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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第 20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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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灵泉溯源,双生契合
一、晨光透隙,残敌初醒
晨光像碎金般透过密道顶部的石缝洒下来,落在邱莹莹和润玉交握的手上。邱莹莹低头看着手腕上那只槐树枝编的小环,干了的双生花瓣被晨露打湿,竟透出淡淡的粉,像极了初见时润玉耳根的颜色。
“先处理这些人?”润玉的声音带着初愈的沙哑,左臂的伤口已结痂,泛着健康的淡粉色。他踢了踢脚边昏迷的鸦卫,眉头微蹙,“墨长老的蚀灵术虽解,但他们被控制太久,心神受损,怕是醒了也记不清前尘。”
邱莹莹正给最边上的鸦卫喂灵泉水,闻言抬头笑了笑:“记不清才好,前尘多是苦,忘了反倒轻松。”她手腕一翻,掌心躺着个小巧的瓷瓶,“这是母亲留下的‘清神散’,混在泉水里喂下去,能安神定魂。”
小狐狸从她怀里窜出来,叼起瓷瓶就往另一个鸦卫嘴边跑,尾巴翘得老高,像在邀功。邱莹莹看着它毛茸茸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块玉佩——正是润玉之前丢失的那块“砚”字佩,边角还沾着点泥土,显然是小狐狸从哪个犄角旮旯叼回来的。
“你的佩。”她把玉佩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掌心,两人都像被灵泉的水泡过似的,泛起一阵微麻的痒。
润玉接过玉佩,摩挲着上面温润的刻痕,忽然凑近她耳边:“其实……我早知道你会来。”他的气息混着槐花香,拂得她耳廓发烫,“锁灵窟的星象图显示,双生星交汇之夜,引路人自会寻踪而至。”
邱莹莹心头一跳,刚要追问,就听密道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是人,是蹄声,还带着铃铛响。小狐狸瞬间炸毛,弓着身子挡在两人身前,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是墨长老的‘踏雪’。”润玉按住她的肩,示意她别动,“那是匹被蚀灵术控制的灵驹,速度极快,专用来追踪逃犯。看来墨长老自己没来,是派它来探路。”
话音刚落,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就探进头来,马眼泛着诡异的红光,嘴角挂着涎水,显然已被邪术侵蚀得神智不清。它看到邱莹莹腕上的槐木环,忽然人立而起,前蹄猛地踏向地面,激起一阵碎石飞溅。
“小心!”润玉拉着她往后退,同时从怀里摸出张符纸,“这是‘定魂符’,能暂时压制邪术,但得贴在它额头的旋毛处才行。”
邱莹莹看着灵驹痛苦挣扎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它本是灵驹,不该这样。”她忽然想起母亲手记里的话,“灵泉能净化邪气,或许……”
她没说完就往前冲,小狐狸立刻跟上,绕着灵驹的蹄子转圈,吸引它的注意。润玉紧随其后,手里的符纸已经燃起微光。邱莹莹瞅准时机,抓起地上的水囊——里面是刚装的灵泉水,猛地泼向灵驹的额头。
“嗤——”灵泉水碰到红光,瞬间蒸腾起白雾。灵驹吃痛,仰头长嘶,声音里满是解脱的悲鸣。就在它仰头的刹那,润玉的定魂符精准地贴在了它额头的旋毛处。
红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灵驹晃了晃脑袋,马眼渐渐清明,看到邱莹莹时,竟温顺地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手心。
“它认主了。”润玉笑着说,眼底的晨光比灵泉还要亮,“灵驹通人性,你救了它,它就跟定你了。”
邱莹莹摸着灵驹柔软的鬃毛,忽然觉得,这密道里的晨光,比落星崖的任何时候都要暖。
二、泉眼溯源,墨踪初现
处理完鸦卫和灵驹,两人决定顺着灵泉的源头走。润玉说,锁灵窟的灵泉与落星崖的灵脉相连,或许能找到墨长老的老巢。邱莹莹把昏迷的鸦卫们搬到石室的安全角落,又给踏雪喂了些灵泉水,才跟着润玉往泉眼深处走。
泉眼后面竟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石洞,洞口覆满了滑腻的青苔,显然很少有人来过。润玉在前头开路,火把的光把他的影子投在洞壁上,像只展翅的鹰。邱莹莹紧随其后,闻到空气中除了槐花香,还多了股淡淡的墨香,不是文房的墨,是带着腥气的、像极了墨长老蚀灵掌的味道。
