢落宁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脸红得不行，明显像是在害羞。
贺锦楠这是什么意思啊！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他会不会也喜欢自己……
在这个年纪里，许多少女都会幻想自己有一场甜甜的恋爱。
也会因为暗恋对象对自己的某一个举动而幻想自己的暗恋对象也暗恋自己的这种戏码，就连谢落宁也不例外。
可当她看见贺锦楠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那模样还挺一本正经的。
让人感觉这个礼物貌似在他看来很正常，感觉他完全不参杂任何的杂念与欲望。
这样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谢落宁啊谢落宁！你别胡思乱想了，多学学贺锦楠吧！思想纯洁一点好吗！！！
“落落，你们俩来了啊！”
跨年那天晚上，五个人约好一起去桐樱广场那里集合。
余欣娩、宋杭远以及戴□□早早就到了广场，只有谢落宁和贺锦楠还悠哉悠哉地走过来。
余欣娩眼尖，第一时间就在这人山人海中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朝谢落宁的方向挥了挥手。
“你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来那么早！”
谢落宁看到余欣娩的举动，兴奋地拉着贺锦楠朝那边跑过去。
“是啊！谁跟你们俩一样每次都是掐点来的，我每次都觉得你们不拖到最后一秒都不来！”宋杭远在旁边跟着调侃两个人。
谢落宁对此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着，倒是贺锦楠听到后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宋杭远只感觉背后凉凉的，一时间没忍住摸了摸鼻子，随后就找到了原因。
宋杭远从他家楠哥那一眼里多出了这么一个意思：你对你自己的认识是不是有什么错误？我就想和她单独待在一块，你们只是附带的！
“诶，落落，你今天怎么都围围巾了？”
余欣娩挽着谢落宁的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今天谢落宁的打扮，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
围围巾可能在冬天很常见，但是认识谢落宁那么久，她知道谢落宁很少，哦，不，是从不围围巾。
本来南方这边冬天也不是很冷，再加上谢落宁嫌麻烦，也就没带过围巾。
“前段时间收到的礼物，就想着要在外面一直等到凌晨跨完年，冬天嘛，有些冷，所以出门的时候就随手围上了。”
谢落宁表面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
怎么可能是随手啊！这是锦楠之前亲手为她织的好嘛，要是可以我想天天带着！不行，还有半年，我一定要放肆一把，在走前挑明心意。
余欣娩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但是没有戳破，只是笑着打哈哈转移话题。
呵，随手？看她信吗？理由不要太敷衍好嘛？
贺锦楠早就注意到了谢落宁脖子上的那条围巾，也知道那是当时作文比赛获奖石是送给她的礼物。
那条围巾上露出来的图案无不充斥着他对待谢落宁的那些悸动的小心思。
但是表现得有十分含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只见谢落宁露出的那条围巾尾部，正面是谢落宁名字的缩写：xln
而旁边还有一个比较大的“落”字。
这些图案都是贺锦楠琢磨了很久，一针一线缝了好几个晚上缝出来的。
只是不会有人注意到，反面角落里有一个很不明显的一行字：楠唯爱落。
那行字是真的很小，小到很容易让人忽略。
那是只有他知道的秘密，也是他的一个小心机，也承载着他的整个青春。
跨年以及元旦是这些中年生在寒假前最后一次放松的时间，过了元旦之后所有人都陷入了备战期末考中。
高一(1)班平常下课还有些人为了放松会去走廊聊聊天，放松，但是这段时间里面明显没有了。
所有同学都高度集中复习，最大的流动大概就是早会时间以及放学的时候。
其余时间只有上厕所才会有人出教室，。
还因为要期末考了，教室里还学习味特别的浓，就连谢落宁和贺锦楠那里下课都有不少问问题的人。
不过大家更倾向于问谢落宁。
虽然贺锦楠是比谢落宁的逻辑思维好，但是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很冷，只会给了指明一条思路，简单到极致，一句多说的废话都不会给任何人说。
谢落宁就恰好相反，她的声音比较温柔，而且很有耐心，也就更喜欢找她问问题了。
从谢落宁知道高一结束后就要转学这件事情后，她就每天都在数着分开的时间。
越要到时间了，她就更加珍惜和1班同学在一起的时间，也更加珍惜和贺锦楠待在一起的时间。
春去秋来，高一很快就结束，这半年来，贺锦楠对于谢落宁的关爱又多了很多很多。
他每天都会给谢落宁带一瓶牛奶，时不时还找她一起去图书馆看书，还给她讲题。
虽然给牛奶这件事情，其他的这些之前那么多年也很经常，但是就是让谢落宁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
