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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神秘庇护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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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江玉清的发梢滴落，他站在郊区一栋不起眼的旧公寓前，反复核对手中的名片地址。凌晨三点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雨中投下昏黄的光晕。
名片上只写着一个门牌号和"找林姨"三个字。江玉清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没有回应。他又按了三次——这是纪祈之告诉他的暗号。
门锁"咔嗒"一声打开。江玉清推门而入，迎面是一段陡峭的楼梯。顶楼唯一的一扇门虚掩着，透出暖黄色的灯光。
"进来吧，孩子。"一个柔和的女声从里面传出。
江玉清谨慎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愣在原地——这哪里是普通公寓，分明是个设备齐全的安全屋。墙上挂满了监控屏幕，角落里堆放着各种电子设备，而房间中央站着一位约莫六十岁的女性，银灰色的头发挽成一个整齐的发髻，锐利的眼睛却像年轻人一样明亮。
"林...林姨？"江玉清试探地叫道。
女人微微一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是我。祈之那孩子很久没联系我了，我就知道出事了。"她示意江玉清坐下，"把湿外套脱了吧，茶马上好。"
江玉清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狼狈——衣服湿透，手肘在逃跑时擦破了皮，鞋子沾满泥水。他脱下外套，突然想起什么，紧张地摸向口袋——U盘还在。
"他让我把这个交给您。"江玉清取出U盘，声音嘶哑，"我们在图书馆被袭击，纪祈之他..."
林姨接过U盘，表情变得严肃："从头说，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江玉清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和盘托出。说到图书馆的枪战时，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
林姨听完，沉默地走到工作台前，将U盘插入一台特殊设备。屏幕上立刻跳出加密文件。
"你父亲的研究..."她轻声说，"祈之的母亲如果知道，一定会很欣慰。"
江玉清惊讶地抬头："您认识纪祈之的母亲？"
林姨的眼神变得遥远："何止认识。"她起身走向书架，取下一本相册，"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女子站在大学校园里，一个戴着眼镜，温婉知性；另一个穿着皮衣，英姿飒爽。江玉清立刻认出了前者——她有着和纪祈之一样的眉眼。
"这是我母亲？"
"不，这是祈之的母亲，苏念。"林姨指向眼镜女子，然后又指向皮衣女子，"这才是我。"
江玉清瞪大眼睛："那您为什么..."
"因为我后来整容换身份了。"林姨平静地说，"二十年前那场'意外'后，我不得不消失。"
江玉清心跳加速："什么意外？"
林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翻开相册下一页——那是一张四人合照：年轻的苏念和林姨，还有江教授和...纪祈之的父亲。
"我们四个是大学同学，后来一起创业。"林姨的手指轻抚照片，"直到纪家老爷子发现新能源研究的价值，一切都变了。"
江玉清喉咙发紧："我父亲和纪祈之的父亲..."
"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就像你和祈之。"林姨叹息，"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不是吗？"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江玉清苍白的脸。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谜团的中心，而这个谜团连接着两代人的恩怨。
"纪祈之知道这些吗？"
"知道一部分。"林姨合上相册，"我是在他母亲死后才联系他的。那时他刚接手纪氏集团，正被纪明远处处刁难。"
江玉清想起纪祈之偶尔流露出的孤独和愤怒，现在终于有了答案。他正想追问更多，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有人追踪到这里了。"林姨迅速切换到监控画面——公寓楼下停着两辆黑色SUV，几个黑衣人正朝入口移动。
江玉清立刻站起来："我得离开，不能连累您！"
"别慌。"林姨按下桌底的一个按钮，书架随即移开，露出一条暗道，"带着这个。"她塞给江玉清一部加密手机和一个小型信号干扰器，"沿着隧道走到尽头，会有人接应你。"
"您呢？"
"我自有办法。"林姨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记住，别相信任何人，包括周振海和——"
剧烈的撞门声打断了她的话。林姨猛地推了江玉清一把："快走！"
