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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月光下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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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红酒渍上，像一滩干涸的血迹。费伊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表的表带，金属的凉意渗入皮肤。
"你知道这是犯罪吗？"费伊的声音很轻，却让优购的肩膀瑟缩了一下。
优购的指尖划过茶几上的医疗文件，停在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那是大学时的费伊，在图书馆睡着时被她偷拍的，阳光在那张脸上镀了一层金边。
"知道。"优购抬起头，泪水在月光下闪烁，"这七年，我每天都在后悔...也每天都在庆幸。"
费伊猛地站起身，军靴踩碎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她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优购，肩膀的线条紧绷得像拉满的弓。
"宝儿知道吗？"
"她只知道你是妈妈。"优购的声音带着哽咽，"她...很喜欢你。"
窗玻璃映出费伊苦笑的表情。这些日子以来来，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确实用各种方式闯进了她的生活——搅黄她的相亲，设计优购闯入浴室，偷偷塞进她口袋的糖果，画满爱心的出院卡片，还有那句软软的"妈妈晚安"...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优购走到费伊身后，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肩膀时收回了手。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地上重叠，又分开。
"我本来打算...永远不说。"优购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直到宝儿这次意外..."
费伊突然转身，目光锐利得像刀："除了摄像头，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优购的嘴唇颤抖着。她走回卧室，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个铁盒。打开时，费伊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她的照片，从大学时代到现在，每一张背面都写着日期和地点。
"这些年来..."优购抚摸着最上面那张照片，"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参与你的人生。"
费伊拿起最旧的那张，是她在毕业典礼上的侧影。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今天她看了我三秒，像太阳一样耀眼。"
"疯子。"费伊的声音发颤，却不知为何收紧了握着照片的手指。
优购苦笑着点头："是啊...疯到用你的卵子做试管婴儿，疯到一个人在国外生下宝儿，疯到..."她的声音哽咽了，"疯到明明那么想你，却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月光偏移，照在优购左手无名指的戒痕上。费伊突然想起那个尾戒——毕业礼物，内侧刻着"To the moon and back"。
"宝儿的名字..."费伊突然问，"有什么含义吗？"
优购的眼泪终于决堤："Bauer...德语的'建造者'。我希望她...是我们共同..."
窗外，烟花突然照亮夜空。费伊想起宝儿塞在她口袋的门票，想起孩子说想和她们一起看烟花的期待眼神。
"明天..."费伊深吸一口气，"明天我们去接宝儿。"
优购猛地抬头，泪水模糊的视线里，费伊的轮廓在月光下格外清晰。
"然后呢？"她小心翼翼地问。
费伊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金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然后...我们该好好谈谈，关于怎么告诉宝儿真相。和我们的然后..."
优购的眼泪落在铁盒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七年了，她终于等到了这个"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