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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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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解昭衍把笔记本放在床头柜上，准备去先洗漱了再来看，害怕一会困了不想洗漱了，打开衣柜才发现自己的东西真的是少的可怜，3米的大衣柜，里面只有四分之一是自己的衣服，冬夏的都混在一起，最下面是一个掉了一个轮子的行李箱，解昭衍想起来行李箱还在菜园，睡衣之类的还在里面，又跑去拿行李箱，外婆已经回自己房间了，客厅和走廊的灯没开，解昭衍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外面走，行李箱已经被那进来了，在藤椅边上放着，幽幽月光把围墙篱笆的影子拉的老长，院子里种的蔬菜苗还小，像小豆丁一样被篱笆的影子包围起来，在黑夜里慢慢生长
解昭衍回到房间洗漱完躺下，微信有很多未读消息，解昭衍只是看了白鸽的，还是把李解的对话框里面内容都没看就直接点了删除，她不想让任何人来影响自己的情绪和想法，打开笔记本粗略的翻着看看，里面的字迹是徐女士的，她虽然文化程度不高，字写得也一般，开头几页只零星写了些什么不是的，太好了，太好了，不是的，解昭衍只想随意翻翻算了，在后面找到了徐女士记录的很多人的电话，都是之前在库市她的邻居什么的，她在库市生活了那么久，没有什么好朋友，多就是邻居同事，回来汉市也不怎么跟别人联系，还把人家的电话写的这么清楚，真是迟来的深情，又写了老解的全名，又画满了巴叉，整整几页全是这样的，又零星记录些日记，没什么重要的，大部分都是解昭衍不听话又挨打的事，或者解昭衍叛逆期不和她说话她打了解昭衍这些，要不就是记录自己的苦难和心酸，解昭衍已经听过很多次，麻木了，再看到这些字所记录的内容，解昭衍也还原不起来当时的情况了，解昭衍只看了几页就觉得情绪不对劲了，赶紧合上本子仍床头睡觉
第二天起床家里果然只有她一个人，外婆估计去活动室了，姨妈出去和朋友玩了，就她一个人也不想出门，去客厅坐了会也觉得没意思，去书房电脑上登陆自己之前兼职的网站，后台有很多的信息，很多都是问什么时候能开始约稿，之前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都是靠着这些兼职打发时间还能挣钱，虽然不多但是解昭衍很满足，私信一条条看完，还是觉得现在还没有想好以后究竟要怎么样，所以只是选择了几个小图回复可以接单，并且约定好交稿时间就开始工作，小书房在厨房隔壁，楼梯的拐角旁边，有人做饭或者有人上楼都可以听的很清楚，解昭衍刚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要设置在这里，姨妈说“书房在我家就是多余的，但是你外公好面子觉得必须要有，所以就安排在这里，这里本来就是杂物间的，这样既满足了你外公，也满足了我”
“满足你什么了”
“满足了我的叛逆，哈哈哈哈哈”解昭衍从这时起觉得姨妈真搞笑，怪不得外婆每天都在骂姨妈数落姨妈，但是姨妈从来不在意，还是专心做自己，经常跟外婆外公对骂，谁也不服气谁，这种情况随着外公去世，外婆的年纪越来越大，情况也有所好转，最后徐女士带着解昭衍回来外婆的注意力转移的更加彻底，已经不再管姨妈的任何事了
解昭衍独自在书房里工作，好久没工作了她也一下沉浸在工作里面，直到厨房传来声音解昭衍才反应过来肚子饿，走出书房就看见外婆在做饭，玻璃推拉门里面小老太太在烧油，油都烧得冒烟了老太太还没切好菜，解昭衍拉开门进去先把火关了
“外婆，油都冒烟了，下次先切好菜再烧油，不然太危险了“
“哪有什么的，我一辈子都是这样做的，从来没出过事，以前在乡下，活又多，什么都得我操心，喂牲畜，做农活，什么都得我弄，孩子也是我背着去地里上工，··········~`````”
解昭衍直到外婆说起这些来没完没了，赶紧打断“我来做吧，你出去吧，很快就好”
徐女士跟外婆一样，总是能因为一件事就衍生出很多的前尘往事，然后越说自己越生气，医生也说她的病就是气出来的，一定要改掉爱生气的毛病
