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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银松试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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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悠长而古老的号角响起，森林深处似乎也为之震动。风起，银松林叶轻颤，仿佛在欢迎即将进入这场残酷试炼的孩子们。
新生们蜂拥而动，有的像猛兽般迫不及待地冲进森林，脸上带着对冒险的渴望；有的则还在原地踌躇，紧握着号码牌，满脸的迟疑与惶恐。
丘比特、蒙德、黄小虎，以及绕在丘比特肩头的小星星站在人群边缘，三人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不用多言，他们心意已通。
“走吧。”蒙德语气沉稳，率先迈步，像一道火焰掠入林中。
丘比特紧跟其后，小星星咕噜噜地低鸣一声，化作银光藏入林叶之间，警戒着四周。而黄小虎动作比丘比特略慢些，却也迅捷果断，他嘴角带着兴奋的笑容，一跃而入森林。
踏入银松森林的瞬间，四周骤然安静，阳光被银色松针筛成碎光，洒落在地上，幽影婆娑。风一吹，林叶发出低鸣，如同细语，又像是轻柔的警告。
蒙德走在最前方，脚步极稳，仿佛已经规划好每一步的方位。他的火属性魔力时刻在感知周围的温度变化，而时间属性则敏锐捕捉任何异常的流动。
丘比特察觉到这一点，忍不住感叹道：“蒙德，你是不是提前来过这片森林？”
蒙德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没有来过。但——结构是有逻辑的。森林也是。”
黄小虎此时一跃踩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却没料到枝干因腐朽突然断裂。他一惊，脚下一滑，从半空跌落。
“啊——哎呦！”
“别动！”丘比特瞬间伸手一抓，一根藤蔓从他指间迅速生出，缠住了黄小虎的腰，将他稳稳拉住。
落地后，黄小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小时候也进过林子，可这林子比老子去过之前那片要阴险多了。”
“你没事就好。”丘比特松了口气。
蒙德轻声说：“以后动作再轻一些，这里每一声响动都可能引来敌人。我们现在不是在玩捉迷藏，是在试炼，明白吗？”
黄小虎立刻点头，肃然道：“我懂了。”
几人行至一处隐秘山谷，四周被高大的银松掩盖，阳光难以渗透。蒙德环顾四周，挥手示意停下。
“可以了，这里暂时安全。”他说着，一挥手，火焰轻轻扫过地面，烧去枯叶枝藤，露出一片坚实的土壤。
“我们来总结一下状况。”蒙德盘膝而坐，取出自己的号码牌，指尖轻轻敲着，“规则说：一人一牌，掉了或者被夺就出局。但——没有说明我们不能抢别人的。”
丘比特挑眉：“你的意思是，同年级之间也能互相争夺？”
“没错。”蒙德冷静道，“这个规则留了模糊空间。导师不会说得太明，肯定是为了看我们是否能自己察觉。所以，我推断——不仅要防备高年级，低年级的同伴之间也会发生争斗。”
黄小虎闻言，有些吃惊：“可我们都是同一届……这不是太狠了吗？”
丘比特淡声说：“真正的战斗，不会问你是新生还是老生。你想成为强者，就必须接受现实。”
蒙德点点头，继续道：“所以我拟了两个方案。第一，最保守的方式，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一星期躲完，不惹事，也不抢人，只保住资格。”
“那样……也太没意思了吧。”黄小虎下意识说。
