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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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乔衍将笔搁置在笔架上，“夜深了，回吧。”
说完便系上围脖走出了书房，正巧遇上准备回屋的顾清薇。
似是没想到会遇上人，顾清薇惊慌行礼：“大伯哥。”
“夜深霜重，表妹怎在此处？”
像是随口一问。
“……嫡姐忧心姐夫熬夜伤身，遣我来送些参汤。”
“四弟妹还真是关心四弟。”乔衍淡淡道。
顾清薇浅笑，“嫡姐和姐夫一向感情很好。”
少女只堪堪到他胸前，纤腰袅袅，未施粉黛却肌肤莹润。无论心性如何，单是这副皮囊，便足以动人心魄。
乔衍灼热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便顷刻收回，他一向很有耐心。
“表妹早些回去歇息，告辞。”
“大伯哥！”
顾清薇急急出声，今日本不想去撩拨乔衍，奈何人送到她面前，不撒网，实在是浪费机会。
她垂眸盯着鞋尖，长睫不安颤动，声若蚊呐：“这灯笼被风刮的忽明忽暗，路上太黑了，我…有些害怕，可否……向大伯哥借盏灯笼？”
乔衍驻足，桃花眼微敛，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
顾清薇低眉顺目，任由他打量，她对自己的美貌有着绝对的自信，没有任何男人能拒绝她。
片刻后，头顶传来清冷的声音。
“不若，我送表妹一程可好？”
顾清抬眸，迎上他的视线，“多谢…大伯哥。”
青石板映着泠泠的月光，两盏灯笼的光晕也不过只能照亮脚下几寸的地方。乔衍步履从容走在前方，矜持疏离，并无交谈之意。
山不来就我，我便向山行。
没有机会便要创造机会。
寒风钻入袖口，指尖微凉。顾清薇目光扫过石板，忽见一处暗生青苔。她不动声色靠近，脚下蓦地一滑——
“小姐——”紫苏急忙丢下灯笼扶住她，地下的青苔被划出长长一道痕迹，顾清薇的脸上适时浮现痛楚的神色。
“小姐，你怎么了，可是扭到脚了？”
似乎被牵扯到痛处，顾清薇“嘶”了一声，秀眉轻蹙，“应是扭到骨头了，紫苏，你扶着些我……站不稳了。”
乔衍转身，如墨的眉眼闪过几缕黯色，他走近几步，高大身影将顾清薇全然笼罩。
“表妹可还能走动？”
顾清薇尝试着动了动脚踝，不确定道：“动一下就疼…”
吴侬软语似蜜桃熟透的汁水，每个字都沾着江南烟雨的酥软甜腻，引人遐想她若是求饶，该是何等蚀骨滋味。
她望向乔衍，一双眸子里湿漉漉的，不由让人联想到乖巧的小鹿。
“可能还得劳烦大伯哥帮我唤两个丫鬟婆子来，扶我回房。”
以退为进，掌控节奏，万不能露了刻意的痕迹。
乔衍从竹影手中拿过灯笼，屈膝蹲下，左手持灯，右手径直探向她的脚踝。
顾清薇下意识想躲，却被一只大手按住，“别乱动，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大伯哥，这…于理不合。”
骨节分明的手指隔着薄薄罗袜轻触脚踝，顾清薇颊上红晕已然浓得能滴出血来，羞赧得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
乔衍探了几下便收回手，起身道：“脚踝微肿，再走动恐伤筋骨。”
他神色如常，眉宇间瞧不出半分波澜，清冷矜贵。
“更深露重，若寻丫鬟婆子来，怕要耽搁。久浸寒霜染上风寒，得不偿失。”他目光落在顾清薇低垂的眼睫上，“便由在下送表妹回房，如何？”
顾清薇扶着紫苏的手紧了紧，不敢与之对视，只留小扇子似的睫毛乱颤，宣泄着心中的不安。片刻后她回道：“这是否…不合礼数，若是被人看到，徒惹闲话。”
“事急从权，无人敢妄言。”
她咬了咬唇，耳尖也飘上一抹绯红，“如此就有劳大伯哥了。”
乔衍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将人抱起，俩人肢体接触的刹那，顾清薇便绷成一张颤栗的弓，指尖虚虚搭在他脊背上，想借力又不敢抓实。
男子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顾清薇避无可避，只得微微扭过头尽力躲开。却不想她耳坠上的珠子正颤巍巍地，贴在他颈侧肌肤，晃来晃去无声地撩拨着人心。
