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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爷就是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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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抢了我龙髓?”
“不叫抢吧。”景淮川薄唇微动,“本来就不属于你。”
王乐喜顿时对这位哥产生了钦佩,敢呛沈少的,A市也找不出几个。
不过,这人黑色外套下...似乎是沈禧的同款校服。
两人气拔弩张,尽管沈禧站着,但坐着的人却更显出从容的气势。
不能搞砸了。
沈禧攥紧拳头,他忍了这么些天,不能一时动气就全毁了。
他松开拳头,拂了拂校服袖子:“没意思,咱找别的乐子去。”
沈禧拦住大喜的肩膀往外走,不过一个龙髓,等他有钱了,直接到交易市场拍一个!
晚上他带大喜到美食街的烧烤店,点了一盘最便宜的烤猪肉,还有两罐菠萝啤。
碰了个杯,沈禧心情明朗许多。
“沈哥,咱们以前的兄弟都很想你,啥时候咱能一起聚聚。”大喜问。
“啥时候都成啊,小爷翻个墙的事。”
沈禧语气轻松。
见他在“监狱”里也自由,王乐喜由衷为他高兴。两人没心没肺地聊天撸串,完全没考虑过未来。
活在当下。
可能是喝多了些,王乐喜撑着脑袋,昏沉沉地说:“诶…沈禧,你不是说你妈离婚了吗?”
“早离了。”
“我那天在黄桦路看到你妈,还有一个很高、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走在一起。”
沈禧扯了下唇角,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她总会再嫁人,来填补偌大空荡的别墅。
“那又怎样,”沈禧啧了声,轻蔑道,“反正我不会叫他爸爸。”
“那当然,你、你只有我这一个老父亲…”
大喜话音未落,就被沈禧掐住后颈,他连忙求饶认错。
都想给兄弟当爹。
沈禧看了眼时间,快到晚自习下课。他得回去了。
今天没咋学习,他心里有些发怵。后天就是小考,他还真没把握。
景淮川那变态抢了神器,应该不会计较他先前言语上的冒犯吧。
“如果一个人…成绩好,打游戏又厉害,有这种人存在吗?”沈禧站起身,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大喜思考了三秒,认真地盯着他:
“沈哥,你无需嫉妒任何人,他们有脑子,但你有钱。”
*
周五小考。
沈禧买了杯咖啡提神,又借了祁厉风的风油精涂在人中。第一场就是语文考试。
他深吸口气,双手在短裤上搓了搓,紧张到手汗。
老班背着手站在讲台,锐利的眼睛跟鹰一般。
在他巡视下,作弊是不可能的。
卷子刚发下来,他就按照景淮川的方法先浏览一遍卷子,优先把默写做了。
他疯狂检索大脑,东拼西凑默写完了几句,但还有三句死活想不起来。
不能浪费时间!
他果断回到卷子前面,笔尖微微颤抖。
密密麻麻的汉字熟悉又陌生,一篇枯燥的文章却能挖出满是陷阱的问题,让人有种在大米里找糯米的烦躁感。
沈禧瞥了眼景淮川——
艹,他已经在做最后一道阅读题。
时间不多了,他还要预留四十分钟写作文。
他潦草地写完阅读题,在看到文言文时才是真正的两眼一黑。
越看越困,他连忙喝了口咖啡,苦涩冰凉的滋味让他眉心紧蹙。
辛苦了几天,他不能前功尽弃!
铃响的一刻,老班厉声道:“停笔!我下来收卷子,再写的直接零蛋。”
沈禧把笔一扔,虚脱般地躺倒在椅子上。
一旁,景淮川优雅地盖上笔帽,工整的作文卷面几乎见不到涂改。
老班拿起沈禧的卷子,流露出一丝欣慰:
“很有斗志啊,沈同学。”
“现在没了。”他闭上眼,大脑直接关机。
不出意外他睡了接下来的两场考试,每周的小考只有主科,每个月的大考则要应付六门科。
再醒来,大家开始收拾书包准备离校。
但快乐是走读生的。沈禧还得住一晚,明天补课,下午四点才放学。
寝室里,薛明拿头抵着柜子,十分诡异:“好紧张啊,明天就出成绩。”
这就是七中老师的改卷速度。
要是以前,沈禧会嗤之以鼻,但现在他喝水都感到心慌。
戒网瘾的痛苦明显,离开赖以生存的手机,他感到手抑制不住地轻颤,想握住什么,但手心却是空的。
他攥紧手,烦躁地躺倒在床上。
宿管照例查寝,老大爷又提醒一遍不许用电器,他推开厕所门,忽然厉声问:
“谁抽烟?”
沈禧在床上纹丝未动,懒洋洋地说:“大爷,那是蚊香啦。”
宿管半信半疑地离开。
薛明义正言辞道:“你不能在厕所抽烟。”
“行啊,那我在你床上抽?”
沈禧双手搁在脑袋后,斜睨了他一眼。一个身影站定到面前,伴随舒肤佳的柠檬味。
某人刚洗完澡,短发半湿,和眼眸一样深黑。
沈禧以为他会附和薛明,毕竟他是那样洁癖。但他只是漠不关心地上床,切,闷葫芦。
薛明气坏了,但其他两个舍友此刻都不作声,他顿时没了底气。
“流氓。”他骂了句,立马放下床帘。
“小爷就是流氓。”
沈禧吊儿郎当地说,被骂了也嬉皮笑脸。
刚考完试,寝室的氛围倒没有前些日子那么紧绷。祁厉风缓和气氛,聊到班里的八卦。
“沈禧,你来班上也有一周了,你觉得我们班上谁最漂亮?”他问。
沈禧倒是认真想了下。
“不好意思,有点脸盲。”他并非敷衍,只是对班上人都没什么深刻印象。
除了同桌。
他看着上铺床板,那家伙睡觉没有丝毫动静。
“那你觉得我们的班花漂亮吗?”祁厉风不甘心地追问。
沈禧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咋的,你有暗恋的女生?不会就是你说的班花吧?”
“怎么可能,我榜样可是景淮川,心无杂念才能学习证道。”
“无聊。”
他还以为有瓜吃。
没想到是呆瓜。
过了会,他问:“所以班花是谁?”
“语文课代表,白竹青。人如其名,就像是从国画里走出来的才女。”
祁厉风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慕。
“你说,我要是找她问语文题,她会乐于助人吗?”沈禧突发奇想地问。
上铺,一双深幽的黑眸睁开。
他还戴着助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