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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花语是‘希望’和‘光明’ ...

  •   苏近真轻叹一声,问道:“阿眠,你知道吐真剂吗?”
      方眠听后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想起在帝国军总部监狱里见过的那些被吐真剂摧毁的omega,他们被折磨得精神错乱,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坏掉的玩偶一样,到最后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
      方眠沉默了,一时之间各种恐怖的猜想纷纷从脑海中冒出来。
      等到手中蔷薇的茎杆被修剪完毕,苏近真放下剪刀,脸上依然保持着冷静克制的神色,眼底却暗涌着苦楚和一抹决绝。
      “我问你这个,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往管制营里输送转化药剂的计划很可能已经暴露,为大局考虑,我前天已经吩咐下去,让‘日暮之火’线上所有人撤退隐藏,保存根基。”
      方眠听后手指抠紧样本册,他已经明白里面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许久才言,“真的要牺牲他们吗?老师。”
      苏近真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的眼中没有温度,像是历经风霜看淡一切,早已连同自己也一并葬送。
      苏近真下了逐客令,“阿眠,回去吧,你已经在这待得够久了。”
      方眠收敛了情绪,将手中的花样册递给苏近真。
      他轻声说:“就这个吧。”
      翻开的那页上是簇密集的白色小花,苏近真看后唇角微微扬起,“白绣球,花语是‘希望’和‘光明’。”
      他又顿了顿说道,“你还是这么喜欢它。”
      店主取来白绣球居中固定,在周围衬上一圈蓝星花,最后用漂亮的花纸将花束包裹起来,交到方眠手中。
      方眠接过花,没有再说什么,抱着花拉开玻璃门走出花店,犹如一位寻常的顾客。
      苏近真看着方眠离去的背影,明白对他来说真正的痛苦往往不是嘶吼,而是心中受尽煎熬后脸上还要重新挤出微笑。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坚定自己的想法,“为了大业,一切的付出和牺牲都是值得的。”
      方眠的alpha是帝国的女上将叶臻,她最近一直在忙着军队的情报工作,抽不开身回家,于是干脆把方眠接到这里同居。
      帝国军总部有18层,但真正的军事基地只有上面的10层,8层以下都是职能区和生活区。
      方眠只有第7层的电梯权限,这层是叶臻的私人区域。
      当电梯门在第7层开启时,军用智能系统在人踏入瞬间便亮起冰蓝色的扫描射线,方眠已经习以为常了。
      一路走过能看到许多房门,每扇门扉的金属包边都雕刻着帝国军鹰徽。
      方眠走到自己的那间房门前,手刚搭上金属门把手,就传来阴冷的女声,“你去哪了?”
      走廊尽头,上将办公室的金属门无声滑开,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在逆光中。
      还没等方眠作出反应,叶臻再度开口。
      “过来。”
      女alpha的声音并不高,却让方眠感觉脊椎瞬间窜过一阵冰冷的战栗。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跟着叶臻进到办公室里。
      “阿臻,我只是去花店买花了。”
      仔细听就能发现方眠的声音有一丝颤音,他简直太害怕面前这个女人了,对她的恐惧深入骨髓。
      “买花?”叶臻玩味地笑了笑,眼睛扫过方眠手里拿着的那簇蓝白色小花。
      方眠颤巍巍地连忙解释,“我只是太无聊了,想……”他顿时停下,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但已经收不回了。
      巴掌下一秒就扇到了脸上,叶臻一点力也没收着,方眠被打得摔出一米远,手里的花也滚到了墙边。
      叶臻就是这样喜怒不定,自己在她身边已经待了7年,仍摸不清她的心思,每天都过着战战兢兢看人脸色的生活,真的好累好累。
      方眠还没从眩晕中清醒过来,就被叶臻从地上拎起来,往熟悉的方向走。
      方眠瞬间警铃大作,“求求您,我错了,求求您……”
      叶臻走到办公桌正对着的墙边,拉过天花板嵌着钢圈垂下的麻绳,把方眠双手捆在一起,再将双手向后拉起吊高,直到脚尖堪堪接触地面,才把麻绳固定好。
      方眠已经泪眼婆娑,叶臻用这种方法惩罚过他太多次,这样的姿势让他整条手臂的肌肉都被拉到极致,全身重力压在踮起的脚尖上,而且经常一挂就是两三个小时,其中的痛楚难以想象,等到被放下来时身子软成一坨,站都站不起来。
      这已经是叶臻折磨他方式中较为温柔的一种了,还有好多他根本不敢回想。
      叶臻满意地打量着被吊起来的人儿,拳头不轻不重地往小腹上一锤。
      方眠吃痛收缩身子,双臂瞬间被拉到极致,让他感觉有那么一刻要被撕碎了,全身打着颤。
      “看,这不就不无聊了嘛。”
      然后坐回到转椅上继续办公,只时不时抬头欣赏一眼他痛苦的表情和紧绷脆弱的躯体。
