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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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声嘶力竭地穿透盛夏的热浪，东京咒术高专的训练场上，空气因高温而微微扭曲。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最强’？”
家入硝子叼着棒冰，懒洋洋地靠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看着训练场中央那个白发的背影。五条悟刚刚完成了一套复杂的咒术操作，周围的地面上留下了几处焦黑的痕迹。
夏油杰笑了笑，递给硝子另一根蜜瓜味棒冰，“让他听见又要闹脾气了。”
“早就听见了哦！”五条悟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墨镜滑到鼻尖，苍蓝色的眼睛从镜框上方露出来，满是得意，“嫉妒就直说嘛，硝子。”
硝子嗤笑一声，咬下一块冰，“嫉妒你比蝉还吵吗？”
五条悟夸张地捂住胸口，转向夏油杰，“杰！她伤害了我！”
夏油杰只是微笑着摇头，黑色丸子头下的耳钉在阳光下偶尔反光。他看起来比五条悟要稳重得多，但硝子知道那只是表象——这两个人捣蛋时的默契程度堪称恐怖。
“说起来，夜蛾老师说下周有特殊任务，”夏油杰转移了话题，“似乎是一级咒灵，需要我们三个一起去。”
五条悟立刻来了兴趣，“终于有点像样的任务了！最近净是些杂鱼，无聊死了。”
“希望你到时候别又闹着要买限定甜品才肯干活。”硝子瞥了他一眼。
“那是基本劳动报酬！”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打了个响指，“对了！这么热的天，训练结束后我们去吃冰吧！听说市区新开了家店，有超——级特别的彩虹绵绵冰！”
夏油杰看了看表，“如果任务汇报能在四点前完成的话。”
“肯定能！”五条悟一把搂住两位同伴的肩膀，“老子是最快的！”
硝子嫌弃地推开他，“热死了，别贴过来。”
但她没有真正拒绝，只是继续舔着快融化的棒冰，看着两个最强咒术师像小学生一样斗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这一刻，硝子莫名希望时间能停驻——尽管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就像所有盛夏，终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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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比预想的要复杂一些。
咒灵出现在一座废弃医院里，利用复杂的地形和残留的医疗设备布下陷阱。当五条悟用「苍」强行破开最后一道屏障时，他们已经比预计时间晚了两个小时。
“啧，搞得这么麻烦。”五条悟不满地拍打着制服上的灰尘，六眼迅速扫描着四周，“在顶楼。”
夏油杰已经召唤出两个咒灵在前方探路，“小心点，这里的负面能量很强，可能不止一个。”
硝子跟在后面，随时准备展开反转术式。作为队里唯一的治疗师，她的位置总是被严密保护着，但这不意味着她脆弱——相反，她的冷静和精准多次在危急时刻扭转战局。
楼梯间突然传来异响，三个身影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左边交给我。”五条悟指尖微动。
“右边我来处理。”夏油杰的咒灵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硝子站在中间，感知着周围的咒力流动，“正前方有异常波动，可能是陷阱。”
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几乎不需要语言交流。五条悟的强大力量，夏油杰的多变战术，硝子的精准辅助——高专最强的三人组不是白叫的。
当最终他们站在咒灵面前时，它已经无路可逃。
“就这样？”五条悟歪着头，手指间的能量蓄势待发，“比想象中弱啊。”
咒灵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整栋建筑开始剧烈震动。天花板开裂，碎石纷纷落下。
