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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摆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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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天还没亮，沈听野就被程垦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再睡五分钟……”他迷迷糊糊往被子里缩，却被程垦直接拦腰抱起，像扛麻袋一样扛到了院子里。冰凉的井水扑面而来，沈听野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程垦！你谋杀亲夫啊！”他抹了把脸怒道。
程垦把毛巾扔到他头上，嘴角微扬：“昨晚是谁哭着闹着要让我带他一起去的？再磨蹭，好位置都被占了。”
半小时后，两人推着满载蔬菜的三轮车来到镇上的早市。晨雾还未散去，集市上已经有不少摊主在支摊子，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程垦选了个靠路口的位置停下车，沈听野跳下来，手脚麻利地支起折叠桌，把一筐筐水灵灵的番茄、青椒、嫩黄瓜摆上去。
“这黄瓜怎么卖？”刚摆好，就有个大婶凑过来问。
沈听野刚要回答，程垦已经拿起秤：“三块五一斤，刚摘的，脆得很。”
大婶挑了挑眉：“能便宜点不？”
“您买两斤，算您六块。”程垦手法娴熟地装袋称重，沈听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人平时话不多，砍价倒是有一套。
太阳渐渐升高，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多。沈听野清了清嗓子，突然扯开嗓门吆喝：
“新鲜蔬菜！自家种的！番茄酸甜多汁，黄瓜爽脆可口！买三斤送一把小葱！”
这一嗓子效果拔群，顿时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程垦挑眉看他，沈听野得意地眨眨眼，继续发挥：“大姐，这番茄生吃拌糖最好了，您尝尝？”说着麻利地切了个番茄递过去。
尝过的顾客纷纷掏钱，摊位前很快排起了小队。程垦负责称重收钱，沈听野负责招呼客人，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直到——
“这番茄怎么比隔壁贵五毛？”一个老大爷皱眉道。
沈听野笑容不变：“我们的番茄是生态种植，不用农药，您看这色泽……”
老大爷摇摇头走了。沈听野正要叹气，程垦突然从筐底掏出几个略显青涩的小番茄，快步追上去：“大爷，这些是昨天摘的，卖相差点，您要的话算两块一斤。”
老大爷乐呵呵地买了三斤。
沈听野看着程垦走回来的背影，突然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日上三竿时，最后一根黄瓜也卖完了。沈听野瘫坐在空筐上，看着程垦数钱——皱巴巴的纸币和叮当作响的硬币堆了小半桌。
“多少？”他凑过去问。
程垦把零钱推到他面前：“三百六十八块五。”
沈听野眼睛一亮：“比上周多卖了七十多！”他抓起一把硬币高高抛起，又手忙脚乱地接住，“走，下馆子去！”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集市口的老面馆里。沈听野把钞票一张张捋平，程垦则把两人的碗筷用热水烫了一遍。
“老板，两碗牛肉面！一碗多放辣！”沈听野喊道，转头看见程垦在笑，“笑什么？”
程垦把烫好的筷子递给他：“想起你第一次来集市，差点被大妈们砍价砍哭。”
沈听野踹他一脚：“那是让着她们！”
热腾腾的牛肉面端上来，沈听野饿狼似的扒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程垦无奈地推过冰豆浆：“慢点，没人跟你抢。”
阳光透过塑料门帘照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沈听野看着程垦低头吃面的侧脸，突然伸手抹掉他嘴角的葱花。
“干嘛？”程垦抬眼。
沈听野笑盈盈地把葱花弹掉：“沾到了，收费五毛。”
程垦眯了眯眼，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按在桌上：“那再亲一下，多少钱？”
面馆老板适时地咳嗽一声：“两位，注意影响。”
沈听野红着耳朵抢过硬币，低头猛吃面。但桌下，他的脚尖悄悄勾住了程垦的鞋。
这大概就是最平凡的幸福——一桌、两人、三两句斗嘴，和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