“所以有第二个方案。”蒙德嘴角扬起一抹锐意，“主动出击，去和魔兽战斗，去探查资源，必要时也防备别人的掠夺。如果做得好，拿高分也不是没可能。”
丘比特沉默了片刻，望向远处林间模糊的光影，“我选第二个。”
黄小虎也举起拳头：“我也是！老子才不想当躲起来的胆小鬼。”
“那就准备好——我们将进入真正的试炼。”
蒙德缓缓起身，目光沉静如火，“记住，从现在起，我们是一个小队。谁掉队，就有可能拖累全部人。”
丘比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坚毅。
“明白。”黄小虎郑重其事。
小星星也发出一声轻鸣，跳上了丘比特的肩头。
三人一兽·交换了眼神，随后迅速离开山谷，消失在茫茫银林之中。
远方，隐隐传来某种野兽的低吼，而更深的黑暗之中，某些潜伏的身影，也已悄然苏醒……
银松森林深处，阳光斜洒在斑驳林地，一片血迹尚未干透，空气中弥漫着魔兽血腥与焦灼交织的气息。几头魔兽轰然倒地，体表焦黑，有些则满是藤蔓缠绕的痕迹，还有一头脖颈处嵌着裂纹的拳印，正是刚刚结束的战斗结果。
“解决。”蒙德沉声说道，将巨剑一甩，鲜血划出一道弧线，随即入鞘。
“呼……总算结束了。”黄小虎喘着气，脸上却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小星星在空中打了个滚，灵活地落在丘比特肩头，轻轻叫了一声，像在邀功。丘比特摸了摸它的脑袋，抬眸看向蒙德。
“小虎。”蒙德忽然喊道，语气理所当然，“你去把战利品处理一下，晶核优先收好。”
黄小虎一愣，撇嘴道：“又是我？你们两个都没出多少力——”
蒙德眸光一沉，语气微冷：“你再多说一句，这一堆战利品你一件都别想分到。”
黄小虎顿时噤声，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小气鬼……”但下一秒他眼睛一亮，嬉皮笑脸地凑过去，“那分我多点哈，我家里还等着这些换钱呢。”
“会的。”蒙德冷淡地回了一句，转身便开始检查四周有没有其他动静。
丘比特无奈地看着两人，沉默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我来帮你吧。”他走到黄小虎身边，弯下腰开始处理其中一头灰狼状魔兽。
黄小虎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最怕脏的吗？”
丘比特语气淡淡：“我没怕脏，我只是……不太会处理。”
黄小虎嘿嘿一笑：“没事，爷教你！这个位置割开，晶核就在靠近心脏的地方。”
“嗯。”丘比特认真地看着，不时动手协助。
远处，蒙德低头看着他们两人，眼神温淡，内心却浮现一丝叹息。
——原本是想让丘比特休息一会儿的。
他走了回来，也蹲下身加入了处理的行列。小星星似乎看出了气氛，安静地在一旁顺毛，时不时警戒地扫视周围。
魔兽的尸体虽然残破，却绝不是毫无价值。每只魔兽体内都蕴藏着一颗晶核，是凝聚魔力的结晶，而皮、骨、爪、牙、血肉等部分若处理得好，也能在市场上卖出高价。尤其是某些稀有种，甚至能成为炼药材料或制作符具的原料。
黄小虎处理得格外认真，神情专注而满足。他家境贫寒，从小便懂得金钱的意义。此刻，他的眼里不只是魔兽材料，更是为家人换取温饱的希望。
就在他们处理完最后一只魔兽时，一道尖叫骤然划破林间的寂静——
“啊——！！”
声音不远，隐约还能听到低低的怒斥声和魔力的爆发波动。
三人猛然一怔，迅速对视。
“过去看看。”蒙德率先起身，握紧了剑柄。
丘比特点头，小星星早已腾空而起，先一步飞向声音的方向。黄小虎脸色微沉，跟上了两人。
很快，他们便接近了声源处，小心地爬上一棵大树，躲在枝叶间。
低头一望，三人眼神顿时变得凝重。
下方是一片空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魔兽尸体，血液染红了泥地。中央则是三道熟悉的身影——夏洛特、扎克、斯诺。
