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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殊途同归 ...
邹痕看她笑,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何必在意?黎若青算个什么东西?
“黎若青,刀不扎自己身上,不是痛在自己身上,怎么能够感同身受呢?你现在知道当年邹氏一落千丈,我妈去坐牢,我感受到的痛楚了吧。如今你妈妈黎总,没有被我进去坐牢已经是我手下留情。”邹痕扯着嘴角冷笑,猩红的指甲慢条斯理地划过黎若青的脖颈,在皮肤上压出几道青白的痕迹。
她突然攥住黎若青的手腕,手表硌进二人皮肉,“我永远记得,你母亲意气风发地,从破产清算的邹氏写字楼里昂首离开的模样——那时候她眼里连一丝怜悯都没有。”
“我们家曾经收留过你,哪怕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也终归是对你有恩。可是我落魄的时候你在哪里?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家在哪里?哦,我忘记了。那会黎岁忙着侵吞我们邹家的财产。”顶灯突然闪烁两下,将邹痕眼底翻涌的恨意照得纤毫毕现。
没有假装的温顺,没有一丝爱意。黎若青感觉后颈贴着的玻璃碎片微微发颤,那是邹痕失控的证明。“当年法院判决书下来那天,我在雨里走了整夜。”
“我在想要是我不对你心软,我不去找你,我老老实实的和林氏联姻。是不是一切都有改变?”
“我一想到现在我母亲的身体状况,我就恨你们。”
邹痕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睫毛上凝着水液滑下来,滴在黎若青的脸颊上,“现在你妈妈不过是失去了部分财产,而我呢?我连恨的资格都要被你剥夺?”她将残片狠狠掷向墙面,瓷片炸开的声响惊得黎若青浑身一颤,“告诉黎岁,这只是开始——我要她每天睁开眼,都能看见女儿如何跪在曾经属于黎氏的土地上求饶。”
“我不会放过你的,黎若青。”
“抱歉,我走了。”刻骨的恨意让黎若青心如死灰。
“抱歉,邹总。”黎若青耳朵嗡鸣,感觉自己置身地狱,她跪在地上抓起散落的文件夺门而出,高跟鞋与地面的撞击声在空荡的走廊回响,惊飞了窗外盘旋的鸽子,也惊碎了那段再也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两人不欢而散。
推开老宅雕花铁门的瞬间,铁锈在掌心留下暗红痕迹。藤蔓攀上褪色的门楣,将“黎宅”二字吞噬得只剩斑驳笔画。穿过爬满青苔的天井,熟悉的钢琴声从二楼飘来,却不是母亲常弹的《月光》。
黎若青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上楼,转角处撞见一面穿衣镜,镜中人眉眼依稀是青年模样,身后却映出黎岁佝偻的身影。
黎若青已经二十五岁,算起来,邹痕已经三十,心智谋划方面比她狠辣多了。
“阿青?”黎岁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藏青色真丝睡袍松垮地挂在嶙峋肩头。她枯瘦的手指按在琴键上,腕间翡翠镯子空荡地晃着,“邹家上个月送来的疗养费,我让王妈存进你账户了。”
“王妈呢?”
“妈妈让她回家了,我不想波及到她。”
钢琴凳上散落着泛黄的病历单,最新那张诊断日期是三个月前。黎若青弯腰去捡,瞥见“肺癌晚期”几个字刺得眼眶发烫。
母亲突然抓住她手腕,冰凉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别去找邹痕,她不是个好东西......”话音未落,楼下传来汽车鸣笛,黎岁猛地松开手,抓起梳妆台上的降压药瓶,“你……别被她蒙骗了!”