“自爆机制！”夏油杰大喊，“退后！”
但五条悟已经冲上前去，“没必要——”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道隐藏的咒术陷阱突然激活，直冲硝子的方向。五条悟瞬间改变方向，用无下限术式挡住了攻击，却暴露在坠落的钢筋混凝土之下。
“悟！”夏油杰的咒灵猛地将五条悟推开，自己却被落石击中。
硝子迅速展开术式，“反转术式——「愈」！”
治疗光芒亮起的同时，五条悟的「赫」将剩余的威胁彻底清除。寂静突然降临，只有灰尘在空气中缓缓飘落。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笑了起来。
“真是狼狈啊，‘最强’。”硝子一边治疗夏油杰手臂上的擦伤，一边讽刺道。
五条悟的墨镜在混乱中丢失了，苍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异常明亮，“那是为了救你好吗！不知感恩！”
“我完全可以自己躲开。”硝子面无表情地按压了一下伤口，夏油杰忍不住嘶了一声。
“轻点，硝子。”夏油杰苦笑，“所以我们完成任务了，对吗？”
五条悟环顾四周破败的景象，“应该吧。反正没有咒灵气息了。”
回高专的路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五条悟喋喋不休地抱怨着错过了甜品店的限量供应，夏油杰偶尔应和几句，硝子则安静地跟在后面。
突然，五条悟停下脚步，“等等！”
“又怎么了？”硝子叹了口气。
“那家店好像晚上有夜场优惠！”五条悟眼睛亮了起来，“现在去还来得及！”
夏油杰看了看自己破损的制服，“至少让我们先回去换——”
“没时间了！”五条悟一手抓住一个，瞬间发动术式。
硝子的抗议被风吹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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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们坐在那家新开的甜品店里，面前是五条悟坚持要点的巨型彩虹绵绵冰。冰淇淋堆得小山一样高，淋着五彩的糖浆和糖果。
“夜蛾老师会杀了我们的。”夏油杰看着自己还没来得及换的破损制服，叹了口气。
五条悟已经大口吃了起来，“安啦安啦，任务不是完成了吗？”
硝子小口尝着顶部的草莓味冰淇淋，意外地挑了挑眉，“还不错。”
“对吧！”五条悟得意洋洋，像是他自己做的一样，“老子的推荐从来不会错！”
夏油杰无奈地笑了笑，也拿起勺子。店内冷气很足，玻璃窗外是熙熙攘攘的街道，人们来来往往，对刚刚发生的咒灵事件一无所知。
这就是他们守护的日常——平凡，普通，却值得为之战斗。
“下周，”五条悟突然说，嘴里塞满了冰淇淋，“我们去海边吧。”
硝子挑眉，“又是任务？”
“不是！”五条悟挥舞着勺子，“是玩！夏天马上就要结束了哦？不去海边怎么行！”
夏油杰若有所思，“确实，接下来任务会越来越多...”
“那就这么说定了！”五条悟拍桌决定，引得旁边客人侧目，“下周日，海边集合！老子知道一个超——棒的地方！”
硝子轻轻搅动着融化的冰淇淋，“我还要值班。”
“和歌山换班就好啦！”五条悟不以为然，“老子去说！”
“别给夜蛾老师添麻烦了。”夏油杰警告道，但眼中已有期待的神色。
最终，在五条悟的软磨硬泡下，计划还是定了下来。离开甜品店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街灯亮起，为夏夜增添了几分温柔。
回高专的路上，五条悟难得安静地走着，仰望星空。夏油杰和硝子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任务报告要怎么写。
“今天，”五条悟突然回头，脸上带着罕见的认真表情，“谢谢了。”
夏油杰愣了一下，随即微笑，“彼此彼此。”
硝子轻轻点头，没有说话。不需要言语，他们明白彼此的意思——这是搭档之间的默契，是无数次并肩作战培养出的信任。
在那个夏天的夜晚，三位年轻的咒术师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还没有人知道未来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此刻，他们只是享受着彼此的陪伴，享受着短暂的平静。
五条悟突然跳上路边的栏杆，平衡感极好地在上面走着，“老子以后要当老师！”
“你会误人子弟的。”硝子毫不留情。
