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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化妆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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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剩下一件事，必须尽力完成共振任务。”苏桃焰指尖敲了敲桌面。
腕间手环蓝光微闪，那是龙傲天系统在催促今日的【霸气深蹲】次数。
顾言蹊的玛丽苏手环同步震动。
镜面上弹出【魅力值日课：全妆直播】的弹窗，在他眼底映出细碎的光。
“抓紧吧，”顾言蹊扯了扯领带，卸完妆的眼皮被假睫毛胶水闷出的红痕。
“我也想换回来，我还等着拿龙傲天系统征收工作室人才呢。”
“谁不是，我还等着玛丽苏系统攻略粉丝呢！”苏桃焰翻了个白眼。
她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
本月账单的红色数字刺得她眼眶发酸，“这下我连买cos服的钱都没了。”
指尖划过屏幕。
停在那条播放量百万却差评如潮的漫展视频上，“桃桃公主变成‘钢铁猛女’，经纪公司说再没新方向，就只能转健身区了。”
顾言蹊伸手扶住额头，指缝间漏出一缕翘起的头发，“系统有说共振任务具体是什么吗？”
化妆桌上的台灯忽明忽暗，像极了他此刻混乱的思路。
“最恐怖的就是这一点，没有，没有任何提示。那30%还是我坐了10小时高铁赶过来才有的。”
苏桃焰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洛丽塔裙摆被压出褶皱。
她想起这几天来每天凌晨的健身打卡，还有那些怎么都练不出的“霸气眼神”。
最后又看了眼自己今天的健身任务【10公里慢跑：完成√】还是从高铁站一路狂奔到会展入口。
“呵呵，这让我想起上次任务，我获得了任务道具惊天秘密。”
“最后就是一张写着惊天秘密四个字的纸。”顾言蹊冷笑出声。
苏桃焰忽然想起行李箱还在寄存处，“我刚到京都，人生地不熟的，你能给我找个住处吗？”
她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却还是透出一丝窘迫。
沉默中，顾言蹊的手环突然发出蜂鸣，光屏跳出【今日魅力值进度：0/100】。
他盯着苏桃焰发间摇摇欲坠的草莓发夹，忽然伸手勾起钥匙串：“去我家？工作室楼上有空房。”
“啊？”苏桃焰没想到他会直接邀请，指尖捏紧裙角。“会不会太麻烦了？”
“麻烦的是你。”顾言蹊站起身，从衣架上扯下皱巴巴的外套。
钥匙串在掌心晃了晃，“空房堆了半年杂物，你得自己收拾。”
走出游戏发布会场馆，京都的夜风带着潮气。
苏桃焰拖着行李箱跟在顾言蹊身后，轮子在青石板路上发出辘辘声。
路过便利店时。
他忽然停步：“喝啤酒吗？”不等她回答，已经推门进去，出来时手里多了两罐冰镇啤酒，铝罐表面凝着水珠。
“谢了。”苏桃焰接过啤酒，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
“你世界目标是什么？”苏桃焰，抬眼看着顾言蹊。
“制作出年度最佳独立游戏，可是我连demo的想法都没有。”顾言蹊深深叹了一口气。
“之前做了一款小游戏，600万砸进去连个水花都没有，我自己都觉得对不起粉丝，根本就没发表。”咽下冰凉的啤酒，顾言蹊苦不堪言。
拉着行李箱回去之后苏桃焰蹲在工作室空房间里，正对着满地的纸箱叹气。
冷不丁听见头顶传来顾言蹊一本正经的声音："算好了，一个月791.46，四舍五入给你抹个零头800。"
这位大爷单手插兜，手机计算器亮得像在搞财务审计，屏幕上小数点后两位还在反光。
"顾言蹊，"她慢慢站起身，拧起眉头。
"你知道抹零头三个字怎么写吗？是从后往前抹，不是从前往后加！"