江玉清跌入暗道，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林姨从抽屉里掏出一把手枪，冷静地上膛。书架在他身后合拢，隔绝了一切声响。
暗道又窄又暗，江玉清只能摸着墙壁前进。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丝光亮。他加快脚步，推开尽头的铁栅栏，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废弃的地铁站台。
站台长椅上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张教授。老人见到江玉清，立刻站起身："谢天谢地！林姐联系我说你可能需要帮助。"
江玉清警惕地后退一步："您怎么会在这里？"
"纪少之前就安排好了应急计划。"张教授急切地说，"实验室被袭击后，我就直接来了这个安全点。"他指向不远处的一辆旧车，"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江玉清犹豫了。林姨最后的警告言犹在耳，但眼下他似乎别无选择。就在这时，加密手机震动起来——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别跟张走。找穿红鞋的女孩。」
江玉清心头一紧。他环顾四周，果然在站台另一端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正低头玩手机，脚上一双醒目的红色运动鞋。
"怎么了？"张教授疑惑地问。
"没什么。"江玉清勉强笑了笑，"只是...我需要用一下洗手间。"
不等张教授回应，他快步走向站台另一端的公共厕所。经过红鞋女孩时，她头也不抬地低声说："第三个隔间，五分钟。"
江玉清心跳如鼓，按照指示进入第三个隔间。墙上有一个不起眼的通风口，勉强能容一人通过。他咬牙爬了进去，狭窄的通道通向一个维修间。
红鞋女孩已经等在那里。她摘下假发，露出利落的短发，眼神锐利得不像个少女："跟我来，没时间解释。"
他们从后门溜出地铁站，女孩骑上一辆等待已久的摩托车："上车！"
摩托车在夜色中飞驰，江玉清紧紧抓住座位。女孩的驾驶技术惊人，几个急转弯就甩掉了可能的跟踪者。
"你是谁？"风声呼啸中，江玉清大声问。
"林默。"女孩简短回答，"林姨是我姑妈。"
二十分钟后，摩托车停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前。林默带着江玉清从后门进入，穿过仓库，来到一间隐藏的地下室。
"这里暂时安全。"她打开灯，房间虽小但设备齐全，"你需要休息，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江玉清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她——看似年轻，但眼神和举止透着超越年龄的老练。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右耳戴着三个耳钉。
"你多大了？"
"十九。"林默扔给他一瓶水，"但从十二岁开始就帮姑妈做事了。"
江玉清坐在简易床上，疲惫感突然袭来："纪祈之...他还活着吗？"
林默的表情第一次柔和下来："图书馆的监控显示他被带走了，但还活着。"她递给江玉清一个平板电脑，"看这个。"
画面中，纪祈之被三个黑衣人押进一辆车，虽然额头流血但神情依然冷峻。江玉清的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屏幕，喉咙发紧。
"谁抓了他？"
"表面上是纪明远的残余势力。"林默调出另一段视频，"但看这个。"
这段视频拍摄于图书馆事件前一小时，显示周振海在机场与一个戴墨镜的女人交谈，然后接过一个厚厚的信封。
"他被收买了？"江玉清握紧拳头。
"或者被威胁。"林默放大画面，"看这个女人手上的戒指。"
江玉清凑近屏幕——那枚戒指上有一个独特的家徽，与纪家的很像但不完全相同。
"这是..."
"纪家旁支，纪红雪。"林默冷笑，"纪明远的堂妹，一直觊觎集团控制权。看来她趁乱出手了。"
江玉清想起林姨的警告，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周振海可能是双面间谍？"
"或者三面。"林默耸耸肩，"这行当从来都不简单。"
她走到角落的小冰箱前，拿出两份微波炉便当："吃吧，然后睡会儿。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可能知道纪少被关在哪里。"
"谁？"
"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林默神秘地笑了，"纪祈之的弟弟。"
江玉清差点被水呛到："纪祈之有弟弟？"
"同父异母，从小被送到国外。"林默加热便当，"但血缘关系有时候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
这个夜晚，太多信息冲击着江玉清的大脑。他机械地吃着便当，思绪却飘向不知身在何处的纪祈之。那个强势又温柔的男人，现在正经历着什么？
"他会没事的。"林默突然说，仿佛读懂了江玉清的心思，"纪祈之比你想象的更坚韧。"
江玉清点点头，却无法驱散心中的不安。窗外，雨依然下个不停，就像他无法停止的担忧。
明天，他将面对纪祈之从未提及的弟弟，继续这场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旅程。但无论如何，他必须救出纪祈之——不仅为了那份研究，更为了那个已经占据他整个心房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