“什么嘛！老子会是最棒的老师！”五条悟抗议道，转向夏油杰，“杰，你呢？”
夏油杰思考了一会儿，“或许也会留在高专吧。毕竟除了这里，我们还能去哪呢？”
两人同时看向硝子。
“我当然是医生。”硝子理所当然地说，“治疗你们这些麻烦的家伙。”
五条悟大笑起来，跳下栏杆，再次搂住两位同伴的肩膀，“那就说定了！以后老子和杰当老师，硝子当医生！最强组合永远不散！”
夏油杰无奈地笑着，没有推开他。硝子啧了一声，但也没有挣脱。
星光下，三个身影紧紧靠在一起，仿佛真的能够这样一直走下去，永远不分离。
那一刻，他们真的如此相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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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专的夜晚通常并不宁静，咒灵的活动似乎总在阴影中加剧。但今晚有些不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着山林，也让大部分低阶咒灵蛰伏了起来，难得的，任务列表暂时空了。
家入硝子刚整理完医疗室的器材记录，准备回宿舍休息，却在走廊尽头被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拦住了去路。
“硝子——！”五条悟拖长了调子，整个人几乎要挂到硝子身上，“好——无——聊——啊——！”
硝子面无表情地用病历板抵开他的脸，“无聊就去找夜蛾老师切磋，或者去烦杰，别妨碍我下班。”
“杰在看一些超——无聊的书啦，”五条悟撇撇嘴，墨镜滑到鼻尖，苍蓝色的眼睛在昏暗走廊里亮得惊人，“说什么‘补充理论知识’。这种时候当然要找硝子玩啊！”
“我可不是你的玩具。”硝子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五条悟像只大型猫科动物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但是但是！我们来玩扑克嘛！输了的人明天帮赢的人完成所有报告文书工作！”
这个赌注稍微让硝子停顿了一下脚步。繁琐的报告文书确实是她最讨厌的工作环节之一。
“三个人怎么玩？”她侧头问。
五条悟立刻知道有戏，笑容灿烂起来，“简单！去找杰！他肯定会同意的！”
十分钟后，夏油杰的房间里。
夏油杰看着被五条悟强行塞到手里的扑克牌，又看了看已经自顾自坐下，开始洗牌的硝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了我在看书……”
“知识是永远学不完的，杰！”五条悟盘腿坐在他对面，抢过他手里的书扔到一边，“但折磨…咳咳，是邀请硝子一起娱乐的机会可不多！快来快来！”
夏油杰揉了揉眉心，看着已经进入状态的两位同级生，最终还是妥协地坐了下来，“玩什么？输了的人有什么惩罚？”
“明天的报告文书全包！”五条悟抢先宣布。
夏油杰挑眉：“……悟，你上个月的报告好像还是我帮你写的。”
“所以这次该你赢回去嘛！”五条悟理直气壮。
硝子已经利落地发好了牌，“少废话，开始。”
雨声敲打着窗户，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温暖的台灯。三个人围坐在矮桌旁，气氛意外地平和……至少最初是这样。
“对K。”夏油杰打出牌。
“王炸！”五条悟立刻甩出大小王，得意洋洋。
“我们玩的是抽乌龟，悟。”硝子冷静地指出。
“诶？是吗？无所谓啦！反正老子赢了！”
“……白痴。”
几轮下来，胜负难分。五条悟的牌路毫无章法，全靠直觉和偶尔作弊（被硝子精准点破）；夏油杰策略性强，但运气似乎稍差；硝子则冷静观察，出手果断。
最终一轮，是硝子和夏油杰的对决。五条悟在旁边大声地“指导”两人，被同时嫌弃地瞪了一眼后才稍微消停。
夏油杰看着手中最后的牌，沉吟片刻，打出了一张单牌。
硝子毫不犹豫地
五条悟已经跳起来，翻找夏油杰的储物柜：“赢了就要庆祝！杰，你这里藏了零食对吧？我看到了！”
“悟！那是别人送的伴手礼，我还没……”
已经晚了。五条悟成功搜刮出一盒高级点心，毫不客气地打开分享。
雨似乎小了一些，淅淅沥沥地敲着窗棂。三个人分吃着点心，偶尔斗几句嘴。
“说起来，”夏油杰忽然开口，看着窗外被雨淋湿的夜色，“以后毕业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晚上。”
五条悟嘴里塞满了点心，含糊不清地说：“哈？这有什么难的？老子想找你们的时候，随时都能找到啊！‘瞬移’就是这么方便！”
