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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断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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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手铲断了。
不是手，是手指头。
那也吓坏了林子。他不敢看子己的手，也不敢看正动手术的医生。小草用肩顶着他的后腰，叫他别退别退，他还是止不住地往后退。农场医院的潘医生是抗美援朝回来的老军医，啥伤口没见过。见自己进一步，林子就退一步，护士也跟着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潘医生没法，索性就停下来了，问：“疼吗？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搞的吗！”
“他怕血，一见血就晕了！”小草不顶着，林子就退到处置室的门外了。
小草的父亲也是抗美援朝的军医，在那个铁道兵的特等英雄连长连里当军医，还给连长包过伤。可能是受她爹影响，她就是不怕：“这点伤算啥？”回去的路上，小草嘲笑林子一路。林子瞪大了眼睛：“小伤？缝了七针！”
他们没有地方去。房子并没有盖起来，一个空框子，又扔下了。
别管是断了手，还是断了指头，反正写字不方便了。林子就不批作文了，收上作文他叫学生自己来办公室，有啥话当面说，林子发现这办发更好，反馈快，说得清，还有情感交流，比对着个本子写来写去强不少。
他添了一个保留节目：作文面批！学生一下课三三两两来办公室，他说完一个走一个。办公室成了自由市场，热热闹闹，就是有点乱。不过林子有自己的想法，怎么有效怎么干呗，办公室不办公干啥，改读书室了？班主任不也得找学生谈话，老师不也得聊天扯闲吗？
上课批作业有办法，手上的伤还是没办法。
伤了的手怕水，也怕冻。医生给他包得挺厚，可那顶什么用。他不敢碰到它，也怕冻到它。只好蹲在屋里不出去。
有细心的女生回家跟她妈说林子伤手的事，她妈和小草一个车间，她就给小草缝了一个棉手套。手套很别致，就一个指头的手套。林子戴在手指头上，左看看，右看看：“这是你做的？”他瞅着小草好奇。她不是不会针线活吗？
“是你们班学生做的”
“学生做的？学生的家长做的吧？唉呀高科技，全世界就这一个吧！”
林子戴上就不摘下来了，吃饭睡觉都不摘，他说怕冻怕感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