      方眠在疼痛中苦苦挣扎,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满面,这么多的折磨,每次他都只能流着泪默默承受,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林川一路忍着身体上的各种不适走回到办公室,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这是很好的情况了。
      不过多年来打抑制剂的效果还在,现在一般人靠近他,闻到的还是alpha的信息素,除非他主动释放大量信息素或者是腺体被人咬破,否则不会露陷。
      虽然他不情愿,但被向以安完全标记之后,他就不会像之前那样,在一个场合待久了会受到其他alpha信息素的影响,腺体也不会因此不舒服要及时打抑制剂。
      林川泄气般地安慰自己,这也算得上一丁点好处吧。
      对于自己已经被向以安强迫完全标记这件事,经过一早上的自我消化已经接受了。
      既成事实,便不去纠结,这是他处事的风格。
      何况经过昨晚的事后,他很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虽然真的很痛和感到疲惫,但身体上的满足感和欢愉却不假。
      真的是空虚太久了,五年以来没有alpha的抚慰,都靠打抑制剂伪装alpha和度过潮期。
      他撬开暗格,里面还有几支抑制剂,已经是最后的余粮了。
      心里快速计算着,如果之后都不会受管制营里其他alpha的影响了,那么需要用到抑制剂的只有omega的潮期。
      老师研发的这种抑制剂让人伪装成alpha的时限有半个月左右,而且自己打了这么多年,效果更加稳固,还能坚持更长时间。
      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月一次的潮期和打抑制剂维持alpha的时间能部分重合,按一次潮期用掉两支抑制剂来算的话,剩余的抑制剂数量还能坚持三个月左右。
      不会因为接触alpha打抑制剂,也不用再给小夏和小冬送抑制剂,那就代表着即使暂时与外界断联也无所谓,他还有三个月时间去破局。
      林川抽了口气,不知道老师他们安全撤退了没有。向以安这种人,要是被他抓到一点线索,真的会被连根拔起。
      要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组织暴露,他就真的罄竹难书了。
      也不知道小夏和小冬怎么样了,一想到他们林川就忧心忡忡。
      此时的地下区内,向以安四平八稳地坐在审讯室的金属椅子上,下面跪着两个哆哆嗦嗦的omega。
      身上穿着统一的囚服,戴着手铐和脚链,脖子上已经套上了管制营统一的抑制项圈,将后颈腺体牢牢罩住。后背的白色囚服上渗出丝丝血迹,露出的皮肤上也泛着淤青,可见遭受了不少虐待。
      向以安手里拿着昨日的审讯笔录端详,厉色道,“韩夏和纪冬是你们真正的名字吗?”
      两个omega直打颤,连忙回话,“是真实的名字,大人,我们绝不敢隐瞒了。”
      向以安嗤笑一声,又翻开连夜查来的户籍信息对照,“据我所知,韩夏和纪冬在分化成omega后身体受损,还没来得及入管制营就染病身亡了,现在看来,很难不怀疑是金蝉脱壳嘛。”
      “不是的,大人。”纪冬急忙辩解,“我们两在分化后身体确实出现了异常,家里人不愿花钱给我们医治,把我们遗弃了,申报了死亡,后来……后来是老师救了我们,再……然后被安排进管制营了。”
      向以安看到解释的信息在笔录上也写着,面不改色道,“‘白炬’,你们老师就叫这个?”
      这次是韩夏接话,“‘白炬’是老师在组织里的代号,我们层级太低,不知道老师的真名。”
      “是吗?”向以安将手里的笔录“啪”的一声摔桌子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严词厉色道,“那林川这个名字总知道吧。”
      两个omega突然顿住了,脸色煞白,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向以安不动如山瞧着两人的反应,只觉得实在有趣,手下已经告诉他,昨天这两个omega熬了巡逻队alpha辣手摧花三个小时的酷刑,陆陆续续把身份信息、在营里做了什么事情、知道的组织信息等等都交代了,就是没透露出林川半个字。
      他坚信自己这么一说,把两个惨兮兮omega最后的希望和心理防线都给捣碎了。
      纪冬还试图垂死挣扎,颤巍巍地说道,“林川大人怎么了?”
      向以安直视着他的眼睛,“林川是个omega,你难道不知道吗?嗯?”
      纪冬瞬间有种直击心灵的恐惧,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脱口而出,“你把林川大人怎么了?”
      旁边的侍卫眼见就要上前惩戒omega的冒犯,被向以安抬手制止。
      随后神色如常地回答纪冬的问题,“当然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了。”
      向以安是故意这么说的,虽然只是字面意思,但在两个omega听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两个omega身体发软,已经难过得哭了出来。
      昨天他们被带到这里严刑拷问,没在牢里看到林川,还在心里庆幸林川没有暴露,就死咬着牙没供出一点信息。
      甚至不惜把所知道的林川负责的事情通通揽到了自己身上。
      没想到这么一遭下来,他们还是无一幸免,怎么能不崩溃。
      泪水动摇不了向以安,他一鼓作气往下问,令两个omega汗毛都炸了起来。
      那不紧不慢的声音一字一字道来,“林川是他真正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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