“并不是所有地方都适合让你突然出现，悟。”硝子抿了口茶，“尤其是女士的宿舍或房间。”
“硝子好过分！我才不会做那种失礼的事情！”
夏油杰看着两人拌嘴，笑了笑：“说的也是。无论以后在哪里，在做什么，我们总会找到办法聚在一起的。”
他是最强的之一，他未来的道路注定不平凡，但此刻，他真心地相信着这句话。
五条悟用力点头，一把揽过夏油杰和硝子的肩膀：“当然！我们可是最强的组合！以后也要一直这样！杰负责动脑子，硝子负责后勤，老子负责搞定一切！”
硝子叹了口气，却没有推开他：“分工是不是有点问题？还有，你点心碎屑掉我衣服上了，白痴悟。”
“哎呀，抱歉抱歉~”
灯光明暖，雨声渐歇，将年轻咒术师们难得闲暇的剪影，温柔地笼罩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此刻的羁绊与承诺，无比真实。未来的阴影尚未投射于此，他们依然相信着彼此和永远。
这是一个普通的、任务之外的夜晚，一个在未来回忆起来，会微微皱起眉头，却又忍不住扬起嘴角的，微不足道却珍贵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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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周日，天气好得不像话。天空是澄澈的湛蓝色，几缕薄云悠然飘过，阳光灿烂却不灼人。
五条悟果然找了个好地方——一处僻静的海湾，沙滩洁白细腻，海水清澈见底，远处有几座小岛点缀在海平面上。最重要的是，几乎没有游客。
“怎么样！老子的眼光不错吧！”五条悟得意地张开双臂，仿佛这片海滩是他私人所有似的。他穿着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衬衫和沙滩裤，墨镜架在鼻梁上，与高专制服的形象判若两人。
夏油杰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深色短裤，笑了笑：“确实不错。”他已经开始打量四周，出于习惯评估着地形和可能的咒力残留——咒术师的本能难以完全放下。
硝子最后从车上下来，戴着宽檐草帽和太阳镜，手里拎着医疗箱——即使是出游，她也本能地准备着应对意外。
“硝子，我们是来玩的，不是来出任务的！”五条悟指着医疗箱抗议。
“有你在的地方，意外发生的概率会提高300%，”硝子平静地回答，“有备无患。”
夏油杰轻笑出声，被五条悟瞪了一眼。
海滩活动按照预想中进行。五条悟精力无限，一会儿冲进海里游泳，一会儿又不知从哪儿弄来个沙滩排球，硬拉着另外两人组队比赛——尽管实际上是二对一，因为他坚持“老子一个人就能对付你们俩”。
结果出乎意料，夏油杰和硝子的默契配合居然让五条悟陷入了苦战。夏油杰精准的传球和硝子出其不意的扣杀，让这场沙滩排球变得异常激烈。
“不公平！你们俩肯定偷偷练习过！”五条悟在输掉一局后大声抱怨，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笑容。
“只是某人太依赖蛮力了。”硝子擦去额角的汗珠，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调侃。
夏油杰递给她一瓶水，“悟的习惯太容易预测了，总是追求最大力量和最快速度。”
“嘿！我听得见！”
午后，他们在树荫下休息。五条悟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堆零食和饮料，铺开野餐布，开始他最喜爱的环节——吃。
夏油杰靠在树干上，看着海平面出神。硝子则翻阅着带来的医学期刊，偶尔抬头看看海景。
“你们俩也太无聊了吧！”五条悟嘴里塞满了薯片，“来海滩不就是应该玩吗！”
“吃东西不算玩吗？”硝子头也不抬地问。
“那是基本需求！”五条悟理直气壮，“等等，老子有个主意！”
十分钟后，五条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艘小皮划艇，坚持要三人一起划到最近的小岛上去。
“这看起来不太安全。”夏油杰评估着那小得可怜的船只。
“没事没事！老子用咒力稳定它！”五条悟已经跳了上去，小船剧烈摇晃起来。
硝子叹了口气，“我宁愿待在岸上。”
但最终，他们还是都上了船。五条悟坐在前面指挥，夏油杰划桨，硝子坐在中间——按照五条悟的说法是“增加重量平衡”，被硝子冷冷瞪了一眼。