在乔衍视线不及之处，顾清薇眸中羞涩如潮水般褪去，只余下几丝玩味的、跃跃欲试的流光。
。
乔临书灌了一大壶冷茶还是浇不灭心中的□□，索性从书房回了兰香院。
元娘是个会来事的，看出乔临书对顾清薇的隐秘心思，便在榻上一声声唤着姐夫。
“姐夫……”
“你好有力啊姐夫。”
“再大声点，姐夫喜欢你这么叫。”
兰香院伺候的丫鬟们听了一晚上的墙根，都羞的面红耳赤。
俩人折腾到大半夜，足足换洗了三次。
蒹葭阁。
又一个精美的茶盏被砸碎，顾潇宛面色铁青，状若疯癫。
“贱人，不要脸贱胚子！日日勾的四郎在她房里，半点没将我放在眼里！”
“杜嬷嬷，你说，她本就是婆母抬的妾室，若是让她先我一步怀上孩子，日后这后院我还有什么地位！我家世不显，若过两年乔家要休了我，顾家拿什么抗衡？”
顾潇宛泪水直流，“嬷嬷，我该怎么办，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为什么我一直怀不上孩子，明明刚成婚时四郎总是歇在我房里，为什么我就是迟迟怀不上。”
哎。杜嬷嬷上前一步，揽住顾潇宛的肩头，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少夫人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如今要紧的事就是绝不能让兰香院抢在咱们之前怀上孩子。您不要再和二小姐置气了，早日让她和姑爷有了首尾才是正事。老奴自小看着少夫人长大，又怎会不心疼您呢？待二小姐生下孩子，怎么处置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她是您的亲妹妹，就连夫人都不好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
“可是……嬷嬷你没看见四郎看她的眼神么？那眼里流出的情谊简直是在剜我的心啊！若是让她入了府，日后四郎心里还能有我的位置吗？”
杜嬷嬷继续劝：“少夫人多虑了，只要她生下孩子，到时候咱们去母留子，姑爷过段时间也就忘了，哪还能记得她一辈子呢？到时候您有了孩子，姑爷自然会多放心思在您这边，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顾潇宛拭去泪水，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渐渐冷静下来：
“嬷嬷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置气了。只是万不能让那小贱人入府为妾，得想个法子让他们苟合，却不能有名分。”
“老奴会帮您的。”
。
次日清晨，顾清薇便被顾潇宛带着去给乔夫人请安。
乔夫人姓沈，是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脸上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只是一双眼睛凌厉非常，看上去就不够和善。
“清薇请夫人安。”
顾清薇规矩行礼，行走间步态端庄，落落大方。
沈氏不热情也不冷漠，淡淡道：“既来了便多住上些时日，平日也可出门逛逛，看看京城的风景。”
说罢让丫鬟呈上早已备上的礼物：“这支鎏金步摇便当是见面礼了。”
顾清薇上前接过，又谢了礼，才从紫苏手里接过早准备好的礼品，恭敬呈上。
“这是晚辈自个绣的团扇，还请夫人莫要嫌弃。”
“嗯，有心了。”
沈氏靠回椅背摆摆手道：“都回吧，我有些乏了。”
顾潇宛全程搭不上两句话，但也无可奈何，婆母不待见她不是一两日了。
走出院子顾清薇便对顾潇宛说：“姐姐，妹妹今日打算出府四处转转，姐姐可有空一起？”
“你自去便是。”顾潇宛翻了个白眼转身便走了。
顾清薇也不气恼，她本就是故意恶心顾潇宛的，和她一同逛街？晦气。
马车驶出乔府，顾清薇望着窗外嘈杂闹事，幽幽道：“去九霄楼。”
紫苏不解，“小姐，去九霄楼做甚？听说那是京城最盛名的酒楼，小姐想听曲了？”
顾清薇勾起唇瓣，秋水般清澈的眼眸闪过一丝玩味。
她自然不是去听曲的，她是去九霄楼刷NPC的。
不积极一点，怎么让顾宏邈‘得偿所愿’呢？怎么对的起祖母的‘淳淳教导’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