外祖孙俩吃完饭已经是4点了，这也是今天的晚饭了，洗完碗解昭衍继续钻进书房干活，活不难，都是些家装设计，面积小而且预算都不高，解昭衍很快就做完发给对方，对方惊讶于解昭衍的效率也付来了一部分款项，解昭衍去卧室拿手机看钱到账没,又看见白鸽发来的信息，一个问号，解昭衍回了一个句号就静音手机准备睡觉，姨妈的电话就打来了
“昭昭，没睡的话陪我上来坐会吧“姨妈的语气不复往日的清脆明媚，浓重的酒气仿佛通过手机传了过来，熏得解昭衍一脸，解昭衍轻声来到楼上，在楼梯尽头看见玻璃门外有点点猩红忽明忽暗的，解昭衍来到露台上，坐在姨妈旁边的椅子上，两人谁都没说话，姨妈把头靠在解昭衍的肩膀上，刚靠着就抬起来”你怎么一点肉都没有？硌死人了“然后嫌弃的推了一把解昭衍，解昭衍顺势躺在藤椅上，抬头看着上面的花架，月季花藤爬了一半了，开花应该会很好看
“昭昭，你恨你妈妈吗？“姨妈再后来直到姐姐对这个小小女孩的所作所为之后就很心疼这个小孩，但是这个小孩总是沉默不说不反抗，自己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只会躲起来自己默默消化，现在年纪大了好像又有点可以理解她了，自己从小有父母的偏爱所以可以任性，解昭衍从来都是用自己的付出在换取被需要，也是自我争取的一种方式
解昭衍听了这个话没有回答，她不知道恨或者不恨能怎么样，她从记事起就在农村生活，那个院子很大，每次都要走很远才能走到头，或者根本走不到头一样，周围的人总是喊她“多余的“她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没人告诉她，在她被欺负或者是不愿意坐一些事情的时候，院子里的小孩都会集体围着她喊”多余的“，她刚开始还是奋力反抗，但是经常被欺负夫人更惨，回家给家里的阿姨讲，她也只会说“没用就多余，有用就不多于”“多干活就不多于，少干活就多余“从那以后解昭衍就改变方式了，她不要变得多余
被接回城里的前一晚，阿姨还是在絮叨，回去了要记得勤快，要有眼色，自己要多做点事这样你就不会回来了，不然你还是要回来的，知道吗？
解昭衍回到城里才发现房子可以是好几层，马路在下完雨以后也是干净没有泥泞的，厕所是不用出家门上的，洗衣服是可以用洗衣机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新奇的，她想很快的适应新生活，但是家里的妈妈好像并不喜欢她的到来，她努力的做很多事，还是会经常被打，被打完妈妈又会流着眼泪抱着解昭衍哭，老解也经常半夜才回来，两人就会大打出手，解昭衍只敢躲在被窝里假装睡着，但是有时候声音太大了还是会吵醒她，她就静静的听着，好像是为了孩子，再后来解昭衍中学了，老解晚上彻底不回来了，两人的战斗应该转移到了白天吧，高二的时候徐女士也忙工作去了，家里经常只剩解昭衍一个人，解昭衍反而觉得舒心了
“姨妈，你为什么要养这么多月季花“姨妈躺在解昭衍的肚子上，虽然也不舒服，但是调整好姿势还是可以的，姨妈抽完烟就偏过头去吐气，含糊这说着什么“这是玫瑰，什么月季，玫瑰代表爱情，你不知道吗？我自己种的意思就是我自己给我自己想要的爱情，想要什么样的爱情自己说了算，你们年轻人不是说什么颜色代表什么爱情吗？什么红色代表热烈，白色代表纯洁，反正就是老子喜欢什么爱情都自给自足，哈哈哈“
解昭衍听完也笑了笑“昭昭，那你恨我吗？你们刚回来的时候我对你们其实不怎么样对吧？而且你妈妈生病你管得最多了，又忙学习又跑医院的，你恨我，或者说恨我们，就是外婆外公全部人？“姐姐带着解昭衍回来的时候其实还没查出来病的那么重，姐姐回来以后感觉父母的心完全都跑偏了，以前每天会打几个电话联系的父母现在一个电话也不打了，自己连续一周不回家他们都不知道，虽然自己是成年人了，但是还是受不了突然间这么巨大的变化，所以对他们两母女也没什么好气，楼上本来是留了三个卧室的，也被自己全部占领了，让姐姐母女两挤在一间房子，甚至连主卧都不是
“姨妈，你当时那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我可以理解你的，不恨你，也不恨外婆外公，你们能接纳我们回来生活已经很好了，这些年你还是付出很多的，如果不是你我妈妈可能也不能坚持这么久吧，我妈妈也说过，你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肯定会任性一些，就当你在争宠吧”
“那你为什么不会争宠呢？只会逞强，像你妈妈一样“解昭衍不知道怎么说，也只能说”那我是她的孩子，自然是像她的“