小船平稳地驶向小岛，五条悟的咒力确实让航行变得异常平稳，几乎感觉不到海浪的波动。
小岛比远看时要大一些，植被茂密，鸟鸣声声。他们沿着自然形成的小径探索，发现了一处隐蔽的小洞穴。
“探险时间！”五条悟第一个钻了进去。
洞穴不深，但内部意外地宽敞。阳光从顶部的缝隙照射进来，形成一道光柱，照亮了整个空间。最令人惊讶的是，洞壁上有着古老的壁画，虽然褪色严重，但仍能辨认出一些图案——星辰、奇怪的符号，以及一些类似咒文的文字。
“这是...”夏油杰靠近仔细观察，手指轻轻拂过壁面，“古老的咒术印记。看起来是某种观测或祭祀的记载。”
五条悟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六眼迅速扫描着壁画上的信息，“有意思...这些咒文结构很古老，但效率意外地高。”
硝子站在洞穴入口处，感受着内部的能量流动，“这里的负面能量几乎为零，很干净。”
在洞穴最深处，他们发现了一组特别清晰的星象图，旁边刻着一行古语。
“「星辰指引命运，但选择塑造未来」，”夏油杰翻译道，微微皱眉，“听起来像是某种预言或警示。”
五条悟歪着头，“星辰？命运？老子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硝子轻轻触摸那行文字，“选择塑造未来...这倒是有道理。”
他们在洞穴里停留了许久，研究着这些古老的痕迹。对于咒术师来说，这种发现既珍贵又引人深思。即使是自称“最强”的五条悟，面对这些跨越时空的智慧，也表现出难得的认真。
离开洞穴时，夕阳已经开始西沉，海面被染成金红色。回程的划船变得安静了许多，每个人都在思考着那些壁画和文字的意义。
沙滩上，五条悟生起篝火，跳跃的火光映照在三张年轻的脸上。
“今天的发现，需要报告给总监部吗？”夏油杰问道，往火堆里添了根木柴。
五条悟哼了一声，“才不要！那是老子的私人发现！再说，那些老头子肯定会把它封锁起来，或者搞什么无聊的研究。”
硝子抱着膝盖，望着跳跃的火焰，“那些壁画...给人一种既平静又不安的感觉。”
“星辰指引命运...”夏油杰低声重复着那句话，眼神若有所思。
五条悟突然跳起来，“决定了！那里就是老子的秘密基地了！你们俩不准告诉任何人！”
夏油杰笑了笑，“包括夜蛾老师？”
“尤其是夜蛾老师！”五条悟双手叉腰，“这是我们的秘密！对吧，硝子？”
硝子轻轻点头，嘴角有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微笑，“随你便。”
星空下，篝火旁，三人达成了无声的共识。这个发现属于他们，属于这个夏天，属于最强三人组的又一个共同秘密。
回高专的路上，五条悟异常安静，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出神。夏油杰似乎也在思考什么，手指无意识地在腿上画着那些古老咒文。
只有硝子注意到，夏油杰的眉头比平时皱得更紧一些，眼神中多了几分难以读懂的深沉。但她没有多想，只当他是累了。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那些壁画和文字已经在夏油杰心中种下了思考的种子，关于命运，关于选择，关于咒术师与非术师的世界。
而五条悟，虽然表面上对那句关于命运的话不屑一顾，却也在思考着“选择塑造未来”的含义——作为“最强”，他的选择将会如何影响这个世界的未来？
硝子看着两位同伴的侧脸，突然有种预感：这个夏天的记忆，将会在未来某个时刻，以她无法预料的方式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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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周，任务接踵而至。夏天的尾声总是咒灵活动的高峰期，负面情绪随着夏日的烦躁积累，最终爆发成各种等级的咒灵。
三人组几乎连轴转，从一个任务点赶到另一个任务点。即使是“最强”的组合，也感到了疲惫。
一次特别艰巨的任务后，硝子在医疗室里为两人处理伤口。夏油杰的左臂被特级咒灵的毒液腐蚀，需要反复清除受损组织并再生；五条悟虽然凭借无下限术式避免了直接伤害，但过度使用六眼和连续发动术式带来的精神疲劳让他头痛欲裂。
“你们两个...”硝子一边施展反转术式，一边摇头，“能不能稍微珍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五条悟闭着眼睛，额头上敷着冰袋，“没办法嘛...那家伙太能跑了...”
