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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在侯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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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听讲时的位置太好了，他们眼红。”乌涣先告状。
“那就敢明目张胆打你们？”
“倒也没打，他们把我的书放到赏景的亭子边上，我要拿的时候把我踹下去的。虽说小山不高，但还是有点高的……”乌涣摸了摸擦破的脸颊。
“他们？人很多，是吗。”
两个人低下头，小怜想了想，“也不是太多。”
“那怎么不打回去？还是打不过么。”
叶景栖还以为两人练得很好呢。
乌涣露出犹豫的神情，“可那是英国公府的嫡长孙，兵部尚书家的嫡子，还有满家，陈家的……”
乌涣一一数出来。
若非皇帝没有留过一条同姓王爷的性命，点到的人恐怕会更多。
小怜默默听他讲着，想必也是对此清清楚楚。
叶景栖听了半天，忽问道：“那么你呢？你的身份是什么。”
乌涣一怔，神色黯淡下去，“小怜姑娘的伴读。”
叶景栖点点头，他好像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小怜呢？”他问小怜。
乌涣先答了：“二皇子的宫女，现在在侯府和我一起当差。”
小怜低下头默认了。
就说哪里不对，叶景栖沉默片刻，忽问起小怜的名字。小怜就叫小怜，是收她做奴婢时取的，就只是这两个字而已。
“那你自己想叫什么？”叶景栖询问。
小怜不知缘由，但也有几分期待：“我可以有新的名字吗？”
“你早该有了。”叶景栖随手将鱼食抛进池塘：“你是侯府的孩子，往后就要姓叶了。你想叫什么？”
“太好了，把‘怜’改成莲花的‘莲’吧！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个好名字。”乌涣来了兴致，径自帮她改了起来。
叶景栖懒得理睬，小怜以为这就是她的新名字，悄悄望过来。似乎也没那么高兴了。
“问你了么？就给别人起名字。不唐突吗，乌涣。”叶景栖只得道。
乌涣忿忿地低了头。
“不会的，这个挺好的。”小怜连忙说。
叶景栖盯着小怜，小怜的眼睛明亮有神，一副聪明的模样。只是行事讲话太小心，显得唯唯诺诺：“给自己起名字的机会可不多，你要这么让给他？”
小怜静静凝望叶景栖的眼睛。
之前她觉得侯爷看人时，常有那股凌人的傲气，让人心生畏惧。如今才发现，侯爷只是懒于和任何人伪装。他是她这辈子遇见的，对她最好的一个人。或许说真话，是她更好的选择。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小怜鼓起勇气、
“这名字还不好吗？”乌涣茫然地插了一句。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给你改名字。”叶景栖瞪他一眼。
“很好。”叶景栖的态度忽给了她拒绝的勇气，“那你要叫吗？”
“我怎么能叫这个啊！”乌涣脱口而出，想了想自己之前说了什么，悻悻地不说话了。
“侯爷。”小姑娘转向他，“从前我很羡慕别人，有一个寓意很好的名字。显得家人爱护，女子的名常没有什么高远志向，被人期待着弗病无灾，长乐无忧，就是我梦里才敢有的，最好的名字了。如今……”
“如今，你要取一个与我一样的名字？波涛浩瀚，我的名字确实志存高远，不如，你就叫叶舟吧，乘风破浪。”乌涣真诚道。
这回没等叶景栖出言，小怜就摇了摇头，“我是想这样取自己的名字，但思前想后，我喜爱的恐怕不是名字本身的意味。至今，我仍是想有一个家人取的名字，不单单为与旁人区分，只是想送给我。侯爷可以为我取名吗？若非如此，实则莲与舟，都已是我得到的最好的名字了。”