男人无辜眨眼，指尖在屏幕上敲得啪啪响："你看，791.46，四舍五入到十位就是790，再四舍五入到百位——"
"停！"苏桃焰举起拳头，"我求你了，用人类的方式取整！"
顾言蹊突然一拍脑门。
竟然从裤兜掏出个小本本刷刷写："那这样算，去掉零头1.46，1000整，公平吧？"
空气突然安静。
苏桃焰盯着他认真的表情，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像被雷劈了。
对方甚至还贴心地把小数点后两位用橡皮擦涂掉，露出笔记本上"房租收入：1000.00"的工整字迹。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用挖掘机教的？"
"不至于，"顾言蹊摸了摸下巴。
"不过我可以再让步点...这样，791.46算你792，凑个整数？"
"够了！"苏桃焰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过去。
"我现在怀疑你在故意报高价，是不是看我房间收拾得太整齐想勒索？"
晚上直播前听着他抱怨玛丽苏系统推荐的【斩男色口红】像中毒。
苏桃焰忍不住笑出声：“要不我教你化妆？当房租抵扣。”
“宁可被系统电击，也不向美妆低头。”顾言蹊梗着脖子反驳，然后过了一会。
苏桃焰点开了顾言蹊的直播间，带着二十多级牌子的粉丝们都饥渴难耐的在弹幕上刷着开门了，可他还在跟眼线奋斗。
“顾言蹊，你这眼线是准备cos海盗船长吗？”苏桃焰看着镜子里歪成闪电的银线，指尖捏住他发抖的手腕。
顾言蹊的笔尖在眼睑上画出歪斜的银线，像道滑稽的泪痕。
玛丽苏手环突然发出蜂鸣，光屏跳出【今日魅力值进度：-10/100】。
“怎么他妈还有负的呀！”顾言蹊盯着屏幕惨叫，睫毛膏刷头还沾着没抹匀的亮片。
“求你了苏桃焰，教我吧，我不收你房租了还不行吗？”
苏桃焰唇角扬起一丝促狭的笑：“你的玛丽苏系统没教你化妆吗？我可看见你上次直播时假睫毛贴的挺好啊。”
"此一时彼一时！"顾言蹊梗着脖子辩解。
"我自己贴三个小时都不一定贴好一个眼睛，你是玩cos的..."
她跟着走进临时改造成化妆间的储物室。
刚掀开化妆箱就倒吸一口凉气。
清一色鎏金外壳的大牌彩妆，瓶身上的logo闪得人眼花，偏偏摆放得像军火库似的整齐。
"这瓶粉底..."她拿起滴管瓶对着光晃了晃，"氧化比我前男友的心还快，两小时能黄三个色号。"
"不可能，"顾言蹊皱眉，"这可是柜姐推荐的明星产品。"
"明星用了都得打柔光滤镜！"苏桃焰又抽出遮瑕膏，"还有这个，遮暇力不如雪花膏，价格够买十箱雪花膏。"
顾言蹊的语调逐渐迟疑："那、那睫毛膏总不会错吧？我看包装挺酷的..."
"酷？"她举起睫毛膏冷笑，"这刷头比马桶刷还密，刷完能直接去演海盗了。"
顾言蹊终于急眼："我哪知道这些破玩意儿还得讲究什么持妆效果！我就想着最贵的就是最专业的..."
“专业个鬼！”苏桃焰扒拉开抽屉。
雕花口红的残躯躺在游戏分镜稿上，膏体被削成不规则的楔形，“你该不会用这画过角色设定吧？”
“咳，”顾言蹊挠了挠后脑勺。
他发梢蹭到未干的眼线液，“凌晨三点赶稿没找到彩铅，发现这颜色画机械臂还挺酷……”
她盯着那支价值三位数的口红，突然笑到打鸣："顾言蹊，你是不是觉得美妆蛋是用来煎蛋的？"
“不至于！”顾言蹊梗着脖子反驳。
居然突然从抽屉深处摸出个玻璃瓶，橄榄油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不过这个卸睫毛胶真的好用，上次在西餐厅顺的。”
“停！”苏桃焰瞳孔地震，指尖差点捏爆滴管瓶，“你知道这瓶油够买十支专业卸妆水吗？”
“纯天然无公害啊，”顾言蹊小声嘟囔。
然后声调逐渐理直气壮起来指着那瓶油，“而且味道比卸妆水好闻多了。”
"算了，"她揉着太阳穴叹气，"从明天开始，我会教你化妆。但丑话说在前头"
“知道知道，我不捣乱。”顾言蹊举手投降。
他视线落在她揣进兜里的雕花口红，“那支死亡芭比粉你拿走，我涂了像吞了荧光棒。”
