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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生日会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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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温谦手指不动声色的敲了下茶杯，莫岑在他面前走神明显，收敛精神力，好整以暇等莫岑反应过来。
莫岑没有注意到莫温谦的动作，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十八年来他一直想讨家里人喜欢，尤其想获得莫夫人的喜欢，在潜意识里，母亲应该很喜欢他，现在想来，是上辈子对家庭的印象，让他产生了混乱的认知。
这种混乱的寻找，让他回忆起过往后，生出了愧疚。
莫岑抬头就发现莫温谦一直看着他，警铃大响，稳了稳心神，还是决定给出一如既往的反应，轻轻笑着说：“我知道了，谢谢大哥。”
他在伪装，得到这个信息的莫温谦眼神沉了一瞬，接着说：“今天莫家来了很多人，他们邀请到了一个半纯血人类。”
“三哥的生日，是比较重要。”莫岑这么说，也这么想。
莫温谦喝了一口茶，又带上那副面具：“今天也是你的生日。”
莫岑有点渴了，他舔了下嘴唇笑着说：“没有关系，他们会送礼物的。”
莫温谦缓缓端起茶杯，意味不明的看着他：“是吗。”莫岑变了，而他本人并不在意这些变化，刚刚坐在楼下的那股怀念和疏离，几乎把全世界都要隔绝，莫温谦清楚的意识到必须要改变策略了。
莫岑十几年在这里学会了察言观色，他能感到这位大哥的情绪不是那么美妙，但他与莫温谦本身有交集的时间太短，碰见几次对方都是不显山不露水。
这其实是攻心的好时机，如果以前有这种对坐的机会……莫岑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以后他不需要再跟这种人打交道，所以不用再费任何心思。
他转头回来，看进了莫温谦的眼里：“大哥，我报考紫薇星军校了。”
大厅交谈的热闹和纷杂一瞬间如潮水般褪去，隔绝精神力探测的透明材料缓缓升起，屋内程序自然转换，带着些许暖色的灯光印照在莫岑好似没有温度的脸上，显得那双眼睛里的坚定，熠熠生辉。
“你是在通知我吗？”莫温谦轻笑地问着，几乎没碰的那杯茶水被放在黑水晶裂纹桌面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不想回这么无聊的问题，莫岑有个问题很好奇：“大哥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无论是让他待在别墅，或者找人监视他，亦或者父母、协尔那种模糊不清的态度，太多太多，他想知道，但也不一定非得知道，抱着试一试的念头，他问了。
“得到什么？”莫温谦打量着莫岑的脸，目光如有实质般令人不适，从头发一寸一寸，扫过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和嘴，看到那双眼睛里明晃晃的排斥，他唇边笑意越来越明显，表情堪称温和：“我想拆开你。”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莫岑搭在膝上的手，微微一颤，他不会愚蠢到以为这是什么笑话。
压下所有的情绪，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为什么不动手？”
莫家对他而言一手遮天，想要杀掉一个人再简单不过，亲人的身份，反而更有利于操作，总不可能是顾及名声。
就在他思考的间隙，莫温谦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做出了触摸的动作，莫岑看到眼前即将落到脸上的手，“啪”地扇开，声音清脆地回响在耳边，莫岑的身体没有因为那双手的动作退让一丝一毫。
僵硬的空气在这个空间蔓延。
协尔看着没有回复的光脑，数着秒表，半个小时一到，他推门进去，就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
接着，那张英俊、略微成熟的脸上，浮出笑意，一把伸手抓住了那即将下落的手腕，脆弱的袖口出现了褶皱，可看到莫岑，协尔一震，他全身的疏离和排斥好像实体，引得莫温谦的精神力都躁动了几分。
推门的声音没有引起任何侧目，暖色的灯光丝毫渗不进去两人中间，莫岑知道，莫温谦在等他的反应。
协尔又敲了敲门，室内僵硬的空气开始流通，莫温谦松开莫岑的手，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温总，楼下宴会开始了。”随着话音落下，隔绝消失，房间又恢复了自然光照，室外的声音开始传入，莫温谦笑着对莫岑说：“跟我一起下去看看。
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的语调，好像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没有出现过，莫岑心里闪过讽刺，手却不自觉的用力，掌心的痛感让他清醒过来，跟在莫温谦身后向下走去。
宽大的肩膀和体裁合身的黑色正装，停在莫温谦面前，因为离得太近，他差点撞上去，倒协尔保持着一个比较远的距离，没有被波及到。
楼梯拐角处，蓝光一闪而过，整个屏幕慢慢展开，是百宴庭的云轨道示意图，轨道在慢慢闭合，看来所有人都已经到了。
莫岑扭过头看着来时还没有出现的松树林和宽阔的大道，脑子突然闪出林泽说的话，那看好戏的表情应该和自己相关，到底是谁能让莫家这么大动干戈？
他一边跟着莫温谦走上大道，一边思考，就算莫温谦再怎么能力突出，那些人最多只会是观望的态度，现在亲自来，算是明晃晃的交好，有什么利益是大到所有人都忍不住的，除非——人类。
莫岑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瞬，冷汗在后背浮了出来，看着莫温谦投来的目光，他立刻垂下眼睛，遮住了里面的震惊和一丝慌乱。
远处传来了音乐，愉悦又悠扬，和眼前这人紧绷的神经对比强烈，莫温谦黝黑的眸子扫过莫岑的脸，然后停在了他的眼睛处，笑着说：“今天莫家邀请到了一个半纯血人类，据说是莫家真正的五少爷。”
说完好整以暇的期待了莫岑的反应，那双眼睛里的震惊很轻易的取悦了他：“你猜他们今天会怎么处理你？”
“大哥觉得呢？”
听着这没什么情绪的话，莫温谦丝毫不恼怒，还好心地给他出主意：“找一个人庇护你，比如-我。”
“这种代价，我可付不起。”莫岑同样扯了一个笑回给他。
“只是配合做一些小实验而已。”在对方冰冷的目光里，莫温谦笑着改了口：“算了，真拿你没办法。”
等对方转过身去，莫岑才在心理狠狠松了一口气，这里是绝对不能待下去了，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办法，本来以为要拖延到军校开学，但现在看来，机会送上了门。
沿着道路没走多远，就到了中央区位，它并没有采用室内模式，近万平光滑稀有矿石打造的地面被踩在脚下，和旁边错落有致的松树交相呼应，空气时不时飘过着自然清香，竖起的屏障投放的是研究院储存的日光，种种种种，无一不标榜着这场宴会的昂贵。
好不容易得到邀请函的宾客，尽可能穿着比自身条件高一级的着装，和熟悉的人交谈，和高圈层的人攀谈，莫父莫母的装扮反而一改往日的昂贵，突出了些温和，而此时莫母拉着一个男生的手聊个不停，莫家所有人几乎都站在了那里，身影交错，只能看见一模白色，看不清男生的长相。
一道调侃的声音响起：“你终于舍得出来了。”线条利落分明的脸，一双蓝色的眼睛，和金色耀眼的及耳头发，一身黑蓝色正装，里面是深蓝色衬衣，身材笔直、挺拔，衣服合身地几乎找不出褶皱，纽扣被随意地解开了2粒，健康的肌肤暴露在外面，手里随意晃着杯子里红色的液体，动作算不上小，却没有一丝漏出去，应该是精神力的作用。莫温谦显然很熟悉对方，随手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完：“你怎么也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