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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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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知道春天不会长久，花是一定会落得。
车窗外，绿化带疾驰而过，江准望着一个接一个掠过的残影出神。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可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这句话。
等候红灯的时候，窗外景色明晰，江准终于收回思绪。车内灯光昏暗，映照出他弧线优越的下半张脸，距上次剪发已经一个多月了，低头的动作使略长的刘海将他上半张脸笼罩在黑暗中。
维持着这个状态好半晌，江准嘴唇抿了抿，终于嗫嚅着开口：“妈妈……我想……”
江秀晚正在处理店里的事，闻言停下打字的手，回头问道：“嗯，怎么啦？”
江准只是摇摇头：“没事。”
知子者莫若母，江秀晚没多问，转头吩咐林烨平：“先别回家吧，去趟电脑城，买个新手机。”
“妈妈，我没说要买手机。”
江秀晚捂嘴轻笑，故意逗他：“妈妈也没说给你买呀，我给自己换个新手机不行吗？“
江准不高兴地撇嘴，闷声道：“明明才换过。”
江秀晚现在真想上手捏捏他气鼓鼓的小脸：“好啦好啦，当然是给我们最最可爱的准宝买啦，老林啊，你说买什么牌子好呢……”
林烨平推了推眼镜，笑着道：“我还真不知道现在年轻人都喜欢什么手机，小准有没有喜欢的牌子？没有等会我就问问文聪，他应该比我们懂。”
江秀晚忽略江准微弱的抗议声，自顾自的说道：“嗯嗯，不用买太好的，等高考完再换个新的，但也不能太差，打游戏得流畅，还有……”
江秀晚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越说越高兴，她以前想给江准买手机，但江准总说用不上不让她买。后来她干脆给配了台电脑，功能还更多，但江准只有查资料的时候开一下，从没见过他打游戏，也从没见过他跟谁聊天。
这么想着，江秀晚觉得安排江准转学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
沈效送走几尊大佛，好不容易收拾干净屋子顺带洗了个澡，终于可以躺床上玩会手机了。他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微信图标有个红点，沈效点进去发现有一个陌生人申请加他好友，还是微信默认的灰白头像。
“谁啊这，骗子吧。”他低声嘟囔，刚准备直接忽略，突然瞟到那人的昵称，“J 、Z，江准？”
应该不是吧，没智能机怎么加微信，嗯……用他妈妈的手机也说不定，加下看看。
沈效点击接受，并给对面发了一个提摩西小兔的问好表情，没一会儿，对面回了一个一样的表情。对话框里，两只一模一样的提摩西小兔互相问好，他唇角上扬，对面是江准的概率至少百分之八十。
沈效：准宝～
江准：。
沈效：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准宝～
江准：。
江准：晚安
沈效：【提摩西小兔睡觉.gif】
江准：【提摩西小兔睡觉.gif】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效用被子蒙住脑袋一阵爆笑，百分百是江准，没跑了。
终于笑够了，沈效坐起来，点开相册快速上滑，翻出一张白色小兔抱着月饼的卡通图，把它分享给江准并附带一条消息——头像换这个吧。
对话框迟迟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江准的头像变了。沈效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杰作，最后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沉入梦乡。
——
周末总是短暂的，转眼就来到周一。
教室里一片昏沉，老师讲课跟催眠曲一样，听得沈效控制不住连打了几个哈欠，干脆趴桌上睡了。
等下课铃一响，沈效也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他抓揉了几下被压扁的头发，说道：“怎么就下课了，我感觉我就睡了五分钟。”
江准还在思考老师没讲完的题目，丝毫没有注意到沈效醒了。
沈效见他不理人，于是边摇他边故意捏着嗓子说：“准宝～怎么不理人家～”
江准眉头蹙起，用眼神谴责他，仿佛在无声地说：不要这么喊我。
苏月伴听着鸡皮疙瘩掉一地，骂道：“你抽啥风？”
“爱称懂不懂？胖儿，这辈子会有人这么喊你吗？胖宝～”
语罢，两人相顾无言，静默三秒后，两声“呕”同时响起。
“你他丫的恶不恶心？！”苏月伴被雷得汗毛竖起，“不会有人这么喊我，但是你，呵呵，你忘了你叫啥吗？”
苏月伴转头看向江准，问道：“知道他为什么数学好吗？”
江准摇摇头。
沈效已来不及阻止，苏月伴接着道：“因为他小名叫——笑笑。”
江准领悟了，倏地笑起来，念了好几声“笑笑”。
“stop！休战！”沈效比了个停止的手势，“不过我必须解释一下，哥的天赋与生俱来，跟名字没什么关系。”
江准笑得正欢，沈效大手一挥赐名道：“笑什么笑，你以后改名叫淘气，我看你数学什么时候追上我。”
江准：不开心。
江准直勾勾地看着沈效，嘴唇微微撅起以示抗议。
沈效选择无视，就着领子把他拎起来，说道：“走，打球去。”终于到亲爱的体育课咯，呜呼～
教室空间本就窄小，江准被迫站起来，打了一个趔趄，即使手扶住了桌面，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他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沈效见情况不对一把托住他的脖颈，但椅子挡着根本使不上力，拉不住江准。电光火石间，沈效一脚踹开椅子，两只手抱住江准，在倒地前把他护在怀里。
沈效尽量调整姿势来保护头部，可即便有手臂垫着，他的头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力。倒地瞬间，他只觉得脑子里一片密密麻麻，耳朵嗡嗡地响。
恍惚间，沈效脑海里浮现出第一个念头：江准没事吧？
接着便是：我一定帅死了。
桌椅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尖锐刺耳噪音吸引了全班的注意，热心关切、好奇八卦、幸灾乐祸等情绪混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