“妈妈。”
黎若青转身时撞翻了花瓶,瓷片碎裂的声响混着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老宅里炸开。“我知道了……只恨我明白的太晚。”
所以才惹上一条毒蛇,害了母子两个,连累黎氏,上千个员工失业,几十家大小公司关门,母亲的身体也日薄西山。
透过破碎的镜面,她看见母亲对着楼梯口的人露出讨好的笑,那人黑色皮鞋踏过满地狼藉,将一叠文件拍在琴盖上,“黎岁,签字吧。”
那是消失很久的邹平,多年来,黎岁从没有想过还有再见到她的一天。
暮色彻底笼罩庭院时,黎若青蹲在后门杂草丛里,听邹平漫不经心的声音穿透纱帘,“好好照顾你母亲,我并非有意。”
“一报还一报,假如你们有需要帮忙的,我可以帮你,看在曾经的情分上。”邹平假惺惺的说:“我女儿性格刚烈。我也管不住,这次真是十分抱歉。”
黎若青想冲上去,却被保镖打翻在地,修长的手指几乎被踩断,手腕被扭骨折,实在是她反抗的太激烈了,脸颊也被打了一圈,几乎青紫。
“别动手。”邹平才慢悠悠的说。
黎若青蜷缩在潮湿的杂草丛里,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的泥土。纱帘后的灯光将两个身影拉得歪斜,邹平翻着文件的声音混着钢笔沙沙声,像毒蛇吐信般刺进耳膜。黎岁剧烈的咳嗽声突然响起,伴随着药瓶滚落地面的脆响,“邹总...当年的事...我也是...”
“当年?”邹平的冷笑震得窗棂轻颤,黑色皮鞋碾过瓷片,“黎总可还记得,我跪在你办公室求你帮忙时,你把热茶泼在我脸上的样子?”文件狠狠拍在琴键上,惊得琴凳上的病历单纷纷扬起,“现在装病求我放过你女儿?晚了。”
黎若青攥紧拳头就要冲出去,却听见母亲突然压低声音:“只要你放过阿青...我名下那处码头...”话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黎岁剧烈喘息的声响。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我妈妈快晕倒了!她需要吃药!求你了,邹总!”
“我签名!我什么都签!”她大哭。
“小黎总果然识时务。”邹平的声音带着餍足,皮鞋声渐渐靠近窗边,“不过邹痕的脾气,连我都摸不透。”随着一声悠长的打火机轻响,猩红的烟头在暮色中明灭,”就怕你,非要往枪口上撞。”
“不……我会顺从她!不会让她不高兴的,邹总……”
“算我求您……”
夜风裹着烟味涌进鼻腔,黎若青望着自己颤抖的指尖。三年前在邹氏破产现场,她也曾这样攥着母亲的衣角,看着邹平被警察带走时回头的眼神。
此刻那个眼神又浮现在记忆里,与眼前纱帘后母亲佝偻的身影重叠,化作锋利的刀片,在心脏上反复切割。
后门突然吱呀一声轻响,黎若青慌忙躲进更深的阴影。邹平踩着满地狼藉走出老宅,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她嘴角的笑意:“邹痕,该收手了?”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轻笑,混着冰块碰撞的声响:“可是,妈妈,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知道你恨她们,成王败寇,如果当年易地而处,我也会这么选。黎若青这孩子,你别玩死了,毕竟我也养了她几年,有点感情。”
“妈妈在说笑?”邹痕噗嗤一笑,邹平掐灭烟,对着从车上下来的邹痕说:“随你高兴。”
“你进去看看她,她状态不好。”
黎若青等汽车尾灯彻底消失在巷口,才跌跌撞撞冲进客厅。母亲瘫坐在钢琴前,旗袍领口大开,露出锁骨处淤青。药瓶滚落在散落的病历单旁,最新那张诊断书被踩进泥里,“肺癌晚期”四个字沾满鞋印。
“若青...”黎岁浑浊的瞳孔里映着女儿通红的眼眶,枯瘦的手摸索着抓住她的衣角,“别管我...快走...”楼下突然传来汽车急刹声,黎若青猛地将母亲推进杂物间,转身时正看见邹痕踩着满地月光走进来,腕表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冷光。
“躲什么?”邹痕抬手捏住她下巴,指尖带着雪松味的苦涩,“我不过是来看看,黎小姐有没有把我的话带给她亲爱的母亲。”她突然用力将黎若青抵在墙上,破碎的瓷片扎进后背,“还是说,你想亲自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邹痕的指尖顺着黎若青后颈游走,在瓷片刺入皮肉的伤口处轻轻按压,感受着掌下传来的细微战栗。“既然黎阿姨这么疼你。”
她贴着对方耳畔轻笑,温热的呼吸带着酒气喷洒在泛红的皮肤上,“那我就把你留在身边,让她每天都能收到你的视频——证明女儿活得好好的。”
