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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求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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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该去用膳了。”侍女从门外走进来提醒。
“我马上就好。”
王后把画的最后一小部分画完，放下画笔和色盘起身，“岚儿，你跟我一起去吧。”
白希岚爽快地答应了，来到餐厅才傻了眼，为什么父王也在啊，早知道他不来了。
没办法，白希岚只得跟着王后一起行了个礼。
君王看了他俩一眼，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入座吧。”
白希岚自觉跟王后坐在了同一侧，宫人立马给他添了副碗筷。
桌上的菜肴很丰盛，白希岚看着父王和父后先后动筷，才往离他最近的那盘菜里夹了一小块，放到碗里磨磨蹭蹭地一小口一小口吃。
他总觉得父王的目光偶尔扫过来，沉甸甸的，像一道无形的审视。
王后给他夹了一些肉到碗里，温声说：“多吃点，太瘦了。”
“谢谢父后。”白希岚从碗里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细嚼。
饭桌上再次陷入死寂，安静得压抑，三人的表情如常，彷佛早就习惯这样的氛围。
大约半小时后，沉默的晚餐终于结束。
王后看了君王一眼，转身望向白希岚，“岚儿，你回去等我，有事跟你说。”
“是。”入场行礼，行礼退场。
终于从里面出来了，白希岚沉着的心放下了，往王后的寝殿走去。
等宫人把餐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退出去，王后才开口：“王上，您之后打算怎么安排希岚的婚事？”
君王指节抵着太阳穴，眉宇间凝着冷意，“阿语，你又忘记上次的教训了。”
王后知道君王这是在拿自己上次为了希岚受罚一事跑去责问他那件事来警告，那次过后，君王为了惩罚他，晾了他整整一个潮期，自己一个人被关在寝殿里痛苦难耐，生生错过了希岚身子恢复的时期。
王后眼里没有恐惧，他起身直直跪在了君王身侧，为儿子低下了头，“王上，我求您，求您让希岚过上一个正常omega的生活吧。”
君王望着眼前的妻子，他下跪哀求自己的画面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了，眼中微有触动。
王后接着说：“王上，等希岚嫁给心爱的alpha，他自然就会听话了，王上！”
君王伸手抚上妻子的脸，“他这么像你，我看永远都不会听话。”
王后痛苦地闭上眼，脸却往alpha手上贴。
君王指尖触到一滴滚烫的泪珠，微微一顿，饶是最坚如磐石的心在此刻也软了下来，他收回手，叹了一口气，“你先回去吧，希岚的事我会安排。”
“父后，您回来了。”
王后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拉着白希岚的手就往卧室里走，父子两就着床边坐下。
“您想要和我说什么？”
王后顺了顺白希岚额头前的发丝，温柔地打量着他的模样，“岚儿，你和父后说说，是不是有喜欢的alpha了？”
白希岚想不到父后是要和自己说这个，心跳突然加速。
王后耐心地等着，目光柔和。
“是。”白希岚咬着下唇。
“是之前标记你那个alpha吗？”
白希岚肉眼可见地红了耳朵，王后什么都清楚了。
“是向以安吗？”
一连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让白希岚措手不及。
白希岚羞恼地抗议道：“父后，您怎么这个也知道！”
“你是不是以为父后整日待在后宫，外面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
白希岚垂着头，声音小如蚊蚁，“是他。”
王后声音依然温和，却给了白希岚一股无形的力量，“认定是他了？”
“嗯。”
“那父后会帮你在父王那里争取。”
白希岚握紧王后的手，“可是……”，他记得五年前父王坚决要把自己嫁给付迟的时候，父后和父王爆发了很大的争执，最后还是自己答应入住将军府才停歇。
“别担心，我有把握。”王后拍了拍白希岚的手，斟酌着词句，“虽然不知道向以安是个怎样的alpha，但我相信岚儿的眼光。只要他日后对你好，我就不追究他之前欺负你的事了。”
“父后！”白希岚别扭地偏过头，怎么又开始提标记的事了！
王后看着白希岚的样子，打趣地笑出了声。
“岚儿，今晚陪父后睡一觉吧，以后恐怕是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白希岚望着王后，眼中泛起涟漪，长期缺爱的孩子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总会难以适从。
两人躺在同一张大床上的时候，白希岚久远的记忆被激活，他想起原来自己小时候也会和父后一起睡觉，甚至有时候还很倔地钻到父王和父后的被窝中间，一家三口甜蜜地睡去。
他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抑制住抽泣声以防被身旁人发觉。
君王来到寝殿，见里面一片黑暗，“王后这么早就睡下了？”
门外的宫人不敢迟疑，“是的，王上。”