“快到了。”润玉忽然停住,指着洞壁上的刻字,“你看这个。”
是幅简陋的地图,画着条蜿蜒的河,河尽头标着个骷髅头,旁边写着“墨沼”。邱莹莹立刻想起母亲手记里的记载:“墨沼位于锁灵窟最深处,为蚀灵术之源,墨长老常在此修炼,沼底藏有邪器。”
“踏雪应该能帮上忙。”邱莹莹吹了声口哨,灵驹立刻从后面跟上来,用头轻轻拱了拱她的后背。她翻身跃上马背,向润玉伸出手,“上来,快些。”
润玉握住她的手,借着她的力翻身上马,前胸紧贴着她的后背。邱莹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颈窝,像灵泉的水纹,一圈圈荡开。她轻夹马腹,踏雪会意,四蹄生风地沿着洞壁内侧的小道疾驰,火把被风卷得猎猎作响。
越往深处走,墨香越浓,甚至带着股甜腻的腥气。洞壁渐渐变得湿润,时不时滴下几滴粘稠的、墨色的液体,落在地上“滋滋”作响,竟能腐蚀出小坑。
“小心这些墨滴,”润玉在她耳边提醒,“这是墨长老修炼蚀灵术产生的‘腐心墨’,沾到就会灵力尽散。”
邱莹莹点头,让踏雪尽量贴着干燥的石壁走。忽然,前方出现一片开阔地,与其说是地,不如说是片黑色的沼泽,水面上漂浮着绿色的泡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正是墨沼。
沼中央有块青黑色的巨石,上面坐着个身影,背对着他们,正用树枝在沼水里写字,写的竟是邱莹莹母亲的名字。
“墨长老!”邱莹莹低喝一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
那身影缓缓转过身,脸上戴着个青铜面具,面具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他看到邱莹莹腕上的槐木环,忽然笑了,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引路人的后人?果然来了。”
润玉从背后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他在拖延时间,墨沼周围布了蚀灵阵,贸然进去会被困住。”
邱莹莹深吸一口气,想起母亲手记里的破阵之法:“槐木克邪,踏雪,用蹄子踏那几个冒泡的地方!”她记得地图上标着,沼边有几处是阵眼,以灵驹的灵韵,定能触动。
踏雪长嘶一声,腾空而起,四蹄精准地落在沼边几个冒着墨绿色泡泡的位置。每踏一下,墨沼就剧烈地翻涌一次,巨石上的墨长老脸色骤变,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
“你怎么会知道……”
“我娘留下的手记,可比你的蚀灵术管用多了。”邱莹莹翻身下马,从腕上取下槐木环,往润玉手里一塞,“拿着,槐木能防腐蚀。”她又摸出把灵泉水淬过的匕首,“润玉,掩护我,我去摘他的面具!手记说,那面具是邪器的核心!”
润玉握紧槐木环,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小心!”
邱莹莹冲他笑了笑,那笑容在火把的光里,比槐花瓣还要亮。她踩着踏雪踏出的落脚点,像只轻盈的鹿,穿梭在墨沼边缘的石墩上。墨长老挥出几道墨色的掌风,都被润玉的符纸挡开,符纸燃烧的火光映得两人的影子紧紧相依。
三、面具之下,旧怨新仇
离巨石还有三步远时,墨长老忽然从沼水里捞出根黑色的长鞭,鞭梢带着倒刺,显然也是用腐心墨淬炼过的。他一鞭抽向邱莹莹脚下的石墩,石墩瞬间被腐蚀得粉碎。邱莹莹借力腾空,匕首直指他脸上的面具,却被他用长鞭缠住了手腕。
“小姑娘,你娘当年就是这么送死的。”墨长老的声音里满是恶意,“她以为凭个槐木砚就能破我的蚀灵阵?最后还不是被我困在墨沼底,化成了这沼水的养料!”
“你胡说!”邱莹莹目眦欲裂,手腕被鞭梢勒得生疼,却死死攥着匕首不放,“我娘是为了封印你才牺牲的,她的灵力化成了锁灵窟的守护阵!”
“封印?”墨长老狂笑起来,“她是蠢!引路人的灵力最纯,最适合用来滋养我的邪器!你看这面具,就是用她的骨头磨的!”
这话像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邱莹莹心里。她忽然想起母亲手记最后那页模糊的血字:“吾女莹莹,若见青铜面,当以槐木碎之,勿念母仇,只求苍生安。”
原来母亲早就预料到这一天,早就知道面具的来历!
“啊——”邱莹莹爆发出一声怒吼,体内的灵力竟瞬间暴涨,手腕一翻,匕首顺着鞭梢滑上去,割断了墨长老的几根手指。墨长老吃痛,长鞭一松,邱莹莹趁机扑到巨石上,匕首狠狠刺向那青铜面具。
“咔嚓——”面具裂开道缝,露出底下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睛竟是两个黑洞,不断往外渗着墨汁。墨长老彻底疯了,抓起身边的邪器——一根缠着锁链的墨玉杖,狠狠砸向邱莹莹。
千钧一发之际,润玉骑着踏雪冲过来,将槐木环扔给她:“接住!”
