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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高光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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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助理你过来，针线、热熔胶、酒精棉、马克笔、备用电池……还有草莓糖。”
苏桃焰蹲在行李箱前清点物品，指尖划过机械外骨骼的液压管，“尤其是糖，顾老师低血糖犯了会咬人的。”
顾言蹊提着冰蓝纱裙的指尖猛地收紧，美甲上的冰棱装饰刮过行李箱边缘，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隔着口罩瞪她，睫毛上的假水晶随着眼皮颤动：“……”
“漫展要带这么多东西？”
小助理抱着工具箱蹲下，目光落在顾言蹊脚边的束腰上，“这是谁要穿的……”
“突发状况可多了！”
苏桃焰往急救包塞进创可贴，“外骨骼关节掉色要用马克笔补色，衣服蝴蝶结掉了得用针线缝，观众递的零食要验毒——”
她突然抬头，“对了，顾老师的假发护理液带了吗？银蓝色不能沾汗，会变灰抹布。”
顾言蹊终于发出闷哼，像被踩中尾巴的猫：“……能别叫我顾老师吗？”
“那叫Elsa姐姐？”苏桃焰歪头，发间的草莓发夹晃出光斑。
旁边的男助理突然呛到，手里的机械臂“咚”地砸在行李箱上，惊飞两只停在车窗的小虫。
“够了！”顾言蹊猛地转身，裙摆扫过满地工具，“车来了没有？再不走我就要在太阳底下化了！”
苏桃焰看着他气鼓鼓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起白色缎带项链：“等等！你的喉结还没遮干净——”
“遮个鬼！”顾言蹊的怒吼混着汽车鸣笛，惊得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小助理看着他钻进保姆车时被裙摆绊倒的模样，悄悄掏出手机给朋友发消息：“救命，我的上司是没头脑和不高兴。”
苏桃焰踩着液压外骨骼跨进场馆的瞬间，整个通道都响起倒抽冷气的惊呼。
两米高的机械身影在甜美的JK、性感的精灵中间劈开一道冷光。
哑光金属质感的延伸肢节擦过天花板的气球，惊得几个举着棉花糖的小姑娘连连后退。
“我去！这是初音？！”
“手臂的液压管在动！是真·可动外骨骼？！”
单臂展开的一米五机械臂发出精密咬合的咔嗒声，阳光透过场馆玻璃，在锯齿状边缘溅起细碎的光斑。
苏桃焰转动手腕。
齿轮联动的机械指节轻轻捏起一枚硬币，抛起又回落的金属币落在机械纹路里，折射出棱镜般的七彩光芒。
“这套装备少说得70斤！”有穿战术背心的机械控凑到跟前，鼻尖几乎贴上她腰侧的能量槽。
“机械臂用的是航空级铝合金？下肢腿甲居然能做到将近一米？”
“桃桃战神！求嫁！”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周围瞬间响起快门声的海洋。
苏桃焰看见人群里有举着机械设计图的工科生，有扛着专业摄像机的coser，甚至有牵着家长的小女孩，
小女孩对方仰着头，手里的艾莎魔杖直指她的机械肢节。
“姐姐的头发会发光！”小女孩抬起手拽着她的裙摆，发梢的蓝绿色扫过孩子的手背。
苏桃焰屈膝半蹲，机械外骨骼发出泄压的轻响，指尖的寒光在小姑娘瞳孔里碎成星芒：“这是来自二次元世界的魔法哦。”
“硬核cos的神！”
“之前谁说桃桃只能走甜妹风？来！看！脸！”
“技术流coser果然恐怖，这外骨骼比CG里的还逼真！”
顾言蹊躲在安全出口旁，手里的冰蓝纱裙被攥出褶皱。
他看着苏桃焰被人群簇拥的模样，听着此起彼伏的“桃桃战神”呼喊，突然感觉束腰勒得更喘不过气了。