后面和最开始的时候分开坐不一样，即使两个人在班级里的位置隔了十万八千里，可总是还能够若有若无的坐到一块。
“贺锦楠，你在干什么呢？”
谢落宁在七月份的中旬熟练地来到贺锦楠的房间门口，拉开门，小心翼翼地把头伸进去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只看见贺锦楠坐在书桌前，笔刷刷地在纸上写着些什么，听到女孩的声音诧异地抬头望向门口，放下笔站起来。
“在写数学竞赛题，你怎么来了？都不和我说一声？怎么，当贼啊，还偷偷摸摸的。”
贺锦楠抬脚走过去，谢落宁也已经完全打开门走进房间了。
“你才是贼呢！我就是突然间想来了，而且我又你们家的钥匙，为什么要给你说？”
谢落宁被他的这句话给搞炸毛了，声音调高了一个调，眼睛瞪了一眼贺锦楠。
“就算是贼，那也不是偷偷摸摸，我光明正大的进来的！”谢落宁又在后面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是贺锦楠却听得很清楚。
“好，我是贼，你怎么来了？又有不会的题目？”贺锦楠如今对谢落宁的宠溺已经变得很明显了，都摆到了明面上。
“不是，就是找你有事，你要是有事就算了。”
谢落宁摆了摆自己空荡荡的手，摇了摇头，看见他桌面上正在写的竞赛题有些退缩。
“没什么事，写竞赛题只是因为无聊，你有事就直接说。”
贺锦楠也认识谢落宁那么久了，她随便的一个小举动他就知道对方是在想什么。
“那个……你跟我一起出去一下好嘛？我有话想和你说。”谢落宁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盯着贺锦楠的眼睛，伸手拉住了他。
说是拉住，但其实并没有碰到贺锦楠的手，像是有何顾虑一般，迟迟没有碰到他。
贺锦楠被谢落宁的那个眼神看得愣了愣，垂下眸眼，敛住眸底的神色。
正还看见谢落宁悬在自己手上面的手，很纤细，一把反握住她的那只手。
“好。”
随着贺锦楠这个字的落下，谢落宁眼一横心一闭，像是豁出去一般，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贺锦楠还好反应快，自己抬脚跟了上去，否则她丝毫不怀疑按照谢落宁此时用的力气，自己会直接摔倒。
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思绪完千。
谢落宁反复告诉自己：“你不能怂！既然决定要想他敞开心扉，那就要放手一搏，告诉他吧！不要留下遗憾了！”
反观贺锦楠，他不知道她要干嘛，这一路上就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指想入非非。
他的落落竟然主动握住他的手了，她的手好好看，两只手放在一起好好看，感觉好般配。
她要和他说什么？好期待，也好紧张，这是怎么回事？
再冷淡孤傲的一个人，遇到与自己喜欢的姑娘有关的事情也会变得紧张，那些高冷也都化为了乌有。谢落宁带贺锦楠来到了两人家门口的那个池塘边，池里的荷花开的正盛，池边的柳树也长得很绿。
和十一年前一样的情景浮现在两个人的眼前，十几年过去，这一块也没有什么差别。
“锦楠，你记得吗？我五岁刚搬来这里的时候，也是盛夏，我也站在这里，而你就趴在你房间的窗户边看风景，那个时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谢落宁站在那里，柳条被风微微吹拂着，而她的碎发也被清风吹着在空中飘动着，刮过她的脸颊。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那可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贺锦楠忘了什么也不会忘记和你有关的任何事情。
谢落宁听到他的话愣了愣，如果不是因为之前梦到过当时的场景，后面又陆陆续续地梦到过几次，自己断然是不会记得的。
毕竟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小，不记得才是人间常态。
相比于谢落宁，贺锦楠对于她说出当时初见的场景一点都不意外，上次在看她作文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我和你说一件事情，我下学期要转学了。”
谢落宁的眼神没什么焦距，本来以为自己说这些的时候情绪会不稳的，但却没有想到会出奇的平静。
“什么？转学？为什么突然要转学？转到哪个学校？”
贺锦楠的语气很平淡，但一整句话都是问句，仔细一看还会发现他此时的眉头是紧凑着的。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听到她要转学的那一刻心里有多震惊。
“其实我爸妈本来是黎市的人，但是因为一些事情从北方来到了南方，从黎市来到了安屿市。”
“但是再过两年他们就可以调回黎市了。”
“而过几天，我爸的工作单位会调到城西那边的高中，应该会去八中吧！”
谢落宁蹲下身子，手边是从地上捡起来的枝条，一边说着，手还一边在把玩着枝条以及迟边的池水。
看似这些话都是随口说出来的，感觉她整个人都很心不在焉。
但那些都是表面，内心她也紧张，也忐忑。
她们如今是在城东，之后要去城西，这是跨越了大半个城市。
“必须要转学吗？”
