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 ...
-
过了不知多久，秦府雇请的马车才来到秦府门口。
秦如意好不容易才从韦氏的唠叨中逃脱，随后走到外边时正好瞧见了搬着沉重行李的采月。
采月一瞧便是营养不良的模样，面色十分蜡黄，而且身子也瘦弱。其中最少的一个包袱被她背起来都显得随时会有压倒她的风险。
秦如意见状，不禁在原地观望了好一会，思考着自己要不要上前搭把手。
可她又害怕秦璎珞会不会因此责怪采月，还有倘若包袱有何问题的话又该怎么办。
就在她思索之时，采月果不其然在即将迈过门槛之时一个踉跄，身子也逐渐开始站不稳。
秦如意瞧见，立马便顾不得什么利益后果，迈开步子便快速冲到了采月身后搭了把手，这才稳住了采月的身形。
就在她手接触到包袱之时，来自包袱的沉甸甸便传了过来。
看着采月背上那两包满满当当的包袱，秦如意难免在心中叹了口气。
而采月则在稳住了身形后一个回首，眼神中带有谢意，欲开口朝帮了自己之人道谢，可她却不知为何在瞧见了秦如意面容的时候却表情忽变，一个没站稳，险些又倒了下来。
秦如意注意到了她表情的变化，可却不想多说什么，只开口叮嘱道：“当心些，莫要摔倒了。”
说完，她便将手从采月背后的包袱上移开，随后一个大步流星往阶梯走去。
而秦璎珞早已将这一切看在了眼中，她见秦如意如此，脸上不屑一笑：“惺惺作态。”
从前在江南之时，老秦府中谁人不知秦如意最喜欢的便是苛待下人，若是自己没记错，这采月，便是被她苛待之一吧。后边还因为实在受不了，才求着韦氏将她调走，最后便干脆调到了如今的秦府，还派到了自己手上。
不过她对秦如意的惺惺作态并不在意，只要她不影响自己，随她喜欢做什么。
所以秦璎珞在看完这出戏后便转身将自己的琴小心翼翼放到了马车后边专门放置行李的后阁，固定了一下确保它卡好了不会因马车的颠簸而摔坏才转身往马车内走去。
秦如意走到马车前正准备从一旁放好的梯子往上走去时，下一瞬便传来了韦氏带有歉意的声音：“如意啊，实在是不好意思，这车马行的马车娘定小了，如今坐三个人倒有些挤了，不若你便去后边，和置行李的马车挤一挤吧，那还有些位置。”
秦如意没想到竟还有这么一出，眨了眨眼抬眸看着韦氏，见她眼眸中的确有歉意不似说谎，她轻叹一口气后露出一个挑不出错的笑容道：“女儿一切都听娘的。”
说着，秦如意便将已经伸了出去的腿收了回来，乖巧的便往后边的马车走去。
韦氏见秦如意垂着头默不作声，不知为何竟想起了从前一样情况下她闹着非要挤在一辆马车之时。
当时的骄纵与现在的沉默相比，不知为何韦氏的心却有些痛。
如意莫不是在怪自己，她是不是对秦如意的关心比对书贤和璎珞少了许多。从前也是，每每要外出她都只带了书贤和璎珞，徒留如意一人在府中。
都怪自己没有提前同车马行说好，昨日才让苏管事去车马行要马车，结果好了，逢祈祀日，京中好一些的马车早已被众权贵人家给租走，这已经是她使银子能租到仅有的豪华些的马车了。偏偏这马车只能容纳三人，她和书贤还有璎珞三人正好，倘若再多如意虽然也是可以坐下，但难免会有些拥挤。
而韦氏不知道的是，此时秦如意却并不如她所想那般。
一听闻可以自己一人独占一辆马车，秦如意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因为这代表着她不用和韦氏他们挤在一辆马车上，也终于不用继续听各种鸡汤的说教。
只是她昨日在京中逛了一日，从城东回来又往城西走去，身子上有些疲惫，双腿酸痛有些酸痛没法走快些。不然秦如意保证她一定会是蹦蹦跳跳地奔向后边那专门放置物件的马车。
所幸的是，马车内虽然放了好些物件，但却还有一大半的空间，莫说容下秦如意一人，便是再多一个也是绰绰有余。
待采月将秦璎珞的包袱放好，见一切都准备就绪，韦氏同车夫打了个招呼马车便开始动了起来。
秦如意将所在马车的帘子打了上去，随后便开始收拾起了马车内的东西，争取给自己弄出一个更大的空间。
终于在捣腾了不知多久后，秦如意将这些东西都放到了对面一侧。见自己这边被清空，秦如意才依靠在车身上，好奇打量着京城的街道。
…
过了不知多久，马车才穿过热闹的城区到了城门。
城门处，各府的人家正依照律法所定出示出城通令。
不错，在这书中的世界，除了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其余各城间的出入都是要申请通行令的。尤其是这京城最为严格，既可避免外城的人进京来捣乱，亦能防止罪犯借机离京。