扎克的肩膀上正流着血，表情一向软萌的他此刻咬紧了牙，额头冒汗。斯诺神情焦急，双手紧贴在他肩膀上，一缕缕绿色的木属性魔力不断注入，试图为他止血疗伤。
夏洛特站在他们身前，脸色冷得几乎能冻结空气。他的直剑已经出鞘，利刃寒光映出他森然的眼神。
而围在他们周围的，正是五六名陌生的新生，身穿其他班级的制服，个个手持武器，眼神警惕而贪婪。
空气压抑得仿佛随时会爆炸。
“他们是被围攻了。”丘比特低声说道，眉头紧皱。
“脚下的魔兽尸体还带着热气，是他们刚刚拼命才干掉的。”蒙德冷静地分析，“这些人，是趁机来抢夺的。”
黄小虎瞪大了眼，怒声道：“卑鄙啊！明知道他们刚打完魔兽，还来趁火打劫！”
“我们要出手吗？”丘比特问，眸光一沉。
蒙德没立刻回答，只是盯着下方的局势，像在衡量每一个可能的结局。
树叶沙沙响动，风声仿佛在催促他们做出决定。
下一刻，蒙德目光微寒，缓缓说道：“准备战斗。”
“啧。”
——
林地间，气氛紧绷得如弦上之箭，夏洛特冷冷望着挡在前方的那群学生，眼神如冰。他手中直剑泛着寒光，稳稳横在胸前。
“你们，想干什么？”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压迫。
站在前方的，是一名黄发男生，普通班的制服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刺眼。他嘴角勾起讥讽的笑，丝毫不掩鄙夷：“还看不出来吗？这片区域的魔兽，我们已经清理干净。尸体和你们的号码牌——统统都归我们了。”
“凭什么？”斯诺颤声开口，花杖紧紧握在手中，声音却依旧柔软。
那人嗤笑：“就凭我们人多，就凭你们三个已经伤了一个。”
“你们是其他班的？”夏洛特缓缓道，眉头微皱，“这是违反规则。”
“规则？”黄发少年眼神一沉，嘴角的笑意却愈发冷冽，“你们特等班的人说得倒轻巧，一入学就高人一等，我们这些‘普通班’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现在，你们落单了，我们当然要讨回来一点‘不公平’。”
“你……”
“别废话了。”另一人冷声打断，魔力开始汇聚，空气逐渐变得灼热，杀意毫不掩饰。
斯诺转头看向扎克，声音急促：“疼不疼？你还能不能战斗？”
扎克咬紧牙关，肩膀上的血还在渗，手掌微微发颤，却还是召出了几张光芒闪烁的卡牌，环绕在周身。
“……我尽量。”
夏洛特盯着对方，尝试拉长谈话：“你们真的要这么做？如果试炼之后被调查——”
“你以为我们会怕？”黄发少年眼神一寒，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你在拖延时间？”
夏洛特心头一凛，刚想后退，就见对面几人同时出手，魔法光芒瞬间暴起。
风刃、水箭、火弹轰然砸来！
“——嘭！”
就在攻击即将落下的瞬间，一道土墙猛地从侧翼升起，将众人拦在墙后。几道魔法打在上面，激起烟尘与火光。
“哎呀呀，好险好险。”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带着懒洋洋的语气。
黄小虎从树后跳出，手指还沾着泥土，朝对面晃了晃拳套：“你们这是干嘛？欺负受伤同学吗？”
“你是谁？”对方眼神一变。
“我是……”黄小虎转头看向身后，“……你说我是谁来着？”
“黄小虎。”蒙德缓缓走出，火焰气息自他脚下腾起，一步步踏碎空气，“特等班，黄小虎。旁边那两个也是。”
“哦对！”黄小虎一拍手，“咱们是特等班，来帮人清理垃圾的。”
“你们多管闲事！”对方脸色彻底变了，目光阴沉，“别以为人多我们就怕你们！”
“那就试试？”丘比特轻声笑道，从阴影中现身，手中嗜血鞭盘旋如蛇，星光微动，小星星悬在半空，四翼微展。
夏洛特三人看到他们出现，心中顿时安定下来，斯诺差点松口气哭出来，扎克则倔强地笑了一下。
“上！”黄发少年怒吼。
瞬间，魔法波动再度袭来——
