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5、第 125 章 ...
-
第一百二十五章：溪谷寻踪与灵草低语
晨光穿透灵影山脉的薄雾，在溪谷水面洒下碎金般的光斑。邱莹莹踩着溪边的鹅卵石，裙摆被晨露打湿了一角，手里攥着片刚从醉春草上摘下的叶子——叶片揉碎后散发出清冽的酒香，与润玉腰间酒葫芦里的气息如出一辙。
“这边的醉春草长势最好。”润玉拨开挡路的灌木丛，露出身后一片紫色的花海。那些草叶细长，顶端缀着串铃般的紫色小花，风吹过时发出细碎的“叮铃”声，像是谁在轻轻摇晃酒杯。
邱莹莹蹲下身，指尖拂过草叶上的绒毛。她能感觉到，这些灵草的根系在土壤里交织成网，与溪谷的水流、山石的脉络形成微妙的共鸣。“青岚手记里说，醉春草要在晨露未晞时采摘，带露入药，能让灵乳酒染上晨雾的清冽。”
润玉从行囊里取出竹篮，篮底铺着浸湿的棉布：“摘三分之一就好，留着根须，明年还能再长。”他的动作轻柔，指尖掐住花茎与叶片衔接的位置，轻轻一折，整株醉春草便带着露珠落入篮中，根系上还沾着湿润的泥土。
邱莹莹学着他的样子采摘，指尖很快沾染上草叶的清香。她看着润玉专注的侧脸，阳光透过他微垂的眼睫，在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突然想起昨夜老牧民的话：“灵草认主，就像人认心。你待它三分好，它便还你七分灵。”
“在想什么？”润玉转头时，正好对上她的目光，眼底漾起笑意，“是不是觉得摘草比打架有趣？”
“才不是。”邱莹莹脸颊微红，把手里的醉春草放进篮中，“我在想，这些灵草会不会也有记忆。”
“或许有。”润玉捡起块扁平的石片，侧身打了个水漂。石片在溪面上蹦跳着，激起一圈圈涟漪，“你听。”
随着涟漪扩散，溪谷里的醉春草突然轻轻摇曳，紫色小花碰撞着发出更清晰的“叮铃”声，像是在回应他的话。邱莹莹凑近花丛，听见草叶间传来细微的低语，那声音比蚊蚋还轻，却带着某种规律的节奏，像是在诉说什么。
“它们在说话。”她惊喜地抬头，“青岚手记里提过‘灵草秘语’，说高阶灵草能通过波动传递信息，只是很少有人能听懂。”
润玉放下竹篮，也将耳朵凑近花丛。他闭目凝神片刻，睁开眼时带着几分讶异：“它们在说……‘火劫将至，需借寒冰’。”
邱莹莹心头一紧。她想起昨夜守夜时，看到西北方的夜空泛着不正常的红光，当时只当是晚霞余晖，此刻想来，恐怕是某种灾劫的预兆。
“火劫？”她摘下朵紫色小花，花芯里的露珠滚落指尖，带着丝凉意，“难道是……火山喷发？”
润玉摇头：“灵影山脉的火山早已沉寂千年，更可能是人为。最近南麓的黑风寨动静频繁，据说他们在炼制‘焚天丹’，那丹药需以万株灵草焚烧为引，若丹成失控，整个溪谷都会化为火海。”
他捡起片醉春草的叶子，放在掌心揉搓，叶片很快化作青色的汁液：“你看，这些灵草的汁液泛着青光，是预警的信号。寻常醉春草的汁液该是淡紫色，只有感知到火系灾劫，才会变色。”
邱莹莹看着掌心的青色汁液，突然想起黑风寨的寨主——那个据说能徒手捏碎铁矿的壮汉，上次在镇上赶集时，她曾见过他带着手下强买灵草，腰间的皮囊鼓鼓囊囊，散发着焦糊的气息。
“我们得去通知南麓的村民。”她站起身，裙摆上的露水簌簌掉落，“还要想办法阻止他们炼丹！”
润玉将竹篮挎在肩上，从行囊里取出两张符纸：“我早有准备。这是‘传音符’，可以通知附近的灵植园弟子，让他们带着村民转移。我们先去黑风寨探查，若情况紧急，再想对策。”
他将一张符纸递给邱莹莹，指尖触到她的手背时，两人的共生印同时亮起微光。“黑风寨的寨墙是玄铁混合黑岩筑成，寻常法术难以攻破，得找到他们的丹炉位置，从内部破坏。”
邱莹莹握紧传音符，符纸在掌心微微发烫，上面浮现出灵植园的印记：“青岚手记里记载过黑风寨的布局，他们的丹房设在寨后的溶洞里，那里有处暗河，或许能从水下潜入。”
两人顺着溪谷往下游走，醉春草的“叮铃”声越来越急促，像是在催促。阳光渐渐升高，溪谷里的雾气散尽，露出两岸陡峭的山壁，壁上的藤蔓被昨夜的风雨吹得东倒西歪，有些甚至连根拔起，像是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动荡。
“前面就是黑风寨的地界了。”润玉指着前方一道狭窄的山口，山口处立着两尊石兽，兽口吞吐着黑色的烟气，“那烟气是‘迷魂瘴’，吸入会让人产生幻觉，得用醉春草的汁液护体。”
他从竹篮里取出几片新鲜的醉春草，捣碎后与清水混合，递给邱莹莹一瓶：“涂在口鼻处，能隔绝瘴气。”
邱莹莹接过瓷瓶，指尖沾了点汁液，果然闻到股清凉的气息，将周围若有若无的腥甜瘴气驱散。她看着山口后隐约可见的黑色寨墙，突然想起老牧民说过的话：“灵草不会说谎，它们的预警，从来都是生死的界限。”
润玉将另一瓶汁液收好，拔出腰间的短剑，剑鞘上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记住，若情况不对，不要恋战，往东边的密林跑，我会跟上。”
邱莹莹点头，将传音符捏在手心，符纸已经开始发烫，灵植园的弟子应该很快就能收到消息。她最后看了眼身后的醉春草花海，那些紫色小花已经合上了花瓣，像是在默默祈祷。
“走吧。”她深吸一口气，跟着润玉走进了山口。迷魂瘴的黑色烟气在他们身前自动分开，醉春草的清香与瘴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
寨墙后的钟声突然响起，沉闷而急促，像是在召集人手。邱莹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紧了袖中的匕首——那是润玉昨夜给她的，刀柄上刻着共生印，据说能破除低级幻术。
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能踏入生死边缘。但看着身边润玉沉稳的背影，感受着手心传音符的温度，她的心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灵草的低语犹在耳畔，那是自然的预警，也是无声的托付。这溪谷的安宁，这些灵草的生机，绝不能毁在贪婪者的手中。
穿过山口的瞬间，黑色寨墙在他们面前展开，墙上的弓箭手已经发现了他们，箭矢带着破空声射来。润玉将邱莹莹护在身后，短剑挥舞出一片银弧，将箭矢尽数挡开，火星在剑刃上四溅。
“抓紧我！”他低喝一声，拉着她冲向寨墙侧面的暗河入口，那里的石壁上长满了湿滑的青苔，正是黑风寨守卫最薄弱的地方。
邱莹莹跟着他在箭雨中穿梭，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箭矢入石的闷响，鼻尖萦绕着醉春草的清香。她知道，这场守护溪谷的战斗，已经打响。而那些摇曳的醉春草，正站在他们身后，用无声的低语，为他们加油鼓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