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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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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总,这是今天的日程,您请过目。”刘宇航递上浅蓝色的文件夹。
"好。"颜雪接过来,"另外,下午三点组织一场经理例会,我有安排。”
"好。"刘宇航提前走向会议室。
颜雪端正地坐在办公桌前,纤细的手指熟练地在键盘和鼠标之间游走。这是一个搭上人生早班车的女生。
西楼大厦。
“临总,找到她了。”刘宇行将一沓整齐的资料恭敬地放在临渲桌上。
“嗯。”临渲挥了挥手,刘宇行出了门。
修长的手指掀开资料的第一页,眼睛移到了办公桌上。
"东楼大厦?"他惊讶的咬住舌头,目光下移,"颜书伶"三个大字扑进眼眶,心头涌上一抹诧异,"刘宇行!怎么是她!"
候在门外的刘宇行听到老总这一声暴喝,离弦的箭似的飞射到了老总桌前:"您不是找她?"
"我找的是研乐!你耳朵长着干什么用的?"
"是是是!我大意了!"说着,刘宇行去拿桌上的资料准备下去重换。
"这个,先留下。”临渲转了转眼珠,夺过刘宇行手里的资料扔进抽屉。见刘宇行愣在了原地便又是一记响雷:"还不走!"
刘宇行后背凉凉地,拔腿就跑。
临渲压度到了落地窗前,脑中自动浮出一个名字:颜雪。只是,无论如何想不起颜雪的模样,无端地觉得她很好看。
临渲点燃一支烟,用力吸了一大口。十五岁那年好像发生了什么,之后他就再没受过一丝伤,可自从开始找人,身上经常多一些莫名奇妙的伤痕。
颜书伶,跟颜雪一个姓。颜姓的可不多,资料又这么厚,想必是个人物,有时间得去拜访一下。
这时,颜雪重重打了个喷嚏,掐了掐鼻子,我去,有人骂我?
两天后,研乐的资料到了临渲手中。
他有些颤抖的翻开资料,一张早已刻入脑海的照片再次出现在眼前。
研乐,是他十三岁那年刚上初中就喜欢的女孩子,已经过了十二年,他依然保持着孤家寡人,忠贞的喜欢着她。
资料显示,研乐已经成为一位著名音乐人,歌唱兼钢琴。他嘴挂上了一抹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优秀。只是研乐如今身在国外,单凭他现在的实力,就算搭上整个西楼大厦,也未必能见得到她。
东楼大厦。
颜雪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额地个娘嘞终于忙完了!宇航啊,累不累?”
"不累不累。”刘宇航挪挪在地上钉了一天的腿,僵硬地说。
不料颜雪一拍桌子,吓得他一抖:“老娘坐了一天都累,你站着处理公务不累啊?去,坐那儿喝茶去!"然后拨了一个电话给食堂:"送两包方便面过来!"刘宇航看得瞪大了眼睛。
颜雪一条腿搭得老高,朝正在泡咖啡的刘宇航吹了声口哨:"哎,得宇航啊,听说下个星期五西楼大厦请客,什么情况啊?"
"颜总,是......"
"下了班叫雪姐,听着舒服。”
刘宇舟航轻松地笑了笑,感情老总是典型的现代型时女啊。
"雪姐,二季度接近尾声,这一次西楼大厦盈利颇丰,西楼老总办一个晚宴请了全市八大公司的老总赴宴,西楼自己算一个。”
"哪八大啊?"
“咱们东楼大厦是首席,然后是南宫大厦,北台楼厦,晨浴和风,徐氏大楼,清柠产业、东旗枫厦。”
"不对,东旗枫是我们东楼底下的分支,怎么还有它?"
“估计……嘿嘿,其实我也不知道。”颜雪满头黑线。
下班了,饭也吃了,颜雪收拾了下办公桌准备回家,可刚站起来没几步,一阵强烈的晕眩感直冲头顶,她甩了甩脑袋,示图清醒。这种情况在她身上持续了十几年了,十八岁那年以后就有,可也没出什么大事,再加上忙,顾不上去医院,便归结为累的。
这一次却没那么幸运,她竟两眼一黑,直挺挺扑了出去,刘宇航吓坏了,将她抱上沙发,急忙拨出了120。
颜雪被带上救护车。刘宇航紧张地跟在她身边。
颜雪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女孩在一个男孩面前倒下,然后又变成魂紧随冷若冰霜的男孩,替他挡了一刀,最后化作万点雨珠,溶入了他的身体。女孩和自己好像啊,男孩……好眼熟,有些模糊,近一点,再近一点……
"颜雪!"
像被导弹打中了一般,颜雪的脑袋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女高音忽地清醒,所有画面“唰”地陨落,破灭,不留痕迹。
无奈地皱了皱眉,她抬起沉颠颠的眼皮,只见好闺密零点正趴在床边抱着她的一条手臂哭的撕心到肺,刚才那一声穿金裂石的暴喝就是她发出的。
颜雪叹口气:“哎,姓零的,我没死,不要哭丧了,再哭我人就真没了。”
零点一听立马抬起了头,破涕为笑:"太好了!你还活着!"
