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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带你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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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山城飘着桂花香，王一博拖着行李箱，指尖攥着肖战的围巾角，拐进一条爬满青苔的小巷。青石板路尽头的老木门上，还贴着褪色的「年年有余」春联，门环上挂着的小铃铛「叮铃」一响，惊飞了蹲在墙头的花猫。
「到啦。」王一博回头，眼里映着门上的铜锁，「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肖战伸手摸了摸门框上的刻痕，最顶端的那道写着「175cm」，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注着「初中毕业」。他忽然想起王一博说过，爷爷总嫌他长太慢，每年生日都要在这儿刻一道印子。
推开门是个小天井，葡萄藤爬满了木质廊架，墙角的石磨盘上摆着几盆薄荷。王一博的妈妈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握着锅铲：「小博回来啦？快带小战进屋坐！」
肖战刚跨过门槛，就看见堂屋正中央挂着幅全家福——王一博穿着运动服站在中间，旁边是头发花白的爷爷和笑得眉眼弯弯的父母。照片下方的博古架上，摆着个玻璃罩子，里面是枚泛着铜锈的奖牌。
「那是小博第一次拿区冠军的奖牌。」王爸爸递来热茶，杯底沉着几颗枸杞，「老头子非要供在这儿，说这是咱家的骄傲。」
王一博的耳朵瞬间红了，他拽着肖战往阁楼跑：「战哥快来看我的秘密基地！」
阁楼的木楼梯踩上去「咯吱咯吱」响。王一博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阳光透过老虎窗洒在旧书桌上，玻璃下压着泛黄的训练计划表，还有张皱巴巴的便利贴：「今天肖老师穿了蓝色衬衫，像把天空穿在身上」——那是他暗恋时写的。
「这是我小时候的书桌。」王一博蹲在书柜前，抽出个铁皮盒，里面装满了薄荷糖纸，「每次想战哥又不敢说，就把话写在糖纸上。」
肖战拿起某张糖纸，上面用铅笔写着：「要是战哥能尝尝我煮的火锅就好了」。他忽然想起刚才在厨房，王妈妈说火锅底料是王一博亲自炒的，里面加了双倍薄荷糖。
晚餐时，爷爷戴着老花镜，拉着肖战的手直乐：「小战啊，这小子小时候总说要娶个会弹钢琴的媳妇儿，」他指了指墙上的电子琴，「你看，他还偷偷学过《婚礼进行曲》呢！」
王一博的筷子「当啷」掉在碗里，耳尖红得快滴出血来。肖战轻轻握住他的手，对爷爷笑道：「其实他弹得可好了，尤其是肖邦的夜曲。」
王妈妈端着甜汤从厨房出来：「快尝尝，这是小博特意给你做的薄荷圆子。」肖战咬开圆子，里面的薄荷糖芯「噗」地流出来，甜得人心里发暖。
深夜的阁楼漏着月光，王一博掀开地板的暗格，取出个红绸包。里面是本泛黄的相册，第一页是他百日时的照片，脖子上挂着枚银锁，锁上刻着「长命百岁」。
「这是爷爷给我打的银锁，」他指着相册里的婴儿，「后来熔了给你打了戒指。」
肖战望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月光下能看见细小的纹路：「怪不得这戒指沉甸甸的，原来藏着你的童年。」
王一博忽然把相册扣在膝头，将人抵在旧书架前：「战哥现在看到了我所有的秘密，」他的鼻尖蹭过对方唇角，「该怎么灭口呢？」
肖战轻笑，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碎发：「那就用今晚的月光当封口费吧。」
破晓时分，肖战被楼下的说话声吵醒。他趴在阁楼栏杆上，看见王一博正蹲在天井里，给爷爷展示手腕上的节拍手链。晨光落在少年后背，把「战」字纹身照得清清楚楚。
「这是战哥给我做的，」王一博晃着手腕，「只要我想他了，摇一摇就能听见琴键声。」
爷爷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个红绳，上面串着颗鹅卵石：「这是从长江边捡的，你俩一人一颗，保准心连心。」
肖战摸着口袋里的心跳石，忽然明白，有些爱不需要言语，就像山城的风会穿过每条巷子，就像长江的水会绕过每块礁石，最终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处。
离别的时候，王妈妈往肖战兜里塞了袋晒干的薄荷叶：「小博说你爱泡薄荷茶，这是自家种的，比外头买的香。」王一博站在门口，耳朵红通通的，却故意大声说：「战哥下次来，我带你去跳长江大桥！」
肖战望着老屋里渐渐变小的身影，忽然想起昨夜阁楼天窗漏下的月光，还有王一博在他耳边说的话：「战哥，以后这儿也是你的家。」
是啊，他想，当一个人把童年的秘密、家人的温暖、还有整个山城的风都捧到你面前时，哪里还分什么你的家我的家，分明是心在哪儿，哪儿就是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