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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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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房间的通道一路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通道的前面小半段没有机关，但后面的那半段却不一样。里面的机关与来时不同，地面只要感应到有人经过，附近地下湖的水就会倒灌。到时空气结界开启，短时间内这里会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12小时内水不会流走，但包括人类在内的大型生物可以自由通过。
刚才虫母带着伤从这里经过，等到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后半段的水位已经没过了魏尘舟的腹部，蘑菇轮椅更是整个泡在了水中。
“一个研究所，居然还搞这么多机关，真是脱裤子放屁。”沈蚀夜忍不住道，“也不知道以前的人在这里研究出什么名堂没有。”
“那个年代陨石什么的都是很珍贵的，他们这么做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保护这栋建筑的核心。”
魏尘舟催促道，“你快一点，再过一会水就没脖子了。需不需要我拉着你跑？”
蘑菇轮椅在水中也可以窜得飞快，可沈蚀夜没有这么方便的高科技，他一会在水里狂奔，一会又开始游泳，来回切换，但速度仍然不够快。
“你坐着轮椅，腰又使不上力，一拉我，你就该从轮椅上掉下来了吧。”
沈蚀夜冲他摆了摆手，“也就百来米，我的肺活量你已经见识过了，一口气憋着怎么也能过去，你先快点往前走吧。”
“不行。”
知道他能憋气，但刚才在礼堂让他一个人去与虫母搏斗的经历令魏尘舟不敢太大意，就说：“你过来，坐我腿上，我带你跑。蘑菇轮椅够快，来得及。”
沈蚀夜：“？”
沈蚀夜：“先不说你的蘑菇轮椅能不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你这身型单薄的，感觉我一屁股下去都能把你坐扁了，要不……”
换换，我坐蘑菇轮椅，你坐我腿上。
“坐扁了我又感觉不到，你怕什么？再说了这在水里，不嫌你重，别废话，快坐过来。”
魏尘舟皱着眉头，“水都快到肩膀了。”
沈蚀夜：“……”
他实在是不想这么干。毕竟魏尘舟是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自己要是再往他腿上一坐，怎么想都感觉是在虐待他；可这种危急时刻魏尘舟都停下来等他，不往前跑了，要是不给个面子，魏尘舟可能会不高兴。
陷入两难的沈蚀夜，最终还是屈服了。
“沈蚀夜，你全身都缩着，并不能让你的体型看起来更小。”
再怎么缩，他的块头太大，像一堵墙一样，魏尘舟几乎看不见前面的情形了，但还是十分贴心地教了教他，“你要像我这样，抓住蘑菇的菌盖，就不会漂起来了。你背上的枪有点碍事，给我，让我来背……好了，坐稳，我要加速了。”
沈蚀夜：“……”
坐在别人身上这种憋屈的逃生方式，还是头一回。
背好枪，蘑菇轮椅就被魏尘舟调到了水下的最大速度。即便如此，两人仍然在水下憋了好一会的气，才与蘑菇轮椅一起从结界里飞了出来。
“谢谢大蘑菇带我们逃生，不然我们缺乏锻炼的大向导就要溺水了。”沈蚀夜坐在地上，将蘑菇轮椅扶正，推到魏尘舟身边，“没事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溺水了，净说废话。”
魏尘舟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又擦了半天鼻涕，“还不快点扶我坐上去。”
“好。”
前方的房间与之前的礼堂差不多大，过去是个食堂。地上粘的黏液不多了，但能看到大量的水渍，两人跟着水渍再次进入了通道，还戴上了防毒面具，因为魏尘舟说这次的机关与来时一样，都是充满毒气的。
穿过食堂、诊疗室、活动室，两人最终来到了最后的一间房——图书馆。
“发现了吧？这一圈房间正好组成了个五角星，而五角星中间就是核心的所在位置，要从图书馆的暗门进去。”
“那这核心得有多大啊？”
沈蚀夜已经开始发愁了，“每个房间都那么大，再加上这些通道，被围起来的空间岂不是更大？”
“你看了就知道了。进去之后你先不要靠近核心，碰一下你的皮肤就会直接腐烂，连5秒都要不了。”
魏尘舟来到一个不起眼的破旧石制书柜旁边，在墙上摸了半天，打开了书柜后方的暗门。
沈蚀夜听完后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跟在了魏尘舟身后。
如果真像魏尘舟说的那样，核心是个谁碰谁死的东西，高层的那位老头子只派了他一个人过来，目的就是为了探路。
因为沈蚀夜这一趟没有携带任何能带走核心的容器。
只要他去触碰核心，当场死亡，那他这一路所有的经历，以及他的死亡详细过程，都会被身体里的哨兵芯片在第一时间发送给安全区的管理处，这是重中之重。
而后面再派过来的人，大概会将他的尸体就地掩埋，他沈蚀夜就会永远地留在这几乎无人知晓的研究所遗迹之中。
穿过暗门，这里的空间与沈蚀夜猜测的差不多，奇大无比，四周黑漆漆的没有灯，甚至看不到房间边缘。
沈蚀夜看到了那所谓的“核心”。