夏油杰脸色苍白，但依然保持着微笑，“辛苦你了，硝子。”
处理完伤口，已是深夜。五条悟被夜蛾老师强制要求休息，夏油杰则因为伤势需要观察一晚。硝子索性也在医疗室的陪护床上躺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为医疗室的一切披上银辉。
“硝子，”黑暗中，夏油杰突然轻声问道，“你觉得我们做的这些...真的有意义吗？”
硝子转过头，看向隔壁床上的夏油杰。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微光，表情严肃。
“为什么这么问？”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今天那个村庄...我们救了的那些人...你看他们的眼神了吗？”
他们当天的任务是解救一个被咒灵困住的山村。任务成功了，村民得救了。但在过程中，他们发现了这个村庄的秘密——为了平息“山神的怒火”，村民每年都会献祭一个年轻女孩。那个咒灵，正是多年来被献祭的少女们的怨念凝聚而成。
即使被救后，一些村民仍然嘀咕着“打扰了山神会遭报应”，甚至有人用恐惧和厌恶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些“使用诡异力量”的咒术师。
五条悟哼了一声，虽然疲惫但语气依然嚣张，“管他们怎么想？老子才不在乎弱者的想法！”
夏油杰没有接话，只是继续看着硝子，等待她的回答。
硝子思考了片刻，声音平静：“我的工作只是治疗伤员。意义什么的...我不太考虑。有人受伤，我就治疗；有人需要帮助，我就尽力。就这么简单。”
夏油杰轻轻叹了口气，“是吗...”便不再说话。
医疗室重新陷入沉默，但硝子能感觉到，夏油杰心中的某种东西正在发生变化。那种微妙的变化让她感到不安，却说不出为什么。
几天后，任务中再次发生了类似的事情。这次是一所中学，几个学生因校园暴力产生的负面情绪引来了咒灵。咒灵被祓除了，但施加暴力的学生们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悔意，反而责怪受害者“吸引来了怪物”。
任务结束后，夏油杰异常沉默。五条悟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难得没有喋喋不休地吵闹。
回高专的路上，夏油杰突然说：“弱者为何总是恩将仇报？”
五条悟挑眉，“哈？杰你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这个了？”
“只是觉得...我们的努力有时候似乎没有价值。”夏油杰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一种硝子从未听过的冰冷。
“价值？”五条悟大笑起来，“老子的价值不需要那些弱者来定义！”
夏油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但硝子注意到，他的笑容没有到达眼底。
那天晚上，硝子在走廊上遇到夏油杰。他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月亮，手中把玩着那个小岛上带回的一块有着古老咒文刻痕的石片。
“杰？”硝子轻声唤道。
夏油杰转过身，脸上的表情让硝子微微一怔——那是一种她从未在夏油杰脸上见过的迷茫与挣扎。
“硝子，”他轻声说，“如果你知道某种选择注定会让你被误解、被孤立，但你认为那是正确的，你会怎么做？”
硝子靠在墙边，思考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选择。作为医生，我只能根据眼前的情况做出最好的决定。”
夏油杰低头看着手中的石片，“选择塑造未来...吗？”
“你最近好像经常思考这些。”硝子观察着他的表情。
夏油杰勉强笑了笑，“可能是太累了吧。”他收起石片，向硝子点点头，“晚安，硝子。”
看着夏油杰远去的背影，硝子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了。她决定找时间跟五条悟谈谈，但随后而来的紧急任务让这个打算被无限期推迟。