远处传来龙傲天系统的提示音【收服小弟+5】。
而他的玛丽苏任务屏幕上，“漫展女装集邮”的词条还在跳红。
“Elsa姐姐！”
突然有个男孩举着手机冲过来，“能和我合照吗？你比那边那个高个子的大姐姐漂亮多了！”
顾言蹊猛地转身，看见自己精心打造的“混血冰雪女王”妆面在玻璃倒影里，眨着睫毛胆怯又腼腆。
他摸了摸遮住喉咙的缎带装饰。
听见苏桃焰在人群中轻笑：“当然可以，不过那边的大姐姐可是真正的冰雪女王哦，她不会说中文。”
场馆广播活动汇演响起时。
阳光恰好穿透苏桃焰机械臂的齿轮间隙，在地面投下复杂的几何阴影。
顾言蹊躲在消防栓后，看着她身后长长的集邮队伍，掏出手机匿名发送帖子：
【紧急求助！女装大佬怎么能在漫展和300人集邮？急，在线等！】
“下一站，舞台区！”苏桃焰抬起头。
接下来的机械舞还等着她，对着手机轻笑，发送“马上到”的讯息。
机械臂在头顶合拢成战斗姿势，“让我们看看，今天能收服多少小弟？”
舞台灯光骤然转为冷色调时，苏桃焰的机械外骨骼突然发出液压启动的嗡鸣。
其他刚跳完宅舞的萝莉们抱着荧光棒退到边缘，看着她单臂展开机械爪，在聚光灯下缓缓转动脖颈，金属肢节擦过肩甲的声响，像极了老式机器人重启时的电流声。
【卧槽！这不是跳舞，是机械降神吧？】
【桃桃战神的关节在发光！液压管里有液体流动？】
音乐切到电子脉冲节奏的瞬间。
她的机械臂突然以反关节角度折叠，齿轮咬合的咔嗒声混着鼓点，踩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机械韵律。
当副歌高潮来临，她猛地单膝跪地，外骨骼腰部的能量槽迸射出蓝光，整个人像被定格的机械人偶，唯有指尖的寒光随着呼吸频率明灭。
“这是……真·机械舞？”前排举着专业摄像机的宅舞区UP主目瞪口呆，镜头抖得几乎拍不清画面。
“她的每个动作都卡着机械关节的极限角度！”
更震撼的是第二段变奏，苏桃焰突然单手撑地，机械腿在半空划出金属弧光。
外骨骼的膝关节逆向弯曲时，全场响起吸气声，却见她借势完成一个完美的机械大风车，裙摆下的金属护膝擦过舞台，溅出几点火星。
【妈妈问我为什么要给机器人磕头】
【这哪里是跳舞，分明是机械姬在展示战斗模组！】
【桃桃战神杀疯了！】
后台躲着的的顾言蹊正对着镜子不适的拨弄假睫毛，听见台下海啸般的欢呼，指尖猛地扯掉半片睫毛。
他看着手机里的直播画面，苏桃焰的机械臂在激光束中开合，每道金属纹路都泛着冷冽的光。
突然想起凌晨三点她帮自己画女装妆时，指尖沾着的闪粉落在他锁骨上的触感。
“叮——”
龙傲天系统的提示音几乎盖过音乐，
【威慑值+200】【收服小弟+8】的弹窗在眼前炸开。
苏桃焰在台上完成最后一个定格动作，机械肢节垂落至地面，光影在她异色瞳孔里碎成数据洪流。
当全场灯光亮起，她看见台下有穿汉服的姑娘、玩胶的少年，甚至几个coser，全都举着手机录像，尖叫。
“所以说，”她来到后场休息，听见顾言蹊带着愤怒的语音从手机传来。
“为什么你的任务是收割掌声，我的任务是被围观女装啊……”
苏桃焰笑着擦去额头的汗，指尖划过机械臂上的凹槽纹路。
她抬头望向舞台上方的巨幅屏幕，自己刚才跳舞的画面正在循环播放，右下角飘过一条高亮弹幕：【桃桃战神！】
中央广场的大合照队伍已经排成长龙。
当顾言蹊裹着冰蓝纱裙挤进人群时，前排的JK少女突然惊呼：“天呐！是混血版艾莎！这高鼻梁！这冷白皮！”
旁边的汉服小哥举起相机：“姐姐看镜头！”
顾言蹊的脸比浆果色口红还红，却听见玛丽苏系统连续响起【获得称赞+1】【集邮+1】的提示音。
苏桃焰站在他身后，机械臂搭在他肩头，指尖的寒光与他项链的水晶相映成趣：“笑一笑，顾老师，你现在可是全场最独特的冰雪女王。”
“我恨你……”顾言蹊咬牙切齿，但是他至少在大合照中完成了称赞和集邮任务。
漫展的喧嚣在暮色中渐褪。
顾言蹊拖着沉重的裙摆跟在苏桃焰身后，裙摆扫过地面，沾了一些灰尘。