核心飘在这个空间的正中间，不算大，只有半人高，是个长方形晶体，透着冰蓝色的光芒，远远看过去还挺漂亮。
在核心的正下方摆着一堆乱七八糟像是垃圾一样的东西，很符合动物收集品的特征。看到核心的时候，沈蚀夜也看到了插在垃圾堆里的那把匕首。
“沈蚀夜，小心！！”
话音未落，虫母就现了身，像个坦克一样从沈蚀夜的左侧猛地冲了过来，直接把沈蚀夜撞出去好几米远。
手里没枪，沈蚀夜眼疾手快一左一右地抓住了虫母张开的圆形嘴巴才稳住脚步没有跌倒，但也陷入了僵局——只要他稍稍松劲儿，虫母就会一口咬掉他的脑袋。
沈蚀夜抬腿朝它身上狠踹了一脚，虫母身上的那部分肉明显凹了进去，然而它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挥舞着它那两条带着倒钩刺的前腿从沈蚀夜的后背方向勾来，沈蚀夜双臂发力，借着按压虫母的力气猛地跃向空中，躲过了这一下。
“大向导，你怎么不开枪啊！”
沈蚀夜的两只手被虫母嘴边的那一圈牙划的全是血，“我抓着它，它跑不了的！”
然而一旁的人却迟迟没有回应。
沈蚀夜只好快速扭头，朝魏尘舟那边看了一眼。魏尘舟手里确实端着枪，但枪口却并没有对着他们这边。
“魏尘舟，你在干什么？？”他忍不住大喊。
魏尘舟的表情却显得非常平静。
他缓缓举起枪的时候，沈蚀夜一下子就慌了：“你的枪口不要对着我呀！！你打虫母啊！”
“抱歉了，沈蚀夜。”
说完，魏尘舟坐着的蘑菇轮椅迅速扭转了个角度，毫不犹豫地对着核心开了一枪。
沈蚀夜：“？”
虫母：“？？”
核心从正中间被击碎，蓝光消失，周围顿时变暗了许多，连枪上的灯都因为能量不足而熄灭，只剩下魏尘舟手腕上戴着的那能量所剩无几的微弱照明。
沈蚀夜感觉虫母松了力气，拼了命地挣脱他之后就跑远了；更关键的是，那微弱的照明也离他越来越远，闪烁了几下后，这间房间彻底陷入了黑暗。
“魏尘舟，虫母好像去你那边了！”
“沈蚀夜，接着。”
一把枪被抛了过来。
魏尘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现在可以杀它了。”
“我刚刚找到了它藏在核心周围的大脑和内脏……这虫母真是不得了，把这些东西掏出来后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借着核心变成了不死之身。它刚刚从我手里抢走了大脑和内脏，已经可以直接杀死它了。”
“这么黑，怎么杀。”
沈蚀夜端着枪，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额头上的汗珠直流，“万一误伤到你，怎么办？”
“不是说想和我做搭档么？”
魏尘舟淡淡道：“我得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水平的哨兵。”
哨兵的级别考核与魏尘舟之前经历过的向导考核还不大一样，通常没有固定向导的哨兵都属于公会散人，没有级别；但如果以后他决定和沈蚀夜成为固定搭档，那么管理处就会给沈蚀夜做个测试，从D到S，看看他属于哪个级别的哨兵，以此来发布与等级匹配的任务。
严格来说，向导大多数算是后方支援，在前面冲锋陷阵的基本都是哨兵。这一路看过来，魏尘舟推测他至少是个A级，但这也只是预估，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我要是一枪打中它，你就跟我做搭档？我姑且就这么理解了。”
沈蚀夜说完，闭上了眼，将自己身体所发出的声音以及魏尘舟可能会发出的动静挨个从大脑里踢出，最后朝着自己的九点钟方向开了一枪。
伴随着一声虫叫，魏尘舟的蘑菇轮椅忽然整个亮了起来。而且这人像是在调整灯光颜色一样，从粉色变到橙色，最后保持在了蓝色，在这种黑暗的地方显得特别梦幻。
“干得不错，不过它好像还没死。”
沈蚀夜还站在原地喘气，魏尘舟已经坐着轮椅来到了他身边，将那把匕首递给了他，“走吧，先去看看虫母。核心的事，我待会再跟你解释，不会让你任务失败的。”
借着灯光，沈蚀夜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句：“知道么，刚才有一瞬间我还以为你这一路跟过来是要杀我，为了给你的那个什么被破坏的屋子报仇。”
“你记得就好。我还担心你已经忘了。”
来到虫母跟前，魏尘舟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它，嘴里轻声嘟囔着：“为什么，这核心对你这只外星来的虫子就这么有效果呢，是对人类不起作用么？那也不应该啊……”
虫母还在地上挣扎，但已经爬不起来了。沈蚀夜按住了它肉乎乎的身躯，正准备给它一个痛快，这只虫母忽然开了口：
“不……别……求你……”
虽然吐字非常不清晰且不连贯，但两个人还是从大致的声调上判断出了意思。沈蚀夜的手顿在了半空中，魏尘舟也明显愣了一下。
它在这里待了多久了？居然已经进化到了即将能说话的地步？
“这里本来就不是你这种繁殖力超强的生物能安家的星球，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魏尘舟道。
“我……你……站立……”虫母断断续续地说着。
“战栗？这一路你还嫌他受的惊吓不够多么？”
“你别打岔，它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对此无比敏感的魏尘舟皱起了眉，“你想说，你能让我站起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