邱莹莹下意识接住,槐木环刚碰到墨玉杖,就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墨玉杖像被火烧似的,冒出黑烟,墨长老惨叫一声,抱着手腕连连后退,不慎掉进了墨沼里,在绿色的泡沫中挣扎着,发出凄厉的诅咒。
“邪器破了!”润玉拉着邱莹莹跳上踏雪,“快走!墨沼要塌了!”
邱莹莹回头看了眼在沼水中渐渐沉没的墨长老,又看了看手中裂开的青铜面具,忽然将它扔进沼里:“娘,安息吧。”
踏雪载着他们冲出墨沼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墨沼连同那巨石一起塌陷,被涌出的灵泉水填满,变成了一片清澈的小湖,湖边竟奇迹般地冒出几株嫩绿的槐树苗。
晨光终于洒满了锁灵窟的每个角落。邱莹莹靠在润玉怀里,看着腕上重新编好的槐木环——这次,润玉在上面系了根红绳,红得像初升的太阳。
“我们去哪?”她轻声问。
润玉勒住缰绳,踏雪在湖边停下,低头饮水。他指着远处的落星崖,那里的槐花开得正盛,像片白色的云:“去那里,我娘说,双生星交汇之后,会有新的星象图出现,我们去看看,属于我们的星象。”
邱莹莹抬头,看到他眼里的光,比墨沼的邪火亮,比灵泉的水光暖。她忽然想起母亲手记的最后一句,不是血字,是用铅笔轻轻写的:“愿吾女,得遇良人,岁岁槐香。”
她握紧润玉的手,又摸了摸怀里睡得正香的小狐狸,轻声说:“好,去落星崖。”
踏雪长嘶一声,载着他们奔向晨光,身后是渐渐复苏的锁灵窟,身前是漫山遍野的槐花香,还有那个愿意陪她看遍星象的人。风拂过耳畔,带来了远处村落的鸡鸣,一切都在告诉她,新的日子,开始了。
四、槐香满径,星图新生
落星崖的槐花已经开了三茬,邱莹莹和润玉在崖顶搭了间木屋,屋前种满了从锁灵窟移来的槐树苗。小狐狸生了一窝崽,整天追着踏雪的尾巴跑,灵驹的鬃毛被阳光晒得发亮,成了崖上最靓的风景线。
这日傍晚,邱莹莹正在翻晒槐花瓣——这是要用来做槐花香囊的,润玉说山下的村民很喜欢,能换些布匹回来。忽然听到润玉在屋外喊她:“莹莹,快来看!”
她跑出去,只见润玉正指着夜空,原本模糊的双生星此刻异常明亮,周围还环绕着几颗小星星,组成了个完整的图案,像极了他们在石室看到的双生花阵法。
“星象图……变了。”邱莹莹喃喃道。
润玉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槐花香混着他的气息,让她心里踏实得很:“星象师说,这叫‘双生契’,代表引路人与守护者的契约达成,锁灵窟的邪气彻底消散,这片山,以后都会风调雨顺。”
邱莹莹忽然想起什么,跑进屋里,拿出母亲的手记,翻到最后一页。在那行铅笔字下面,不知何时多了几行娟秀的小字,像是她自己的笔迹:“母之所愿,已偿。女莹莹,得良人,居槐下,岁岁安。”
她摸了摸腕上的槐木环,红绳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转身时,撞进润玉含笑的眼眸里,他手里拿着个新编的槐木环,上面串着颗小小的、用灵泉水养着的双生花。
“给你的,”他把新环套在她另一只手腕上,“之前那个旧了,该换个新的了。”
邱莹莹看着两个相扣的槐木环,忽然笑出声,扑进他怀里:“润玉,你说,我娘会不会在天上看着我们?”
“会的,”润玉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灵泉的水,“她会看到,她的莹莹,过得很好,像她希望的那样,岁岁槐香,岁岁平安。”
夜风吹过崖顶,槐花瓣簌簌落下,落在木屋的屋顶上,落在踏雪的鬃毛上,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远处的村落灯火点点,与天上的“双生契”星象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安宁祥和的画卷。
那些关于蚀灵术的、关于墨沼的、关于旧怨的一切,都已被灵泉净化,被槐香覆盖。新的故事,正在这片重获新生的土地上,缓缓展开,带着槐花香,带着灵泉的清甜,带着双生星的祝福,走向很远很远的将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