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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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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回答。”
贝梦深的指尖微微一顿,似笑非笑,似讽非讽地说道。
他把彩头加到100万星币,让侍者拿给苏絮然。
“尊重,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与其得到它,不如要些实实在在的利益。”
苏絮然的诉求是对的,也是错的。
尊重,在芙拉尔,对于特优生来说是一种无用的奢侈品。
芙拉尔绝大多数贵族学生压根没把特优生当人看。
这是源自联邦阶级的天然对立,而阶级对立永远存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秦煊微妙的感觉到贝梦深此刻细微的情绪波动,他第一次将视线投向面前的特优生,伴随着少许探究和厌恶。
他不认为这些特优生身上有任何值得贝梦深关注的点。
在他眼里,其余贵族和特优生并无多大区别。
但这个特优生要是真的让贝梦深过于关注,那无疑是取死之道。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腾骏用力的鼓掌,大笑起来,“没想到特优生里还有你这样好玩的人。”
新游戏的时间还长,偶尔去玩点小游戏打打牙祭好像也不错。
腾骏不由得燃起重拾小游戏的兴趣来。
江知翊在听到苏絮然的回答时,眼底隐现深不见底的讥嘲。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啊,特优生同学。
谁能想到风评一向良好的温和派贵族代表人物才是新一代顶层权贵中最坚实的阶级捍卫者呢?
人有千面,不外如是。
轮到江知翊提问。
“苏同学,腾家的烈焰雄狮匕首是在你那儿吗?”
一句轻飘飘的提问掀起整个主宴厅内的轩然大波。
没人注意到江知翊侧后方江季言的表情僵了一瞬。
一次、两次……苏同学和堂哥可真有缘啊。
贝梦深眉头微蹙。
哪壶不开提哪壶。
桐月舞会全息舞蹈结束时,苏絮然直觉的遮掩了匕首的存在,少数围观者因为未知全貌不确定和自恃身份不承认的缘故,外加贝梦深的幕后扫尾,该信物未在校园论坛引发相关热度和后续讨论。
此时暴露,简直可以想象腾骏的追随者会对苏絮然施以怎样的报复。
前面三番四次的针对还未真正解决,就又添祸端。
贝梦深心中只想叹息。
秦煊没有错过贝梦深的神情变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意味不明。
苏絮然暗暗不知所措,江知翊曾经帮助过他,现如今的提问也好似没有问题,但他莫名的惴惴不安。
“我……”
就在苏絮然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准备回答时,腾骏直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承认了。
“对啊,苏同学可是被我选中的人呢。”
苏絮然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呢?
早前他将腾家信物随手送给一个特优生的时候,他就是单纯想看好戏的心态,只不过后面被贝梦深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把这件事一时忘之脑后了而已。
命运,在这一刻诡异的重合了。
“感谢腾哥和苏同学为我解答疑问。”江知翊轻巧地说道,仿佛没有意识到他刚刚那句话的威力。
侍者托盘上放着的200万星币支票,如同江知翊为即将开场的大戏所支付的门票费用。
在事态进一步发酵之前,贝梦深懒得再虚与委蛇,蓦地站起身离场。
“困了,先走一步。”
内场喧哗的声浪被阻断,众人敬畏地目视贝梦深离开。
秦煊紧随其后。
随着他们的离席,剩下腾骏和江知翊两人相看两生厌。
“知翊,看来你还没有布丁讨喜呢。”
“腾哥,过河拆桥的能力的确没人比得过你。”
辛西亚大剧院外。
贝梦深刚推开门走出去,就被跟上来的秦煊牵住了手,拉到他身前阴影的范围内。
“诶?”贝梦深眼含疑惑。
“阿斐。”秦煊深红的眼眸骤然暗沉,声音中透着不知名的危险性。
“怎么了,哥?”贝梦深似乎没有察觉到秦煊表象下的不同,取笑似的回问:“难道想让我把你带回家吗?”
秦煊手上使得劲儿略收,攻击性的气场却不减。
“你对那个特优生有所优待。”
“哥,我对你不只优待吧。”贝梦深反手牵住秦煊掌握主动权。
秦煊既然说出口了,就说明他已经确定,贝梦深反驳这件事,等同于掩饰,更不好收场。
不如默认。
况且事实的确如此。
“而且,煊哥,你这么管东管西,你的下属知道吗?”贝梦深举起两人交握的手晃了晃,似是说笑,似是警告地说道。“太严格了,会被我投诉的。”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抽开手转身走两步径直上了自家在室外等待着的悬浮车。
原地,秦煊看着远去的悬浮车影沉默不语。
他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被寂静的夜色衬得愈发凌厉。
一阵夜风吹过,阿尔忒尼斯上众多绿化交相掩映的幕影犹如张牙舞爪的触手朝外不断攫取着心心念念的领土。
远远不够。
他想。
辛西亚大剧院内场大部分贵族都已离场。
特优生们这才敢三三两两地结伴往外走。
“瞧瞧,人家真是好运气,那游戏奖励,啧啧,几百万啊。”其中一人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满含妒意,“我们累死累活考试以后能赚多少钱都不一定,不如人家多回答几个问题呢。”
“谁说不是呢,”另一人立刻应和,尾音拖得又轻又长,负面情绪拉满,“可不敢比呀,人家自有通天路,哪像我们,只能靠自己。”
“都是特优生,凭啥就单单显着他了。私底下还藏着腾少的信物呢,这都不愿意在我们被欺负的时候搭把手,真小人啊!”
“你们等着瞧吧,今后他不被那些人撕了才怪!”
他们的话语如同无数细密的针,悄无声息地刺入苏絮然的耳朵,又冷又尖锐。
苏絮然脚步未停。
和他们争论这些没有意义。
明明都是被压迫者,偏可怜人欺可怜人,何苦呢?
“嗤,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罢了……”一人见此说得更大声了。
“哦,大晚上的蛐蛐真多。”
大小姐缓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