不过像秦家的话，秦父马上便要入朝为官，韦氏又是行商的，如今虽不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但弄到一张通行令，却是轻而易举的。
许是因为临近祈祀日的缘故，这城门处的马车竟排了一长排队伍。
秦如意看这架势，心中估摸着恐怕还要等上一两盏茶的功夫。
她有些无聊的探出头往外探去，正想瞧瞧这些马车都是出自哪些人家，可下一秒她便瞧见身后一辆马车中也有人同自己一般探出头观望着。
秦如意定睛一看，那马车上之人的面容有些熟悉。
然而就在她思索着自己是否认识那人之时，下一瞬那人反倒率先伸出手同自己打着招呼。
“秦二姑娘！你也要去普陀寺吗？”一道女声从那辆马车上传来，声音不大，但却能勉强让秦如意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秦如意听见那人的声音，瞬间便知道了她的身份，随后亦招手回应着她：“沈姑娘！”
见一时半会轮不到自己，秦如意便将头从窗子收回，转头朝马车外探去对车外的车夫道：“伯伯，我有事离开一会，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便回来。”
车夫闻言抬眸看了看前面长长的队伍，随后颔首朝秦如意道：“劳烦二姑娘快些回来。”
秦如意见得到允许，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随后往下一跳后忍着酸痛往后走去，正好便瞧见沈静姝正从马车的车门那探头出来。
见秦如意竟比自己动作还快，沈静姝也随她一般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只不过她的步子却比秦如意熟练许多。
沈静姝往前走了两步，随后等秦如意来到自己身前后拉起她的手便开口道：“好巧啊如意姑娘，没想到竟然能在此处遇到你，我本以为最快也得在普陀寺。”
秦如意闻言立马便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沈姑娘怎么知晓我要去普陀寺？”
秦如意这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沉默了好一会。
沈静姝仿佛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思索了好一会才选择了个能解释得过去的答案：“我昨日瞧见了你府中的苏管事去租马车，从前我也瞧见过苏管事几面，加上你昨日说你是秦府的人，我心中便因此有了个大概的猜测，你们可能也要去普陀寺过祈祀日。”
一个很标准的答案。
秦如意见她这么说，颔了颔首，随后“哦”了一声作为回应，“对了沈姑娘，你到了普陀寺定要多当心些，我昨日思索了良久，总觉得你落水之事绝非意外。”
沈静姝闻言侧头露出一个看似无害的笑容：“秦二姑娘似乎……对我很了解？”
听见这话，秦如意的内心瞬间咯噔一下，咽了咽喉咙开口道：“哈哈，是吗——想来是我与林姑娘一见如故，实不相瞒，我在见到林姑娘的第一面便觉得我与林姑娘当如那伯牙与子期一般，日后定是知心好友。”
沈静姝对她的话能理解，但还是有些疑惑：“伯牙与子期……是何人？”
“……”
糟糕，忘记这是架空历史的书中世界，加上想到顺口便用了这个故事来比喻，漏算了这书中人不知道。
想了想，秦如意摆了摆手尴尬一笑：“我们那边一个形容朋友间友谊的民间故事，沈姑娘没听过也正常。”
“如意，你下去作甚？”秦如意的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了韦氏的声音。
听到韦氏声音的瞬间，秦如意立马便知晓救兵来了。她看着沈静姝开口道：“我娘叫我了，而且我看这队伍马上便要动了，待等到了普陀寺再与沈姑娘聊。”
说完，秦如意便转身往自己的马车处走去，随后还不忘回复韦氏道：“方才瞧见了一位朋友，便想着去聊一聊。”
韦氏见她这么说，也不好追究些什么，只叮嘱道：“那你注意下安全，莫要再像前几日那般不小心摔下马车。”
秦如意麻溜地爬上了马车，随后扶稳了车身才回应韦氏道：“好的娘，女儿记住了。”
说完，她便一个健步往马车内走去，随手还将车门的帘子放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02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