不等黎若青反应,冰凉的手铐已扣住她的手腕。邹痕拽着锁链将人拖到客厅中央,高跟鞋碾过满地狼藉,在黎岁挣扎着爬出来时,反手给了她一巴掌:“老东西,好好在医院躺着。要是敢报警...”她晃了晃手机里偷拍的黎若青私密照片,“我保证明天全市都能看到这些。”
“我也保证我的善心到此为止,你们两个会死的更惨。”她声音寒冷。
三辆黑色商务车停在老宅门口,保镖将昏迷的黎岁抬上车时,邹痕突然俯身捡起地上的病历单。泛黄的纸张在月光下翻动,她盯着“肺癌晚期“的诊断结果,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这么快就要死了?不行,你得活着,亲眼看着你女儿怎么跪在我脚下。”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要让你也痛苦。”
黎若青被塞进防弹车后座时,透过车窗看见老宅在夜色中越来越小。
邹痕笑了:“从今天起,你的呼吸、你的疼痛、你的求饶,都归我所有。”金属的凉意顺着皮肤渗进血管,她绝望地闭上眼,耳边回荡着邹痕最后的低语:“欢迎来到我的牢笼,小~黎~总~”
私立医院顶楼,特护病房的门被推开。
黎岁在麻醉中呢喃着女儿的名字,护士将监控屏幕转向病床——画面里,黎若青被锁在镶满镜子的房间,邹痕正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镜子里无数个破碎的身影,映照着这场注定漫长的折磨。
她身上的吊带裙带子滑下去,倚靠在黎若青怀里,紧紧抱着她,哪怕被西装扣子硌着脸也不肯移开。
黎若青被推进雕花铁门时,水晶壁灯将整座别墅照得恍如白昼。汉白玉台阶蜿蜒向上,廊柱缠绕着盛放的蓝紫色藤蔓,馥郁花香混着雪松气息扑面而来,却盖不住她手腕手铐的铁锈味。邹痕倚在鎏金雕花扶手上俯瞰,钻石项链随着轻笑晃动:“喜欢吗?这是用你家老宅地皮盖的。”
整栋别墅宛如精密的牢笼。每个房间都装着单向玻璃,黎若青蜷缩在铺着羊绒地毯的卧室里,能清晰看见走廊里保镖来回巡视的身影。
浴室镜面会在深夜浮现监控画面,映出邹痕坐在书房翻阅她公司财务报表的模样。后花园的泳池边种满带刺的蔷薇,围栏电网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
“吃饭了。”邹痕将餐盘甩在大理石桌上,牛排血水浸透桌布。她伸手捏住黎若青的脸颊,红宝石戒指硌得生疼,“明天陪我参加慈善晚宴,要是敢露出半点不情愿——”话音未落,手机弹出医院监控画面,黎岁正在病床上咳血。黎若青猛地撞开对方,却被邹痕反手按在墙上,“记住,你妈妈的药,在我手里。”
深夜,黎若青摸索着冰凉的墙壁寻找出口。
忽然整栋别墅的灯光骤然亮起,三百六十度环幕投影在墙面展开:邹氏集团收购黎氏资产的签约现场、老宅被拆除的画面、母亲在病床上昏迷的监控片段......邹痕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里每一块砖,都沾着你家的血。好好享受,我的金丝雀。”
“你母亲撑不过今晚了。”半年后有一天,邹痕突然说。
黎若青眼睛一片死灰,浑身抖如筛糠。
“而你,要带着所有秘密,和这栋浸透仇恨的别墅一起,永远埋葬。”当浓烟彻底笼罩视线时,黎若青终于看清邹痕眼中的疯狂——那是被仇恨吞噬的,和她一样破碎的灵魂。
“你这个疯子!放我走!”黎若青厌恶道。“放我走,我要去安葬我母亲!”
“我自然会安排葬礼。我会安排最好的墓地!”邹痕绝望道:“可是,我死也不会放你走。”
“是你来招惹我的。”她麻木道。“我没有玩腻,你永远不能离开我。”
黎若青麻木的看向她:“你别后悔。”
那就一起死吧,一起下地狱。
晨光刺破云层时,消防队员从废墟中抬出两具焦黑的尸体。不远处的私立医院,黎岁的心电图归于平直。
新闻报道里,邹氏集团的新任总裁邹客,她宣布将在火灾遗址上兴建慈善医院,而关于两位商界巨贾的千金葬身火海的真相,永远沉没在S市潮湿的梅雨季节里。
邹氏集团的前任总裁一夜白头,白发人送黑发人。
很快,公司新任总裁邹客走马上任,一切尘埃落定。
结局二
悲剧或者是,he?
大家有意见我可以写番外
番外出来了 是he[星星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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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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