君王推开了门，轻车熟路地走到床边，正想去拉被子。
嗯？
床上怎么还有一个人，心头一警，靠近了看，是白希岚。
omega的睫毛偶尔轻颤，嘴唇无意识地动了动，像是在梦中呓语，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君王忍不住伸手摸上那脸蛋，却感觉到了湿意。
凌乱却温馨的被褥包裹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omega，彷佛时间在此刻放缓了脚步。
君王站着愣了一刻，便走出了寝殿。
第二天上午，向以安才被召进宫里。
君王坐在王座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面容半明半暗，听着阶下的向以安汇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么说，是白希岚主动找上你帮忙的？”
向以安谨慎而恭谨地回答道：“是，殿下受不住付迟的迫害，才托莫昭澜给臣传信。”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呢？”
向以安缓缓仰首，正对上君王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眸，“王上，臣有罪，臣心里始终放不下希岚殿下。”
君王并未立即开口，只是微微倾身。
向以安见君王并未发怒，心下一狠，另一条腿也触地，“王上曾许臣一次奖赏，臣当时未想好，现在想请求您，将希岚殿下许给臣。”
君王打量着这个敢直视他的alpha，没去回应那大胆的请求，反而转移了话题，“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向以安直挺着背，没有冲动，“臣昨晚配合护卫队，已将将军府、凌家还有与付迟有勾结的其他几个世家全部圈禁，听凭王上处置。”
“很好，首都里的事你全权处理，不用来和我请示了。”君王略感疲惫，从王座上起身。
向以安见君王要翻篇的架势，心中一急，大喊出声，“王上，臣的请求……”
君王头也没回，只留下一句在王座厅中回响，“唯有最锋利的剑，才配拥有最名贵的鞘。”
向以安信步走出王宫，琢磨着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起码值得喜悦的是，王上没有责怪，也没有否绝，说明这事很大概率能成。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王上交代的事情处理好。
付迟当真是个阴险卑鄙的小人，自己倒是溜得轻松，丝毫不顾自己人和其他同盟的命。
昨晚去将军府抄家时，府里的人都一脸懵，不明白为什么将军才出去了一小会，自己就沦为了阶下囚。
今天他还要亲自跑凌家一趟。
凌家的所有人已经被囚禁在家中严格看管，向以安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凌业及家中所有的alpha和beta手带重拷，被卫兵围成一团，凌业的妻子和儿子这两个仅有的omega倒还能坐在椅子上。
凌业看到向以安进来，抬起了头，浑浊的眼中映出来人的身影，他被看押了一晚上，滴水未进，整个人看上去已经很颓废了，却仍强撑着冷笑，“怎么？来看我如何落魄？”
向以安未答，只是缓缓踱步，眼睛往场上扫了一遍，心里默默清点了下人数。
凌业仍在嘲讽，“我一生机关算尽，没想到到头来被自己的儿婿摆了一道！”
向以安冷漠地看着他，“凌家主慎言，我与你儿子没有任何关系。”
凌业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开始挣扎着要扑向向以安，被眼疾手快的卫兵拦下，踢倒在地，他在地上翻滚着要起身，嘴里大骂：“到底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
向以安只觉得聒噪，招了招手，“把他的嘴堵上。”
角落里一直沉默的omega这时候出声了，“向上将，我有事要向您举报。”说着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向向以安。
他旁边守着的卫兵不知道要不要拦，僵在原地看向以安眼色。
“说。”
omega走到向以安面前，跪下，声音清亮得可怕，“我要揭发我父亲，帝国银行行长凌业，利用职务之便，长期挪用国库储备金，骗取巨额财政拨款，伪造贷款记录。向上将可以去查凌家近十几年来的家族产业投资和资产转移，此事千真万确。”
omega哽噎了下，继续说，“还有，凌业私下非法拐卖omega，组建娱乐场所，以虐杀为乐，前后数十名omega惨遭毒手，种种举动，人神共愤！”
凌业被堵住嘴说不出话，脸色暴怒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盘扎如老树根，眼球暴凸死死地瞪着凌月。
另一个alpha嘶吼着，“胡说八道！凌月你这个贱皮子，什么胆子竟敢污蔑父亲！”
凌月跪在地上对alpha的谩骂无动于衷，他早就受够了这群吃人血的家人，天知道昨天官兵涌进来抄家时他有多兴奋，还生怕罪名不够大，让这群畜生捡回一条命，才决意把所有知道的恶行统统爆出来。
卫兵这次不用向以安提醒，主动地把alpha的嘴也堵上。
向以安背着手，冷冽的目光扫向被摁在地上的两人，“真相如何，我自会派人去查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