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团圆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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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将至，青山镇张灯结彩，家家户户贴上了红对联，空气里飘着腊肉和蒸糕的香气。
程垦的母亲赵穗云也终于深造回来了。
她是农技站的老技术员，性格爽利，做事雷厉风行，这次回来除了过年，还特意叮嘱程垦：“把听野也叫来，妈想见见他。”
程垦耳根微红，点了点头。
除夕夜，程家小院。
沈听野拎着两盒精心准备的年货，站在程家门口，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
“紧张？”程垦接过沈听野手里的东西，低声问。
沈听野咽了咽口水：“……有点。”
程垦轻笑，捏了捏沈听野的手指：“我娘不吃人。”
话虽这么说，可当沈听野真正坐在程家饭桌前，面对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和程母笑眯眯的目光时，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听野，别客气，就当自己家。”赵穗云给他夹了一块红烧鱼，“小垦说你爱吃甜的，我特意多放了糖。”
“谢谢阿姨……”沈听野低头吃鱼，差点被鱼刺卡住。
程垦无奈，伸手拍了拍沈听野的背：“慢点。”
赵穗云看着两人的互动，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饭吃到一半，她突然开口：“听野啊，阿姨有句话想问你。”
沈听野立刻放下筷子，正襟危坐：“您说。”
赵穗云笑了笑：“你和我们家小垦……在一起多久了？”
“噗——！”沈听野一口汤呛在喉咙里，程垦连忙递纸巾给他。
“妈。”程垦皱眉。
赵穗云摆摆手：“别瞪我，你妈我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有什么是我看不出来的？”紧接着赵穗云看向沈听野，语气温和，“小垦从小就不会藏心事，他看你的眼神，和当年追过我的那些小伙子一模一样。”
沈听野整张脸瞬间涨红，手一抖，不小心碰翻了汤碗，汤汁洒了一桌。
“对不起！我、我去拿抹布！”沈听野慌乱地站起来，逃也似地冲进厨房。
程垦叹了口气，起身跟了过去。
厨房里，沈听野手忙脚乱地寻找着抹布。
程垦关上门，一把将沈听野按在墙上。
“躲什么？”程垦低声问，呼吸喷在沈听野耳畔。
沈听野结结巴巴：“我、我没躲……”
程垦盯着沈听野看了几秒，突然低头吻住他的唇。这个吻又急又重，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我妈说得对。”程垦抵着沈听野的额头，声音沙哑，“我确实喜欢你很久了。”
沈听野心跳如雷，手指紧紧攥住程垦的衣角。
门外，赵穗云故意提高声音：“抹布找到了吗？需不需要帮忙啊？”
两人迅速分开。程垦清了清嗓子：“……找到了，马上好。”
沈听野红着脸，小声嘀咕：“完了，阿姨肯定知道了……”
程垦捏了捏他的耳垂：“其实她早就知道了。”
饭后，赵穗云把两人叫到院子里。
夜色已深，远处传来零星的鞭炮声。
“你们的事，妈不反对。”赵穗云开门见山，“但村里的人一辈子住在这儿，思想可能没那么开明，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
程垦握住沈听野的手：“我知道。”
沈听野抿了抿唇，刚想说话，赵穗云却笑了：“不过我看啊，我的担心似乎是有些多余了。”
随后赵穗云指了指院外——几个邻居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见他们注意到，立刻笑着挥手：“赵姐，新年好啊！小垦和听野也在呢？”
赵穗云高声回应：“是啊，一起吃年夜饭！”
邻居们乐呵呵地点头，眼神里没有半点异样，反而带着善意的调侃。
原来，这段时间以来，两人的事早就传遍了青山镇。起初确实有人嘀咕两句，可一想到他们为村里做的贡献——抗旱稻、电商基地、直播带货让家家户户增收……那些闲言碎语很快就消散了。
“你看。”赵穗云拍拍儿子的肩，“大家心里都有杆秤。”
午夜，程垦带着沈听野爬上屋顶看烟花。
漆黑的夜空被绚烂的烟火照亮，沈听野仰头看着，忽然轻声说：“我爸妈一定很高兴……我终于有家了。”
程垦侧头看沈听野，伸手擦去他眼角的一点湿意。
“以后每年都这么过。”程垦低声承诺。
沈听野笑着点头，靠进他怀里。
远处，新年的钟声敲响，烟花漫天绽放，照亮了两人的身影。
青山镇的故事，还在继续。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团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