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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迎头就是一闷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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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管局，坏消息就过来了。
管局进修校小学语文教研员老黄急三火四地拉住林子的胳膊，把林子拽到他的办公室：“干啥去了？都啥时候了，火都上房了你不知道吗？”
一看他一脸焦急，林子浑身都哆嗦起来：“啥事呀？大哥？”
“评职称的事！你说急不急？”
“怎么个情况，哥，你跟我说说！”林子知道不好，说话有点乱，浑身有点颤抖。
“人家开始下手了！大麻袋装着乌苏里江大鲤子。白天在招待所不出来，晚上去各家活动。大鲤子已经送完了，走人了。你还傻呵呵去开什么会，有啥用哇我的兄弟，就你没有行动了，就你在家里老老实实地蹲着，等着人家给你破格呢呀，我的傻兄弟！”
一股悲怆涌上了心头，卷起了万丈波涛！
不开会能干什么？人家都是当校长的，咱争得过人家吗？人家能弄到成麻袋的乌苏里江大鲤子，林子能搞到吗？他那点工资老婆孩子要吃饭，父亲几年不发工资了。有送礼的钱，有吃饭的钱吗？都是差一年工龄，他们是中师生，林子是高师生，按说林子明显占优，可林子是教师，人家是校长，都想走破格一条路。人家能挨着个地上门送大鲤子，你能干什么？不去上课，不去开会评论文，还能干啥？
林子的两只手轻轻地抖动着，脸也在扭曲着，也在轻轻地抖动着。
“谁能抢着是谁的，我的兄弟！社会就是这样！平时你爱怎么优秀怎么优秀，你爱怎么能格你就怎么能格，到了节骨眼上，动了个人利益了，谁让着谁呀？谁行谁不行啊？行？你抢不上槽也得干看着；不行，人家不跟你走一条道，肥肉照样塞到他的嘴里。人家吃得满嘴流油！你哭去吧！”
哭去吗？林子忍住了！哭有什么用嘛！
他用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从头到下巴全都抹了一下。转过身他出了教研室。
他没有回教育处局见什么鸟局长，汇报什么鸟会议情况。还有那个必要吗？光是评委家有人送大鲤子吗？他局长家的大鲤子鱼恐怕不会光是乌苏里江的吧？黑龙江的也有吧？兴凯湖的也有吧？恐怕不光是大鲤子鱼吧？反正不管是啥，一个也没有林子送的，林子在为弟兄们争什么论文等级呢！他也没有那个实力送什么东西！
他想起同学说他的那句话：“你整那些□□玩意儿有用吗？”
有用吗？林子问自己。他自己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大哥的话又响起来了：“你教的好？教书还能像跑一百米那样看出个一二三来？”就是呀，就是看出来又能怎地！人家就说跑第二甚至没有跑进前三的更优秀，你怎地？人家这么说就有这么说的理由等着你，等着堵住你的嘴！
回家！哪也不去！回家！
回家干点啥呀？真的像大哥说的那样给老婆孩子包饺子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