“这叫火龙果色，”苏桃焰对着镜子涂了个咬唇妆，草莓发夹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先给你画全妆，包管你的魅力值涨到系统弹窗道歉。”
苏桃焰给他化完妆，系统提示：【全妆直播：完成√】
当镜头对准顾言蹊的瞬间，弹幕立刻爆炸：
【顾神今天居然有卧蚕！】
【这睫毛是真实存在的吗？建议申请非遗！】
【等等，他嘴角的痣点的也太恰到好处了吧？舔舔】
然而第二天的化妆间活像遭了劫。
苏桃焰咬着牙按住顾言蹊举着发胶的手。
眼睁睁看着那道银白喷雾掠过她鼻尖，在身后绿植叶片上结出晶亮的疙瘩。
"这是发胶！"她夺过瓶子摔在化妆台上，亚克力收纳盒被震得跳起，"喷脸会窒息的你知道吗？"
"可是你昨天说要补水..."顾言蹊无辜眨眼，指尖还悬在半空。
"那这个呢？"他举起一瓶带泵头的乳液，泵头处还挂着昨晚漏出来的乳液。
"那是身体乳！"苏桃焰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涂脸会闷痘到你直播打码！"
总算捱到眼妆环节，顾言蹊突然抓起睫毛膏往眉毛上戳："这个刷头够密，画眉毛肯定快。"
"停！"苏桃焰拍掉他的手，看着他左眉上粘成一绺的睫毛膏，"睫毛膏是涂睫毛的！眉毛用这个！"
她塞给他眉笔，转身去拿眼影盘的工夫，听见身后传来"嘶啦"一声，顾言蹊正用睫毛膏刷头刮眉毛上的结块。
"说了别用手晕染！"苏桃焰尖叫着扑过去，为时已晚。
顾言蹊的大掌已经在眼窝处揉出一片乌青，活像被人揍了两拳。
亮片眼影粘在他指缝里，随着手势扑簌簌落在粉底色号本上。
苏桃焰警告他"这是眼影！不是橡皮泥！"
"那怎么才能匀开？"顾言蹊一脸认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摸向裤兜，"用这个！"
苏桃焰瞳孔地震，那是他昨天用来抹发胶的劳保手套，指尖还沾着干掉的发胶块。
"我求你了..."她按住额头，"用海绵蛋，轻轻拍开，像这样..."
"哦。"顾言蹊接过美妆蛋，突然用力按在自己脸上，"是这样吗？"
"轻点！"苏桃焰感觉他鼻梁上的遮瑕被拍得裂开，"你这是在拍蒜还是化妆？"
最致命的暴击发生在定妆环节，顾言蹊对着镜子研究自己的"烟熏妆"，忽然伸手去抠鼻尖。
苏桃焰的尖叫还没出口，就看见那块精心涂抹的完美底妆，让他扣出一个不均匀的色块。
"顾言蹊！"她抓起化妆刷作势要打，"再扣鼻子我就往你咖啡里倒啤酒！"
"别别别！"男人举手投降，手指却还悬在鼻尖上方，像被定格的蜡像，"那...那我用这个蹭掉？"
看他摸了张湿巾，苏桃焰就知道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湿巾划过的地方，左脸的遮瑕结块被蹭成斑驳的地图，右脸的腮红糊成一团暧昧的粉色。
连精心修剪的眉毛都被带走半道，只剩高低不一的残痕。
最致命的是眼下的睫毛膏，被他紧张的眨眼晕成黑色小扇子。
“【今日魅力值进度：-50/100】”
的系统弹窗提示音在静谧的化妆间格外刺耳。
苏桃焰瘫在椅子上，看着镜中那张抽象画般的脸。
她突然笑出眼泪：“恭喜你，成功把日系伪素颜妆化成了赛博废墟风。”
顾言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要不……我们重启一次？就当刚才是游戏读档？”
“读档可以，”苏桃焰强忍住笑，重新拧开粉底液瓶盖。
“但你得先答应我”她举起美妆蛋在掌心拍了拍。
“以后想抠鼻子，先打个准备动作信号，比如像按游戏暂停键那样举手。”
“行！”顾言蹊立刻摆出举手姿势，睫毛上的银粉扑簌簌落在键盘上。
“我现在申请暂停，等会儿，你该不会要让我顶着这张脸直播吧？”
“怎么会？”苏桃焰眨眨眼，指尖在他眼下轻点遮瑕，“我会让观众以为这是最新的‘像素风妆容’毕竟，”。
她举起手机拍下他的脸，“你的魅力值暴跌，我的霸气值倒是因为怒吼涨了20%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