火焰、雷电、冰霜交织而出，炫目至极。
但——
“——轰！”
下一秒，大地翻滚，黄小虎一拳轰碎前方火球，巨大的地拳砸在其中一人的护盾上，将他连人带盾打飞出去。
紧接着，蒙德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火焰缠绕着剑锋，数道时光断点在空中爆开，将另一名对手压制至跪地。
“时间减速。”他低声吐字，剑锋落下，对方再无法躲避。
另一侧，嗜血鞭化作残影，精准缠住试图逃跑之人的脚腕，丘比特右手一挥，鞭身骤紧，瞬间将其拽倒。小星星从空中发出一道星光震击，将另一个举起法杖的人轰得头晕目眩。
短短十数秒，五人中已有三人倒地不起，剩下两个面色惨白，仓皇后退。
“唔——你脸皮挺厚的。”黄小虎一边蹲下，一边轻轻拍着倒地男生的脸，“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
“你们、你们完了……”那人咬牙，眼神里满是羞愤与屈辱。
“先完的是你们。”蒙德眼神冷淡，伸手将他们的号码牌一一摘下。
“试炼资格取消。”他语气平静，“自己走，还是等人来带你们离开？”
很快，传送阵出现，一名监考导师冷着脸从空间中走出，将倒地数人一一带走，那些人神情绝望，再不复之前的得意。
林地重归寂静，只剩下火药味尚未散去。
夏洛特三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斯诺咬着唇，小声说：“……我们差点就输了。”
扎克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卡牌。
“胡迪和玲玲呢？”丘比特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关心。
夏洛特点头回答：“他们跟另一组人一同前进……我们原本也有自信，但没想到……”
他没继续说下去。
“试炼不是看谁最强。”蒙德忽然开口，他目光落在夏洛特身上，“而是看谁能撑到最后。”
“隐藏规则之一：号码牌是身份也是积分，被掠夺会被剥夺资格，不管是高年级还是同级生。”
夏洛特一怔，斯诺抬头，眼中闪过惊色。
“所以你们一开始就不该犹豫。”蒙德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以后别再这么冲动。”
黄小虎嘿嘿笑着招了招手，跟着走远，丘比特看了三人一眼，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带着小星星悄然跟上。
夏洛特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
银松森林的夜晚悄然降临，天色迅速沉了下来，乌云厚重地压在头顶，遮住了最后一抹残阳。林中传来窸窣声响，偶有低沉兽吼，令人毛骨悚然。
“这里的夜晚不适合赶路。”蒙德停下脚步，神色凝重地望向前方一片斜坡低洼之地，“我们得尽快找地方扎营，不然如果遇到夜行魔兽，会很麻烦。”
“你有经验？”丘比特有些好奇地偏头。
蒙德没有回答，只是眉眼认真地打量起周围的地势。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却极有条理——“首先要避开地势低洼的地方，晚上容易积水或吸引冷血生物；其次要选背后有天然遮挡的区域，比如岩石或粗大的树干，可以防止偷袭；最后……”
他低头拨开一堆杂草，指着几处细微但清晰的兽爪印，“——确认这里不会是魔兽巡游的路径。”
“哇哦。”黄小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你以前是野外生存大师吧？这比我们上课学的还要系统。”
“是你没认真听课。”蒙德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选定了一处略高的坡地——三面被树木围绕，一侧有天然石块，可作屏障。