贺锦楠皱了皱眉，仔细一听，声音还有些颤抖。
“嗯，我妈让我一定要转学。”
谢落宁这么想着情绪又低了低，她完全不懂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一定要自己转学，虽然距离远，但是她可以住校啊。
她真的真的很不想转学，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一中。
不仅是因为贺锦楠在这，这里有她喜欢的人，更是因为一班的同学都对她很好。
她喜欢一班的同学，也喜欢一班的老师。
“就这件事情吗？”
贺锦楠本来刚刚跟着谢落宁出来的时候，到这里的时候心情还挺不错的，但整段对话下来他的眉头就没有松过。
这是要在哪里认识，就在那里分开吗？这是够狠心的，这是……小没良心的。
“不是的，不是的。”
谢落宁立马放下手里的枝条站起来，一抬头就看见了贺锦楠皱着眉头有些着急。
他是不是不耐烦自己和他说那么多了？是不是嫌弃自己了？想到这些，谢落宁就有些退缩，她突然间就像逃了。
不，不可以的，前面都铺垫了那么多了，而且马上就要分开了，转学钱总要给自己四年的暗恋一个结果吧！
又有一个声音在谢落宁心里告诉自己，稳住她自己的内心。
“贺锦楠我转学前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你能认真听我和你诉说的秘密吗？”
谢落宁与贺锦楠面对面站着态度，脸上很严肃，但认真看就会发现她的手紧握着自己的衣服，明显是紧张的。
“好。”
贺锦楠看到她这个样子以为是什么很严肃的问题，也正然了神色。
“贺锦楠，我喜欢你，我已经暗恋你四年了，无论你喜不喜欢我，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只是为了不留遗憾。”
谢落宁也没有表白的经验，之前有人和她表白，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只是立马拒绝。
这一刻，语文水平再高的她此时都化为虚乌，表达爱意是少年人的直白。
这句话于贺锦楠而言是五雷轰顶，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谢落宁说的那句“贺锦楠我喜欢你”，在他脑海里不断循环往复着。
原来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孩也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地喜欢了自己那么久。
贺锦楠一把抱住了女孩，紧紧拥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声音有些嘶哑。
“巧了，谢落宁，我也喜欢你，我暗恋你很久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怎么都没能发现。”
在谢落宁印象里，贺锦楠很少叫女孩的全名，这次配合的喊了她都全名。
谢落宁听到他的话，看见他的举动，心里只剩下欢喜。
藏了很久很久的泪水终于在那一刻流了下来。
谢落宁在贺锦楠的怀里待了好一会儿，缓过情绪之后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落落，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贺锦楠看她缓过情绪，又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问着。
这声音有些在低哄的感觉，但是好在谢落宁理智还在。
“对不起……锦楠……我们还不能在一起……我们能不能等到高考结束后再在一起好不好？”
谢落宁有些纠结，她也没有明说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可贺锦楠也没有寻问。
他觉得能够和她在一起就可以了，起码他知道他们可以在一起，不像以前，完全处于未知的状态。
“好。”
“那个，锦楠，这两年你别来找我了，我们之间距离太远了，我在城西你在城东，来回要很多时间，到时候剩下两年我们都会很忙。”
“你要安心准备竞赛，别想别的了好嘛，我们这段时间不要联系了，我知道这很困难。”
“如果……如果……我们两个到时候还爱对方的话……我们就在一起……”
谢落宁神色满是纠结，也是苦涩。
“为什么？这对我影响不大的……”贺锦楠明显不想接受她这个无理的要求。
“锦楠，答应我，毕业我就告诉你原因，好不好。”
谢落宁知道贺锦楠心里的不情愿，可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之前跟着就没想过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完全没想过贺锦楠会答应，以为这只是她一个人的难熬罢了。
可是偏偏就是这个答案，这个她希望却又不想的答案。
她知道男孩也喜欢自己时，哭，是喜极而泣，也是因为不甘，不情愿。
可是她什么都能和贺锦楠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好。”
贺锦楠没有抵挡的了谢落宁的撒娇，只好妥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