颜雪内心极度无语:"没给你吵死算我命大。”
突然,一阵晕眩再度袭来,眼前一片漆黑,世界再度陷入寂静,那些画面却没有再出现。
病房里的人乱作一团,零点差点一并晕过去,护士飞快地把她和刘宇航请到了门外,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熟练地在颜雪身上插仪器。
两个小时后,医生满头大汗地走出了病房,对焦急的守在门口的两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请问你们谁是患者家属?"
刘宇航说:“患者家属不在本市,我是她的助理,有什么就对我说吧。"
"您好,我是心脏科主任许文亮,患者的主治医生,患者有多年的心肌肥厚,且未进行任何治疗,情况不是很乐观,建意尽快联系患者家属。
"那成因是什么?"
"百分之六十可能是遗传病。”
"会对她的正常生活造成影响吗?"
"肯定是会的,不能再进行高强度工作,烈运动也要少做,伴有头晕、四肢发软等症状。”
"那她现在怎么样?"
"目前情况稳定,药我已经开好了。”许文亮递出单子。
"好的,谢谢医生,她多久可以出院?"
"不建议出院,她这个情况说不好,如果有什么突发留院也好照应,如果必须出院的话不建议继续工作。”
"好,谢谢您,您先去忙吧。”
目送许文亮离开,两人一下子瘫在了门外。
"完了完了,公司怎么办?"刘宇航绝望地看着零点。
"完了完了,后半生怎么过?"零点无助地看着刘宇航。
这时,"善后"的护士出来了:"患者需要人陪护,你们快去吧!"
"好!"两人挣扎着站起来。
颜雪早已没那么狼狈,悠闲的靠在床头望着推推搡搡从门外进来的两人。
"老许跟你们说什么了?"她直接地问。
刘宇航怕零点说漏嘴,把药单住她怀里一揣:“你去买药,我在这儿等你!"
不明就里的零点乘着风奔向药店。
“颜总,医生说您不能高强度工作了。”刘宇航紧张的说。
"本来也强度不高呀!"
一天十八小时的工作……刘宇航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反正医生让您回家休息。”
"这倒是小问题,那这周五的晚宴谁去?"
刘宇航不知道怎么接了。
"好了,这些事上不为难你了,该怎么样怎么样,你跟我干不是一年两年了,去接替我的工作吧。”颜雪笑道。
"什么!颜总你别吓我!"
"我睡一会儿。”颜雪的表情冷了下来。
"您好好休息。"刘宇航退出病房。
"临总,西楼的老总病倒了,怕是到时候赴不了……”刘宇行小心翼翼地向正闭目凝神的临渲汇报。
"什么病?情况怎么样?"临渲眸中掠过一丝担忧。
"未放出任何对外消息,只听说住院了,这还是我兄弟告诉我的。”
"你兄弟?”
"我哥哥刘宇航,在西楼工作。”
专门为见她办的办的晚宴,她敢不来?临渲将烟按进烟灰缸:"在哪家医院?
"在博通医院。"
"走,去博通。”
"临总,今天的工作……”
临渲一记眼刀飞过来,吓得他把另半句咽了回去:“是。”
两人驱车来到博通。
"你好,请问颜书伶在哪间病房?"临渲礼貌地问。
"抱歉,先生,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那边登记处查询。”护士指了指拐角处又投入了工作。
临渲快步走向查询台。
只是查询台前空无一人,临渲只好和刘宇行一起在台前的资料上翻找起来。
他们这一行的优势就是思维模式和动手能力强,只翻完一本资料,临渲心里就有了医院查询资料的模式,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在浩如烟海的患者资料里找到了一个颜姓的名字,不过,这个名字竟是颜雪。
"临总,没有颜书伶的记录!"刘宇行惊讶地说,"就连颜姓的人都没有!"
“在这里。”临渲指着颜雪的名字。
"要不,咱们先回去,我再去调查?"刘宇行问道。
"去找颜雪。”临渲丢下一句话自顾自上了楼,走向颜雪的病房。
正走着,一张床飞快的驶了过来,医生一边大喊"让开"一边紧急施救,床上的女孩脸色有些苍白,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很安详。
临渲闪到一旁,无意中看到了她的脸,好熟悉啊,是谁呢?
床上的女孩刚好睁开眼望了他一眼,他愣在了原地,一股不详的预感萦绕上心头,然后转化成了害怕。
想多了,想多了。临渲自我安慰道,走向颜雪的病房
病房的门紧紧关着,他不安的敲敲门,却没有人应声,他又敲敲门,问道:"您好,有人吗?我可以进来吗?"依旧没有人应。
确定没有走错后,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不料,病房空无一人,床都被推走了,他一路上背了几十遍的慰问词被生生堵在喉咙,愣是又吞了回去。柜子上,一台黑屏的心电显示仪安静的坐着。
临渲整个人呆在了原地,一双手不知放在哪里是好。
这时,那个名字再次出现在脑海,而且化作一缕粉尘汇成一张脸,一张与刚才病床上的女孩完全重合的脸。
他吓了一跳。
刘宇航刚好进了门,身后还跟着刘宇行和拎了两大包药的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