“这里不错。”
没等丘比特和黄小虎动手，蒙德已经熟练地开始清理地面，铺设干草，升起小型结界，并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锅具和折叠炉具。
“你连锅都带了？”丘比特忍不住挑眉。
“当然。”蒙德淡淡道，“在外面随便吃野果和干粮会让人死得很难看。”
黄小虎笑着跳开去捡柴火了，小星星则被丘比特牵着往密林深处走去找食材。
“你知道该找什么吧？”丘比特对着毛茸茸的小星星低声说。
“你以为我傻吗？”小星星翻了个白眼，“你上次还想让我吃毒蘑菇。”
丘比特耸肩，“那是误会。你不是没死嘛。”
——
等他们满载而归，林地间已经升起了淡淡的烟气。柴火烧得旺盛，锅中正炖着浓香的肉汤，火光映照在三人脸上，暖意驱散了黑夜的寒气。
黄小虎一屁股坐在地上，猛吸一口汤味，惊呼：“天呐，蒙德你真的该去开饭馆！这香味让老子想跪下！”
蒙德用锅铲敲了他一下：“别胡说。坐好。”
丘比特则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汤，眯起眼满足地咽下，仿佛品尝绝世佳肴：“你做的汤果然最好喝……有种家的味道。”
他这句话一出口，火光中气氛微微一滞。
但很快，蒙德低声回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黄小虎抱着汤碗大口咕噜咕噜喝着，忽然仰头感叹：“咱们要是能一直这样待在一起就好了……不打架、不闯祸、不考试……每天吃饭睡觉。”
“那你得先有本事让魔兽和学院都消失。”蒙德凉凉地说。
“或者我们逃到什么没人知道的森林里隐居。”黄小虎眼睛一亮，“老子负责砍柴，丘比特负责捉兽，蒙德你负责做饭！完美！”
丘比特笑着点头：“听起来确实比考试有趣多了。”
“做梦。”蒙德面无表情地舀了一碗汤递给小星星，小星星吃得不多，趴在丘比特脚边慢悠悠啃着一块烤熟的小肉骨头。吃到一半，它似乎想往被子里钻，却被蒙德一记眼神扫过来。
少年只是挑了挑眉，眼神淡淡一转，带着一点不容拒绝的气息。小星星身体一僵，僵硬地放下肉骨头，僵硬地站起身，僵硬地——转头守夜去了。
“……你连不说话的都能威胁？”黄小虎看得目瞪口呆。
“威胁？”蒙德好整以暇地舀汤，“我只是用眼神交流。”
丘比特忍笑：“你的眼神大概能吓哭三岁小孩。”
“它不是小孩，是一只能吃掉一棵树的小兽。”蒙德淡淡地说。
黄小虎笑得打滚：“你这是种族歧视！”
营火跳动，光影摇曳，少年们在这不安的森林之夜，却宛如独守一隅安宁的小小家园。或许没有真正的屋顶，没有真正的安全感，但他们彼此陪伴，足以驱散夜的黑与寒。
饭后，蒙德开始安排守夜顺序。
“我第一班。”他说得理所当然，“丘比特第二，小虎第三。”
“我？”黄小虎指着小星星，“它呢？”
小星星转头，顿时身体一震。蒙德又给了它一个“你要是敢偷懒，我会半夜让你变烤全兽”的眼神。
小星星缩了缩耳朵，默默地移到结界边上蹲好，像个委屈巴巴的蘑菇团子。
“真惨。”丘比特低声笑着，伸手拍了拍小星星的背，给它递了一小块肉干，“喏，守夜奖赏。”
小星星默默叼住，咀嚼时不忘瞪蒙德一眼，仿佛在控诉“我不做人啦”。
黄小虎打着哈欠钻进被褥里，打趣道：“咱们这样，每天一顿饭、一点笑，挺幸福的。”
丘比特应声：“对啊，比在学院里抢课、打架、被教官追杀轻松多了。”
蒙德静静望着火焰跳跃的光影，良久才低声道：“那就保护好这种轻松的时光吧。”
火光在他沉稳的侧颜上跳跃，一时间竟像是在黑暗中发着微光。
夜深了，火堆旁只剩一人一兽，一静一动地守着这一方安宁。丘比特与黄小虎在温暖的帐篷中沉沉睡去，梦里依旧是白天的笑语与香气。
而在风声与远处的野兽低吼中，少年们的故事，仍在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