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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第 29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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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雾隐迷踪
晨雾在山林间织成灰白的网，邱莹莹的衣角已被露水浸透，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她握着润玉的手，能感觉到他脉搏在指尖下跳动，像被困在牢笼里的困兽。阵眼的蓝光在雾中明明灭灭，如同某种不详的征兆。
“南胥月说的‘想见的人’，会不会是……”邱莹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不敢说出那个名字。老队长早已入土，而蔡亦才的尸体此刻正躺在岭下的义庄，难道是……
润玉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拽进灌木丛。三枚淬毒的袖箭擦着发梢掠过，钉在树干上发出“笃笃”声响。南胥月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像夜枭在啼哭：“邱姑娘，你猜我带谁来了？”
树冠剧烈摇晃，三道身影破雾而下。邱莹莹瞳孔骤缩——中间被挟持的，竟是失踪三个月的巡山队副队长周明！他被铁链捆住，嘴里塞着破布，眼神里满是惊恐。
“周大哥！”邱莹莹失声惊呼，就要冲出去，却被润玉死死拽住。南胥月的弯月刀已经架在周明颈侧，刀刃泛着幽蓝的光。
“山河卷换他的命。”南胥月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我数三声，不交卷，他的脑袋就分家。”
润玉的手指深深掐进邱莹莹掌心，指甲几乎要刺破皮肤。她知道他在提醒自己：周明失踪前负责运送岭上的赋税，而蔡亦才账本里最后一页记载着他的名字，旁边画着个带血的骷髅。
“一。”南胥月的刀在周明颈侧划出细血痕。
邱莹莹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山河卷。老队长临终前说过，这卷图是万妖岭的命脉，决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可周明是看着她长大的兄长，去年她中毒时，是他背着她翻山越岭找郎中……
“二。”南胥月的刀又压深了几分，周明发出模糊的呜咽。
邱莹莹的指尖触到山河卷的丝帛，突然想起昨夜润玉在油灯下研究的痕迹。那些用朱砂勾勒的矿脉图里，有处标记被刻意覆盖，像是某种阵法的纹路。
“三——”
“等等！”邱莹莹突然开口，将山河卷抛向空中。南胥月的刀立刻转向，将画卷劈成两半。可就在刀光闪过的刹那，润玉突然掷出三枚银钉，精准地钉在南胥月的脚边！
地面轰然震动，白雾被某种力量撕扯开，露出暗藏的陷阱。南胥月反应极快，抱着周明跃向旁边的岩石，却被突然从地底窜出的藤蔓缠住脚踝。邱莹莹趁机甩出软剑，缠住周明的腰，将他拽向自己。
“你敢耍我！”南胥月怒吼着挥刀斩断藤蔓，却发现周明已经脱离了掌控。她的目光落在邱莹莹手中的半卷山河卷上，突然冷笑：“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骗我？”
润玉将周明推给邱莹莹，短刀横在胸前：“南掌门，你要的矿脉图在北麓第三峰的密道里，用蔡亦才的令牌才能打开。”他的声音带着疲惫，“放我们走，我告诉你具体位置。”
南胥月眯起眼睛，权衡片刻后突然大笑：“好！我就信你一回。不过……”她的刀突然转向周明，“得留个人质。”
邱莹莹还没反应过来，润玉已经扑了过去。刀刃在他背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也替周明挡下了致命一击。邱莹莹的剑几乎是本能地刺向南胥月的咽喉，却在触及皮肤时被她用刀鞘挡住。
“后会有期。”南胥月留下这句话，身影消失在浓雾中。邱莹莹想去追，却被润玉拉住。他瘫倒在她怀里，血浸透了衣襟，却还在笑：“山河卷的秘密……在夹层里，记得……去老槐树……”
邱莹莹抱着他，眼泪砸在他染血的衣襟上。远处传来巡山队的呼喊，可她的世界只剩下润玉越来越微弱的心跳。她颤抖着撕开山河卷的夹层，里面掉出半块玉佩——和润玉腰间的玉佩严丝合缝，只是多了道新鲜的裂痕。
雾散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那半块玉佩上，映出两行小字：“血煞不灭，万妖不宁。”
邱莹莹握紧玉佩，望向润玉昏迷的脸，突然明白：有些真相，要付出鲜血才能揭开；有些路，必须淌过血河才能抵达。而她和润玉的故事，才刚刚掀开最残酷的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