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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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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下了飞行器，丰年脱下面具，面上还泛着红晕，将面具和假发扔进垃圾桶，动了动手腕，红裙在走进小区的瞬间被拟态成长衣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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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态，在现在社会不仅仅是线上投影时的虚拟影像，而是可以通过光脑在身体上覆盖的能量粒子折射光线，改变他人所视所感，真正存在于现实中的变化。
能量粒子彼此有吸附性，类似磁吸粒，形态多变、性能强大，此前就已经在武器、服饰等领域广泛运用。但这一技术在刚面世时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多时，街上牛鬼蛇神层出不穷，上一秒还是衣冠楚楚的男人下一秒就变成青面獠牙的怪物，上一秒在马路边被路人顺毛的乖巧小猫下一秒就变成不着寸缕的变态。一时间，人人自危，吓人的、被吓的、骗人的、被骗的、二次元、神鬼、动物，乱作一团。
好在混乱没有持续很久。
政府很快出手镇压，先是高压手段向研发所所属集团施压，硬逼着回收所有光脑拟态权限，紧接着是发布了技术收购计划。
林林总总，3个月后，拟态技术被收归国有，并实行严格的管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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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丰年第一时间冲进卫生间。
水雾弥漫，他微抬着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花洒泄下水流，贪婪地顺着发梢、睫毛、鼻尖、唇瓣一路向下，锁骨下纹着的“17”有些褪色，在白皙的皮肤上像一团晕开的墨迹。似乎是回忆起不爽的事情，青年脸色一瞬间有些扭曲。
等到出来已经是深夜，丰年从手腕花里翻出复制器，插入读卡器读取文件，客厅没开灯，投影的光亮也照在他的脸上。嘴唇微动，喃喃道：“5月16日17：00点集中废弃...后天？”。
第二天，天光，昨天上完班，晚上又折腾到半夜，作为一贯早睡早起的养生青年，丰年在闹钟不懈的催促下也难得地赖了会床，所幸今天周末，不需要上班。
“啪”按断闹钟，床上的青年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过于宽大的睡衣挂在身上，衬得身影更加单薄。
照例冲了杯咖啡，坐在餐桌前，打开魔方才看见联络群已经被树懒的信息挤爆。
“你们！单独去出线下任务了？！”
“我也好想出去玩啊啊啊，居然不带我！”
......省略掉无数条埋怨，丰年都觉得自己能在这里面找出关于任务的信息都算是厉害。
“虽然你两背着我去玩，但是明天就交给我吧！哼！”
树懒承诺的事情还是可以信赖的。想到这，丰年稍稍松口气。
奇怪的是狼居然一声不吭，又恢复到往日冷淡的样子，和昨天那花花公子的做派好像换了个人。
齐玉泽这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丰年却很难装作无事发生，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他很难不察觉到对方那若有似无的调戏。
会议结束，丰年难得主动和齐玉泽发起了私聊，“我一直在找一个人。”
“......”