姨妈站起来走进房间里，拿了一瓶喝了一点的葡萄酒和一个高脚杯出来，倒了一满杯的葡萄酒，递给解昭衍，自己拿起瓶子跟解昭衍干杯，解昭衍想敷衍一下被姨妈制止了，“解昭衍，陪我喝一点吧“解昭衍看着姨妈略带祈求和撒娇的眼神决定还是陪姨妈喝一点，只是自己很久没喝酒了，不知道能喝多少，两人都喝醉了外婆一个人还真没办法
解昭衍喝了一口，感觉这个酒打开好长时间了，酸涩的感觉都没了，只有葡萄的香味，解昭衍放心的喝了一大口，不知道姨妈今天怎么了，出去玩没完开心吗还是怎么了，但是姨妈不说自己也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
“昭昭，你留下来吧？这房子以后都给你，姨妈还存了些钱，都给你，怎么样？”姨妈做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解昭衍，喝多了身子歪歪斜斜的，解昭衍还没回答，就听见姨妈说“哎呀，我还是躺着吧，坐起来头太晕了“
解昭衍确认姨妈事真的喝多了，再陪她坐会估计就要睡着了，解昭衍放下酒杯，把姨妈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一下又一下的摸着姨妈的头发，看着挺光滑的头发摸着怎么这么粗糙
姨妈还在絮叨些什么，解昭衍都有一搭没一搭的搭着话，主打一个陪伴，看姨妈快睡着了赶紧扶着她去里面床上睡，真睡着了自己也弄不动，收拾完姨妈，自己也下楼赶紧睡觉了，没带手机也没开灯，在最后几节楼梯还把脚崴了一下，不知道酒劲还是太晚了，解昭衍脑子里只有睡觉，挨着床就睡着了
“昭昭，昭昭，快起来，吃早饭了”外婆早期做好饭破天荒地在餐桌前看到了因为作息时间不同很难碰面的小女儿，疑问才知道昨晚没吃什么东西又喝了好多酒，这会胃难受，吃了饭又跑回去睡觉了，走到楼梯口才说了句“把昭昭喊一下吧，她昨晚也喝多了，估计跟我一样”外婆立马就火了“你一天天自己作死不要拉着别人好不好？那么小的孩子给她喝那么多酒做什么？你真是自己不学好还要拖累别人”姨妈只听了开头就上楼了，外婆赶紧去喊解昭衍，解昭衍其实这会没什么事了，就是脚踝隐隐作痛，不使劲就没事，吃完早饭又各自干各自的事，解昭衍又进了房间看那个笔记本，慢慢的一页页的翻，才发现第一页是被撕掉的，整整齐齐的没有毛边，像是用刀片划得一样，中间几页像是被水打湿过又干了，字迹已经模糊看不出来写的什么，褶皱的纹路让整个笔记本都不平整，中间微微翘着，这玩意实在事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拉开床头柜抽屉还是放起来
“昭昭，走，跟姨妈出去一下”姨妈已经化好妆穿着白色无袖上衣搭着白色长裙，带着墨镜打开门就进来了，解昭衍把抽屉门关上站起来往外走
“走吧”解昭衍不关系去哪里去干嘛，就穿着橙黄色的短袖和浅蓝色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这牛仔裤
“昭昭，你换身衣服吧，说着就来拉开解昭衍的衣柜门，里面也都是些旧衣服，姨妈挑来选去也没挑出来合适的”一会忙完了给你买点衣服去“
解昭衍没拒绝，因为这会拒绝太早了，反而影响姨妈的心情，姑侄两人从房门走出来去车库开车，两人从小区出来就直奔汉北步行街，停好车在楼下买了个吃的就往楼上走，走进了才发现这里还有一家牙科诊所，解昭衍疑惑的看向姨妈，姨妈说昨天出去露营的朋友里面有人准备扩大诊所规模，这个地方要转租，租金不贵，我来实地看看情况，那边的茶楼要拆迁了，周围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生意也不好，这里位置不错，又在城中心，虽说是老街了，但是周围人多，应该还是不错的“
姨妈边打电话边往里走，那边好像出来人接了，略长的脸上带了一副金丝边眼镜，眉毛有点八字眉，鼻子很秀气，嘴唇略微有点厚，搭配在一起只能说不难看“徐燕，来，我带你们参观一下”一进门是一个接诊台，对面是很大的休息区，解昭衍挥挥手喊了声“叔叔好，我就不去了，我在这边坐一会，解昭衍的脚这会开始隐隐疼起来了，她不想动弹
解昭衍走进窗边的椅子坐着，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很低，解昭衍觉得好冷，昨天下过雨今天的太阳好大，烤的玻璃都冒着热气，但是解昭衍觉得刚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