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审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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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橘黄色的暖光显得室内格外温馨。
宋听潮趴在榻榻米上，整个人陷在被子里。被单上铺着拼图碎片，他沉思着拿起一块拼到左手边已经成型的小片里。
外面传来敲门声，邵数拿着尖头梳子对着镜子比划，小心翼翼地掀起刘海在发尾落下第一剪。
棕色的卷发丝落在桌面上，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盯着镜子中的倒影。
宋听潮左手支着身子站起来，光脚跑到门口开了门。
喻子默穿着单衣，深色的衣服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
“我给你带了药。”他说，“你洗完澡了吗？我给你上个药。”
宋听潮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
喻子默自觉地在玄关处抽出一次性拖鞋，他弯腰时，视线落在宋听潮的脚上，顿住了。
“不穿鞋会受凉的。”喻子默半弯着腰，视线和他平行。
宋听潮辩解道：“开个门而已，懒得穿——诶？”
他语气拐了个弯，慌张地去推喻子默的肩膀。
喻子默温热的掌心握住他的脚腕，往上提了一下，蹲着把拖鞋给他套上了。
他站起来，手在宋听潮的肩上压了一下。
梳妆台前传来“咔嚓”一声，邵数眼睛动都没动，完全没在意他们的动作，专心剪刘海。
宋听潮扯着喻子默的衣袖，进了里间的茶室。
里间的门一直闭着，外面的空调无法流通进来，一时闷热异常。
宋听潮靠着里面的墙壁坐好。
喻子默弯腰上了榻榻米，跪坐在软垫上。
他伸手握住宋听潮的手腕，食指和大拇指摁着红霉素软膏的盖子拧开，挤了一点透明软膏在指尖。
没有风，喻子默的刘海难得乖乖地搭在额前，少见的符合了他这个年纪的乖巧青涩。
宋听潮抿抿唇，眼前浮现出邵数低头剪刘海的动作，突然道：“你头发长了。”
“嗯。”喻子默闷闷道。
宋听潮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发顶，被抓住的那只手心传来凉意。
喻子默仔仔细细地涂完后，才说道：“我不会剪头发，等节目结束吧。”
男生的头发长得快，刚上节目时喻子默的刘海才堪堪到眉下一点，现在已经有一点扎眼睛了。
要是等节目结束，那得扎一个多月。
“我会。”宋听潮看着眼前的顺毛发顶，“我帮你剪吧。”
喻子默正低着头给他上药。没看到的地方，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转瞬即逝。
“好。”他说。
两只手都上完药，宋听潮把手搭在茶桌上等药干。
“伤口不严重。”喻子默说，“幸好及时消过毒。”
宋听潮神色有一丝不自然，很快转过脸。
“谁给你消的毒？”喻子默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在这等着呢】
【在这等着呢】
【我支持喻潮在一起，我支持喻子默吃醋】
【完全正宫做派】
“我……”宋听潮眼神飘忽。
“邢南？”他轻飘飘地抛出来一个名字。
“不是。”
喻子默敲了敲桌沿，“赵嘉逸？”
“不是。”宋听潮迅速回绝。
“耿间？”
“……不是。”
喻子默挑起眉，“总不能是韩延吧？”
“都不是！”宋听潮语气坚决，“我自己消的毒。”
他两只手的伤口都清理的十分干净，尤其右手，不像是自己能完成的。
喻子默见他态度坚决，没再说什么。
宋听潮用指尖碰了碰掌心，还有一点黏糊。
他掩饰着表情，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露陷。于是站起身，语速很快：“我去拿剪子给你剪头发。”
喻子默抬眼，没对这句话做出评价，只是说：“穿鞋。”
宋听潮探出去的脚被对方捉回来，重新穿好鞋才拉开隔间的门。
空调的冷气瞬间涌进来，又随着门的关上被隔绝在外。
宋听潮走到梳妆台附近，邵数已经修建完毕，坐在椅子上打switch。
“借一下剪刀。”宋听潮说。
“你自己拿。”邵数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就拿着剪刀和酒店的梳子回到茶室。
喻子默还在原地，看他进来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
宋听潮把剪子放到桌子上，面对面坐下。
他捏了一把头发比划了一会，用梳子拉直，剪子试探性地在额前剪了一下。
碎发落在喻子默的膝盖上，被他用手拢在一起。
喻子默没闭眼，两人偶尔会对视上。空气中都是黏湿的热气。
宋听潮手稳，很快就修剪好了。
短短几分钟他的脖颈已经红了，眼中带着雾气。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收回剪刀，听到喻子默带着笑意的声音。
“你觉得你剪的……”他顿了顿，“好看吗？”
喻子默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宋听潮刚好抬头看向他。
他离得很近，额前的碎发修过后显得更加清爽，利落的露出清晰的眉骨。
这下宋听潮的脸彻底红了。
他慌里慌张地站起身，没注意到自己还在榻榻米上，天花板挨得很近。
在脑袋撞上去的前一秒，喻子默的手护住了他的头。
“怎么这么傻。”他说。
宋听潮赶快下了榻榻米，转身抓住他的手，“你的手……”
因为护得急，宋听潮又完全没注意到天花板的高度，导致喻子默的手几乎是直直地撞到了坚硬的墙体。
视线中，喻子默原本白皙的手背都变得通红，隐隐有青紫色。
【看着就好痛】
【肯定巨痛，我试过，别问怎么试的】
【磕到了，但是小情侣的手不准再磕到了好吗】
他云淡风轻地抽回手，摸了摸宋听潮的后脑勺，“你不痛吧？”
宋听潮摇摇头，盯着喻子默的眼睛。
喻子默手顿了顿，揉了把他的脑袋，笑着安慰道：“手撞到总比脑袋撞到好。”
他手下移，短暂地落在后颈上，又很快移开。
宋听潮还是那样看着他，眼珠雾蒙蒙的。
好可爱，好漂亮。喻子默心想。
他叹口气，神色无奈：“那怎么办？”
狭窄的过道，两人紧密靠着，喻子默看着他瞳孔映出的自己，最后说：“那你抱抱我。”
腰被两只手紧紧地抱住了。
宋听潮脸靠在他的颈窝附近，不出声。
他能感受到喻子默滚烫的体温，听到耳边一声重过一声的心跳。
肩背被回抱住，加深了这个拥抱。
夜色已深，窗外连鸟叫声都很难听见。
喻子默看着怀中的人，鼻尖满是对方沐浴后的清香，呼吸扫在他的胸前。
心跳一点点加快。
他闭上眼，胳膊收紧了些。
如果这是梦，他希望自己永远不会醒来。
而这是现实，他想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瞬。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审问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