“找到他之前，我不会喜欢别人。”
“.....”听着“爱的宣言”，屏幕后的人，单手扶额，嘴角抿起，似笑非笑，静了半响，笑了声“哈，我们丰医生很长情啊。”
丰医生...丰年脑子瞬间炸开，他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他是谁，血液奔涌支撑着加速的心脏，四肢冰冷。丰年只觉得天旋地转。掐着手上的软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你说什么，我不懂。”
“丰医生明明刚刚还很坦诚啊...”齐玉泽一副很可惜的语气，脸上的笑意却更深，话锋一转，“不用担心，意外发现而已，我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
“你是谁。”丰年已经镇定下来，脑子飞快转动，他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存在光看见身形就知道他是谁，除非这个人他也认识。搜索了一圈记忆，没有白发男人，看来对方是带了假发。警惕性很高。
呵，真是他的好前辈。
齐玉泽嘴角又勾起来，“下次，下次告诉你。”
“你...”丰年闭上眼睛又睁开“你和树懒真的是新人队伍吗？”
“不是。”有些惊讶他的疑问，但是，反正迟早会知道，这样想着，齐玉泽开口道“我们算是考核员，协助、观察像你这样新加入的成员的第一次任务。”不过，没想过你没等到任务派出就自己提出了。后面的话没说出口，齐玉泽还在观察着。
“我们会根据你的表现等级再进行二次分配，一共有ABC三个等级，侦察、分析、潜伏、战斗四个方向。等级以A最高，方向就各有优劣，考核员会结合任务表现分配。”给丰年解释时齐玉泽语气严肃，刚刚调笑的劲头消失殆尽。“当然，前提是筛选过关。”
“这样的话，我是不是算是过关了？”丰年若有所思。
“别急。”齐玉泽笑了下，“任务还没结束。”
丰年又是试探了几句，齐玉泽却是不肯再说。虽然无奈，但也没办法，就这样挂断通讯。
挂断通讯后，丰年长呼一口气，手掌上掐到鲜红凹陷的指甲印暴露了他的不平静。
白狼知道他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最开始还是见面后。如果是最开始...组织到底在谋划什么。
丰年坐在沙发上心乱如麻，调动光脑拨通一个电话打出去。
另一边，齐玉泽靠着椅背，望着天花。太心急了，从舞会开始他就有些冲动，可有一团火在胸口灼烧，心尖也泛着酸意，这感觉陌生又好像不是第一次。得看看医生了...
他调出光脑，虚空划了几笔，一个全新的界面出现，和寻常的蓝白□□面不一样，这个界面主色调是黑金色，如果有政府内阁的人在场一定会认出这是政府审判队的专属界面。
审判队，直接听命于首脑的秘密警察，不到百人的队伍，皆是万里挑一，执行各项秘密任务。坊间一直有传闻，却鲜少有人知道真实存在。
而“零”在其中的角色，只是某个专项任务的小小一环。
丰年、齐玉泽各自忙着，突然魔方闪烁，树懒发来联络。
“记录导出成功了，我发出来，你们看下吧。”
点开记录，内容不多，毕竟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只需要根据犯罪等级选择对应操作就行，扫过分部几个熟悉的操作员名字，丰年在其中看见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名：向吉华，在三个月前操作。
“向吉华...”丰年垂着头思索着，“在哪听过呢”脑里瞬间闪过回收总部的某个桌面的名牌，“总部的执行科科长啊...”
点进去操作情况，篇幅不长，丰年脸色却逐渐沉重，他删除了2号禁令，还增加了一条丰年并不熟悉的指令，似乎和梦境难度有关。
为了保障回收计划可靠，实验室在造梦机初版的基础上增加了三条禁令，1号禁令是不可伤害人类，正因为这条禁令才会需要执行者；2号禁令是不得篡改常识，即不得改变梦境中人基本的道德伦理等常识；3号禁令不得改变现实，即是创造出的梦境必须符合现实状态。
可3个月前2号禁令被删除了...这也意味着，这期间被回收的人员在梦境中甚至可能缺乏基本的伦理常识。
在初期缺少2号禁令的实验中，造梦机篡改常识的概率高达五成，志愿者做出不符合回收要求行为的情况多达80%。毕竟你不无法要求一只猴子按照红绿灯过马路。
丰年紧缩眉头，思索着却没有结果，信息太少了。最后，他按了按太阳穴，将发现分享给了两位队友，或者说考核员。
“希望你们可以分析出更多信息。”发出这段话后，丰年猛地躺倒在沙发上，思绪纷飞。
开始只是为了找人加入的组织，但是现在，好像进贼窝了。
想着，男人抬起胳膊捂住脸，发梢柔软地搭在脸颊，无奈地叹出口气。
走一步看一步吧。
思绪逐渐混沌，丰年梦见了他想找的人。
高挑的男人站在大树旁，鸭舌帽将脸挡了大半，手臂高举冲他挥手，面孔模糊，只有嘴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他想冲过去却动不了身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消散，就好像从未在世间存在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