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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第 25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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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血煞盟·双刃破阵
血煞盟总坛的演武场被暮色染成深紫，西侧的“惊涛阵”旗幡在晚风里猎猎作响。南胥月踩着满地碎银似的月光，裂冰剑斜扛在肩，玄甲上的冰纹在月色下泛着冷光——这是她第三次闯阵，前两次都在第七重“浪涌关”折戟，今日坛主放话，若再破不了阵，万妖岭的围剿任务便要交给润玉。
“磨蹭什么？”润玉的声音从阵眼方向传来，他斜倚在“断水台”的石柱上，断水剑插在脚边的石缝里，剑穗上的狼牙坠随着呼吸轻晃，“再不动手，我可就先闯了。”
南胥月瞥向他左臂的绷带，昨日取蚀骨钉时，医婆说毒血虽清了大半，但发力过猛仍会引发心悸。她冷哼一声，剑指阵门：“谁输谁赢还不一定。”话音未落，身形已掠入阵中，裂冰剑带起的寒气瞬间在第一重“迷雾关”凝结出冰雾，将袭来的暗器冻成冰坨。
惊涛阵共九重，每一重都布着机关与傀儡，最棘手的是第七重的“噬影蛊”——能附在影子上啃噬内力，上次南胥月就是被它缠上，差点被傀儡打成重伤。此刻她剑走轻灵，冰棱随着剑势飞射，将第二重“落石关”的滚石冻在半空，碎成漫天冰晶。
“太慢了。”润玉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南胥月猛地抬头，见他竟踩着断水剑从阵顶掠过，衣袂翻飞间，断水剑已挑飞第三重“箭雨关”的暗箭，“第三重都过不了，还想跟我争万妖岭的任务？”
“你少得意！”南胥月怒喝一声，长鞭突然从袖中窜出，缠向悬在半空的机关绳，猛地一拽——箭雨关的箭匣瞬间倒转，箭矢全射向了追来的傀儡。她趁机翻身跃上机关台，裂冰剑刺入控制台的齿轮，冰气蔓延间，整重关卡的机关都冻成了冰雕。
润玉已闯到第五重“毒瘴关”。那里弥漫的紫雾能蚀穿玄甲，他却毫不在意，断水剑舞成银弧，剑气将毒瘴劈成碎片，偶尔有漏网的雾丝沾到衣襟，竟被他周身的内力逼成了水珠。南胥月看得心头火起，想起上次他就是硬抗着毒瘴救了她，回来却咳了三天血，此刻见他又在逞强，长鞭一甩缠上他的腰，硬生生将他拽了回来。
“你疯了？！”她盯着他渗血的绷带，声音发颤，“毒瘴蚀心，你想找死吗？”
润玉反手抓住鞭梢，掌心的温度透过皮革传来：“第五重的瘴气浓度，还伤不了我。”他指了指阵眼方向，“但你再耗着，噬影蛊就要出来了。”
南胥月一怔，果然听见第六重“风吼关”传来细碎的“沙沙”声——那是噬影蛊爬动的声音。她咬咬牙，长鞭与裂冰剑同时出动，冰与鞭织成密网，将风吼关的旋风冻成冰柱，而润玉的断水剑则如穿云箭，直刺第七重的阵眼。
“小心影子！”南胥月突然喊道。她看见润玉的影子在地上扭曲蠕动，数只米粒大的黑虫正从影子边缘往里钻——噬影蛊来了！
润玉却像是早有准备，猛地矮身，断水剑贴着地面横扫，剑气切开地砖的同时，也将附在影子上的蛊虫劈成了粉末。“上次吃了亏，还能不长记性？”他挑眉看向南胥月，眼底带着笑意，“倒是你，影子都被蛊虫爬满了，还愣着做什么？”
南胥月这才惊觉自己的影子已变得千疮百孔，噬影蛊正顺着靴底往上爬。她急忙挥剑斩向地面，冰气瞬间将影子冻结，蛊虫在冰下挣动，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可就在这时，第七重的傀儡突然同时启动，二十余具铁甲傀儡举着长刀围了上来，刀光映着月色，将两人困在中央。
“看来得认真了。”润玉将断水剑横在胸前，内力催动间，剑身上泛起淡金色的光晕——那是他压箱底的“破妄诀”，能斩断虚妄，专克傀儡与蛊虫。南胥月见状，裂冰剑也泛起幽蓝寒气，与他背靠背站定，“左三右七，速战速决！”
冰与金的剑光在阵中炸开。南胥月的裂冰剑所过之处，傀儡关节全被冻住，稍一碰撞便碎成冰块；润玉的断水剑则精准无比，每一剑都挑断傀儡的机括，剑气扫过，噬影蛊成片坠落。两人配合了十几年，一个攻左路冰锁关节，一个破右路斩机括，连呼吸都渐渐同步——她挥鞭缠住傀儡的瞬间，他的剑气必能及时跟上；他剑势稍缓时，她的冰棱已封住下一波攻势。
第八重“雷火关”的火焰喷薄而出时，润玉突然拽过南胥月的手腕，将她往身后一拉，断水剑旋成圆盾，硬生生抗下了火浪。火焰燎焦了他的袖口，露出底下刚愈合的伤口，南胥月看得心口一紧，长鞭卷着冰棱迎向第二波火浪，同时将裂冰剑塞到他手里：“用我的剑！”
裂冰剑的寒气能克火焰，润玉也不推辞，双剑合璧的瞬间，冰与金的光芒冲天而起。他左手断水剑斩雷，右手裂冰剑冻火，南胥月则以长鞭为弦，将袭来的火球弹向傀儡，三人高的铁甲傀儡在冰火交织中接连倒塌，机关碎块溅落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最后一重“归墟关”的石门缓缓打开时，两人都已气喘吁吁。润玉的绷带彻底被血浸透，南胥月的玄甲也被火焰烧得焦黑，但当他们并肩踏入阵眼，看见那面刻着“勇者”二字的令牌时，都笑了起来。
“看来万妖岭的任务，得我们一起去了。”润玉将令牌抛给她，断水剑拄在地上，身形微微摇晃。
南胥月接住令牌，却反手扔了回去，同时拽住他的手腕往外走：“先回去换药！医婆说你再动内力，伤口就要崩裂了。”
润玉被她拽着踉跄了几步，低头看见两人交握的手上，他的血与她的汗混在一起，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他突然停下脚步，在她回头的瞬间，用断水剑挑起她的一缕发丝：“南胥月，下次闯阵，别总想着护着我。”
“谁护着你了？”她别过脸，耳尖却红了，“我是怕你死了，没人陪我抢任务。”
晚风卷着阵旗的猎猎声掠过演武场，断水剑与裂冰剑的剑穗缠在一起，在月光下轻轻摇晃，像两个不愿分开的影子。远处坛主站在廊下，看着那两道相互搀扶的身影，笑着对长老道：“早说过他们俩合璧，就没有破不了的阵。”
长老捋着胡须点头：“当年抢桂花糕的劲儿，如今都用在一处了。”
阵眼的令牌在月光下闪着光，而那两道身影早已走远，只留下满地冰与火的痕迹，在暮色里渐渐凝成一幅谁也拆不散的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