他指尖掐进掌心，喉结在缎带项链下滚动，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针尖上。
束腰勒得他胃里翻江倒海，更要命的是某个急迫的生理需求正在挑战他的尊严。
“你发什么抖？低血糖又犯了？”
苏桃焰卸下机械臂零件，转头她看着顾言蹊青白的脸色，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摸出糖果，“诺，草莓味的……”
“我要上厕所！”顾言蹊猛地抓住她手腕，美甲上的冰棱装饰刮过她手背。
“不是饿，是要——”
他突然噤声，目光扫过周围路过的“魔法少女”和“星际战士”，声音低得像蚊子，“尿尿。”
苏桃焰愣了零点五秒，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机械外骨骼的肩甲都跟着颤抖：“我当是什么大事！卫生间就在那边啊——”
“我知道在那边！”顾言蹊的耳尖红得快滴出血，束腰让他无法弯腰。
男人只能用眼神疯狂示意不远处的厕所标识，“但我该进男厕还是女厕？！”
苏桃焰挑眉，上下打量他的装扮：三层冰蓝纱裙、银蓝渐变假发、涂着浆果色口红的嘴唇刻正抿成一条紧张的直线。
她故意拖长声音：“依我看啊……你这造型进男厕，可能会被当成变态；进女厕嘛……”
“会被当成变态吧？！”顾言蹊崩溃地抓扯假发，露出鬓角的短发，“我穿成这样怎么证明自己是男的？！”
“漫展这种地方，谁在乎你是不是真的女的？”苏桃焰憋笑拍了拍他肩膀。
机械臂零件在她手里叮当作响，“还记得那个经典笑话吗？男厕所小便池旁边的女装大佬，掏出来比你还大——”
“够了！”顾言蹊猛地转身，裙摆扫过地上的落叶，却因重心不稳踉跄了几步。
苏桃焰突然指向男厕所方向，“看，刚出来个穿洛丽塔的男生，你跟着他进去绝对安全！”
顾言蹊转头望去，只见一位留着短发的“洛丽塔少女”正提着裙撑从男厕走出，眼下还沾着星星亮片。
对方冲他眨眨眼，露出喉结上精致的蕾丝颈环：“姐妹，里面有镜子，补妆方便~”
“谢、谢谢……”顾言蹊感觉自己的声音飘在半空，脚却不由自主地往男厕方向挪动。
路过苏桃焰时，他咬牙切齿地低语：“等我出来，要是发现你在门口拍视频……”
“我保证只拍背影！”苏桃焰举起手机，镜头对准他摇晃的银蓝假发，“不过说真的，你走路的姿势比我奶奶还僵硬。”
“苏、桃、焰！”顾言蹊的怒吼混着男厕门关闭的声响，惊飞了停在窗台上的麻雀。
苏桃焰靠着墙笑出眼泪。
五分钟后，顾言蹊顶着一头炸毛的假发走出男厕，妆容全部被他擦花了，手里还攥着扯下来的束腰。
苏桃焰看着他额角的汗珠，和不成样子的妆面，递去一瓶冰水：“怎么样？男厕待遇如何？”
“有个穿汉服的小哥问我要不要组队去鬼屋，”顾言蹊灌了半瓶水，喉结滚动着发出满足的叹息，“还说我的卸妆后特别适合演怨灵。”
暮色浸透漫展场馆时。
两人坐在台阶上拆装备。远处的路灯次第亮起，照亮他们脚边散落的假发发丝和机械零件，像一场荒诞派对的残骸。
“说真的，”顾言蹊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晚风，“今天谢谢你……”
“谢什么？”苏桃焰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还留着未卸干净的闪粉，在路灯下泛着微光。
“没让我真的穿兽装中暑，”他扯下最后一片假睫毛，扔进垃圾桶，“还有……没把我化得太丑。”
苏桃焰挑眉，指尖戳了戳他手背：“那下次系统再罚你女装，我给你设计个绝对看不出来的覆面人设——”
“打住！”顾言蹊猛地站起身，裙摆扫过她的膝盖，“再提女装，我就——”
“就怎样？”她仰着头看他，暮色中异色瞳孔像盛着银河碎片。
顾言蹊突然转身，声音闷闷的：“下次不帮你做cos服了。”
“别呀，顾神！顾老大！顾哥！”苏桃焰追着跟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