小姑娘笑了起来，乌涣隐约觉得被夸奖脸有些发红。
她还是个小孩子，想依赖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叶景栖欣然起了这名字，“不如叫叶寿吧，喜欢吗？新的家人希望你长命百岁。”
这是叶景栖还没出世的妹妹的名字，可惜妹妹还没见过父母对她的期待，就随着母亲去了。
活着，不要与他永远分别。在叶景栖心里，这就是最好的愿望。
女孩的眼睛愈发明亮了，她喃喃念着：“我喜欢这个名字。”
她喜欢便好，至于乌涣，脸红过一阵，看着叶寿真心的笑脸，又开始为方才乱给人起名字而羞得脸色更红了呢。
“那好，过两天帮你登族谱上。”叶景栖随口道。
“说登就登啊？”乌涣张大眼睛。
“怎么，你也要？”叶景栖是这家中最大的长辈，当然是要如何便如何。
“没见过没见过仇人上族谱的。”乌涣小声说，听着还对此事挺感兴趣。
叶景栖没理睬，“明天起。你俩知道怎么办了吗？”
“嗯！”这回两人双双点头。
“那说一遍你们要怎么办？”
叶寿：“只学习不搭理他们。”
乌涣：“大方打他们一顿。”
怎么伴读还和小姐有了分歧，叶景栖摇头：“重新说。”
叶寿：“嗯，打他们一顿？”
乌涣：“不理睬他们？”
两个人说罢，又互相看了一眼。
叶景栖还是觉得不太稳妥，“你们俩真心实意这么想？”
“我就想打他们一顿，只是我就是打不过他们。”乌涣诚实道，“我想的是，现在先不理他们。过几天等我能打过他们了，就打他们一顿。”
“你呢？”叶景栖觉得这个主意也没什么毛病，又问叶寿。
“我…我想和他们讲讲道理。”叶寿从前自觉身份低微，不敢反抗。如今真是侯府的小姐，反而更觉不可与人冲突。更何况现在，她有了讲道理的身份。
“照你们想的去做吧。”孩子们的事，叶景栖不可能事事亲自出马，“不成也没关系，还有最差的结果。侯府有我已经够没有脸面的了，不用收着。”
孩子们走后，叶景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放心。
他将阿述招来，问他的双发的袖箭还好用吗？
从前市面上都只有单发的袖箭，一发保命已然足够。是不久前有个工匠拿着双发的袖箭找上门来推销，叶景栖觉着有趣便买了。因为不知效用如何，便没有再多给他银两制作更多。
阿述一个劲儿点头，“比从前要强上不少，侯爷说得对，袖箭都是单发，这个出其不意。至少，让人猜不透。”
“那你去把那个上门推销的工匠找回来。”
“要找回来吗？”阿述最近总是找人。
“嗯，让他给孩子们做点防身的武器。”
阿述连忙摇头，“这太危险了。”
“放心，要是孩子能带上袖箭这种东西，就用不着找他了。他应该会有好的办法吧。”叶景栖顿了顿，“他最好有。”
叶景栖翌日照常去上朝。
天天去上朝，叶景栖仍未习惯，每日清晨都抱着枕头怀想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需要众人轮流在院外高声唤他。
最近坊间都流传起，侯爷府中养了个早起练嗓子的歌姬。
众大臣倒是渐渐开始习惯朝堂上多一位每天都会来的侯爷，即便叶景栖的提议有时很离奇。
叶景栖没有任何实际的职务，往日也对朝堂不够关心。更重要的是，大臣很多，该提的都已经提了，没提的也被崔谌提了。
叶景栖偶尔会在首辅一行人还没开始对崔谌发难之前，接住话头。总归没刻意和崔谌产生交集。
至于每天送去的不同点心，崔谌都留下了，连带当做配饰的珠宝玉器和金银器皿。
可是没有哪一天，崔谌对这些糕点本身表现出兴趣。
又一个午后，叶景栖百无聊赖拎着刚出炉的荷花饼，往侯府相反的方向去。崔谌还没从宫中出来，叶景栖打量着这包点心，和往常一样，今天他在在绑缚的细绳上装饰了一条白玉串珠，里面两颗珠子隐隐浮出粉嫩的桃花色和翠青色，更衬这点心的风味。
叶景栖心情很好地拈动了一下珠子，等着去见崔谌。
忽被擦身而过的小孩撞了一下，回过神，手里珠子、点心，全不见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