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沉默的对峙 ...
-
法国戴高乐机场的私人飞机候机楼，林优购将平板电脑递给助理，屏幕上的直播画面正显示费伊带着宝儿在游乐园玩耍。她注视着画面里费伊给宝儿整理头发的动作，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
"林总，航线已经审批通过了。"助理小声提醒。
优购关掉直播，丝绸衬衫的后背已经微微汗湿。七年了，她通过无数个摄像头或者侦探的直播看过费伊的日常，却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张。飞机起飞时，她望着舷窗外翻涌的云层，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费伊时，对方说"要去基层锻炼几年"时扬起的嘴角。
——那个笑容现在属于宝儿了。
游乐园的冰淇淋车前，费伊蹲下来给宝儿擦嘴。小姑娘突然睁大眼睛："妈咪！"
费伊的手指僵在半空。她缓缓转身，看见优购站在三米外的人流中，米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时光仿佛在这个瞬间凝固，周围嘈杂的人声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妈咪！"宝儿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去。
优购弯腰接住女儿，目光却越过宝儿的肩膀看向费伊。七年岁月似乎只在她眼角添了几道细纹，但那双眼睛里的温度比记忆中还冷。
"好久不见。"优购说。
费伊慢慢站起身，手里的湿巾被捏成了一团。她看着优购熟练地给宝儿整理衣领的动作，突然意识到这对母女之间有着她无法介入的默契。
"什么时候回国的？"费伊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
"刚下飞机。"优购的视线扫过宝儿沾着巧克力酱的嘴角，"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宝儿左看看右看看，突然一手拉住一个："妈咪妈妈，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费伊感觉优购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在摩天轮狭小的座舱里，三个人陷入诡异的沉默。宝儿趴在窗边看风景，优购低头刷手机，费伊则注视着对面玻璃上倒映出的、她们三个人的影子。
"你没什么要问的？"优购突然开口。
费伊看着玻璃里优购的倒影："你没什么要说的？"
两人的目光在玻璃中相遇又分开。宝儿突然转过头："妈咪，我能吃第二个冰淇淋吗？"
优购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不行，会肚子疼。"
摩天轮即将到达地面时，优购突然说："宝儿该午睡了。"
费伊看着优购抱起已经打哈欠的宝儿，突然伸手拦住要离开的座舱门："明天还见面吗？"
优购的脚步顿了顿："看情况。"
看着母女俩远去的背影，费伊摸出手机，相册里存着昨天偷拍的宝儿睡颜。她放大照片里宝儿的小手——那上面有和她一样的、小拇指微微弯曲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