谁也不知道，那将是他们三人作为“最强组合”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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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本身并不特别困难——一栋商业大楼内出现了准一级咒灵，需要尽快祓除以免造成大规模伤亡。
但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意料。
咒灵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智慧，它挟持了一名年轻女性作为人质，并以她的生命为要挟，试图逃脱。更糟糕的是，大楼内不知为何还藏着几个偷偷潜入的年轻人，可能是为了寻求刺激或是进行什么挑战。
局面一下子复杂起来。
五条悟啧了一声，“麻烦！直接连咒灵带人质一起轰了算了！”
“悟！”夏油杰厉声制止，“那里有无辜的人！”
“老子知道分寸啦！”五条悟嘴上这么说，但手中的咒力已经凝聚起来。
就在这时，咒灵突然暴起，不是攻击他们，而是向那几个年轻人的藏身之处冲去！同时，它手中的女人质发出一声尖叫。
“分开行动！”夏油杰立刻做出决定，“悟去救人质，我去救那些年轻人，硝子准备支援！”
计划本来应该顺利。五条悟的速度足以在咒灵伤害人质前阻止它；夏油杰的咒灵可以同时保护多个目标；硝子的反转术式能够处理任何意外伤害。
但他们都没预料到其中一个年轻人的反应。
当夏油杰的咒灵出现保护他们时，一个吓坏了的年轻人竟然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疯狂地刺向咒灵！更糟糕的是，那把刀似乎有着某种简单的咒术加持——可能是从哪个黑市买来的护身符——居然真的对咒灵造成了伤害！
受痛的咒灵发出一声咆哮，变得更加狂暴。它放弃了原本的目标，转向那个伤害它的年轻人。
夏油杰立刻调动更多咒灵阻挡，但同时要保护多个目标让他分心。五条悟那边已经解决了人质危机，正准备过来支援，却被咒灵突然自爆产生的冲击波暂时阻挡。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当硝子赶到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夏油杰站在几个吓瘫的年轻人面前，他的一个咒灵正在消散——显然是为了保护他们而被摧毁。那个持刀的年轻人还在尖叫着，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刀，竟然划伤了夏油杰的手臂！
最令人心寒的是，其他年轻人不是感谢夏油杰的保护，而是用恐惧和厌恶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才是那个带来危险的存在。
“怪物！都是怪物！”一个人尖叫着。
“离我们远点！”另一个喊道。
甚至连那个被救的女人质，此刻也躲在五条悟身后，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夏油杰和他的咒灵。
五条悟已经解决了自爆的咒灵，不耐烦地对着那些年轻人：“喂！刚才是谁救了你们啊？有点感恩之心好不好！”
但那些恐惧的眼神没有丝毫改变。
夏油杰站在那里，手臂上的伤口滴着血，脸上的表情从震惊逐渐变为冰冷。硝子从未见过他那样的眼神——充满了失望、愤怒，还有一种深切的悲哀。
“杰？”硝子轻声唤道，准备上前治疗他的伤口。
夏油杰却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惊恐的面孔，最后落在五条悟和硝子身上。
“这就是我们保护的人？”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冰一样冷，“这就是我们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弱者’？”
五条悟皱眉，“杰，他们只是被吓坏了...”
夏油杰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我一直相信我们在做正确的事...保护弱者，维持平衡...”他的目光再次扫向那些仍在瑟瑟发抖却用厌恶眼神看着他的普通人，“但现在我怀疑...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硝子心中警铃大作，“杰，你先冷静下来。伤口需要处理。”
但夏油杰似乎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仍在流血的伤口，轻声说：“选择塑造未来...原来如此。”
那一刻，硝子清晰地感觉到，某种东西在夏油杰心中断裂了。某种他们曾经共享的信念，正在迅速崩塌。
五条悟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难得严肃起来：“杰，你到底在说什么？”
夏油杰抬起头，眼中的冰冷让硝子感到一阵寒意。“我只是...需要思考一些事情。”他转身，无视仍在流血的伤口，向出口走去。
“杰！”五条悟喊道，“你的伤！”
夏油杰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挥了挥，示意他们不要跟来。
硝子和五条悟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身后是那些惊魂未定却依然用恐惧眼神看着他们的普通人。
五条悟啧了一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杰那家伙...怎么回事啊！”
硝子没有回答。她看着夏油杰远去的背影，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点。她突然想起那个海滩之夜，星空下的誓言；想起医疗室里夏油杰的问题；想起他最近越来越频繁的沉默和思考。
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瞬间，此刻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让她不敢想象的方向。
“悟，”硝子轻声说，“我觉得...有些事情正在改变。”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罕见地没有立刻反驳或开玩笑。最后，他只是说：“杰会想通的。他只是太累了。”
但硝子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不确定。即使是五条悟，也感受到了夏油杰身上发生的某种根本性的变化。
回高专的路上，两人异常安静。五条破天荒地没有喋喋不休，硝子则一直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
他们都不知道，这将是他们三人最后一次一起执行任务。
那天晚上，夏油杰没有回高专。
第二天，夜蛾老师召集了所有人，面色凝重地宣布：夏油杰叛逃了。
消息像一颗炸弹，在高专内引爆。没有人能相信，那个总是微笑着、稳重可靠的夏油杰，竟然会选择背叛咒术界，走上一条完全相反的道路。
只有硝子和五条悟明白，这一切并非毫无征兆。那些细微的变化，那些深夜的思考，那些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早已埋下了种子。
五条悟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他没有大喊大叫，没有愤怒地要去把夏油杰抓回来，只是沉默地听着夜蛾老师的说明，然后转身离开。
硝子找到他时，他正站在训练场上——那里曾经是三人一起训练、斗嘴、分享棒冰的地方。
“悟？”硝子轻声唤道。
五条悟没有回头，声音异常平静：“老子早就感觉到了...杰的变化。但我以为...我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罕见地没有自称“老子”，而是用了“我”。
硝子站在他身边，没有说话。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陪伴。
“那个白痴...”五条悟终于转过身，墨镜下的眼睛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
硝子望着空旷的训练场，轻轻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即使我们不能理解。”
五条悟突然一拳打在旁边的树上，树干应声而裂，“他说过...最强组合永远不散的！”
那是夏日星空下的誓言，如今听起来却像是一个残酷的玩笑。
硝子低下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也许...有些誓言，注定只能停留在特定的时刻。”
五条悟沉默了很久，最后戴好墨镜，恢复了往常的语气，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随便他吧！老子一个人也是最强！”
但硝子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永远改变了。最强不再是一个组合，而是一个人。夏天的残响终将消散，只留下回忆的温度。
多年后，当家入硝子从医疗室的窗户望出去，看到五条悟带着虎杖悠仁和伏黑惠训练时，会恍惚间觉得看到了过去的影子。
五条悟确实成了老师，尽管他的教学方式让人不敢恭维。夏油杰...走上了另一条道路，最终走向了毁灭。
硝子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夏天的残响终会消散，但那些温暖的记忆，却像永不褪色的咒印，留在心底最深处。
永远地，留在那里。在每一个夏日到来时，轻轻回响。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