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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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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霁语气平淡：“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我们之前好像见过。”
蒋怀初继续撇嘴：“是吗？”
唐云霁提醒道：“在H市。”
“真不巧，我对您实在没什么印象。”
咖啡勺碰到杯壁的声音很清脆，唐云霁直视着蒋怀初说：“花店、剧组，还有这家咖啡厅，蒋先生，你该不会想要告诉我，这些都是巧合吧。”
蒋怀初挑衅地笑着：“是巧合又怎么样？”
唐云霁看向窗外的街对面，又收回目光：“不巧。”
他眼眸里像是有暗流在涌动：“我这个人从来不相信巧合。”
唐云霁了解迟璴，知道他反常的情绪不会来得毫无缘由。
迟璴那几天在H市的行程唐云霁都知道，没什么特别的，就顺手跟杨可林要了一份剧组人员的资料信息。
让他意外的是，那里面有他曾经在花店里见过的人。
唐云霁虽然算不上过目不忘，但记忆力非常不错，他原本对蒋怀初的印象并不深——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对迟璴没由来的态度暧昧不明的话。
原来这就是迟璴推荐给杨可林的“认识的人”。
唐云霁又让助理查了一下，得知蒋怀初工作的咖啡厅就在迟琬花艺工作室的对面。
不管迟璴的反常是不是跟这个人有关，唐云霁都不会让别有用心的人接近迟璴。
得知杨可林的电影拍完后，唐云霁来了这里。
跟蒋怀初对视的一瞬间，唐云霁就已经知道，这个人对迟璴的了解远比自己想得还要多。
他认得自己，而且毫不意外自己会过来。
蒋怀初语气轻松：“我不明白，唐先生总是这么介意每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人吗？”
唐云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这是你的占有欲？是对朋友弟弟的关心？还是……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喜欢’？”
唐云霁挑眉道：“看来你知道很多事。”
蒋怀初丝毫不避讳地说：“我确实知道很多，我也很了解他——比你还要了解。”
唐云霁环视了一下这家咖啡厅，慢条斯理地说：“如果有一天蒋先生从这里离职了，可以考虑去当演员。”
他嘴角扬了下，又补充道：“不是电影演员，脱口秀演员也是演员。”
蒋怀初蓦地沉下脸：“你很了解他？他不过是把你当模特，你以为你还有别的价值？哦，也许是有的，给他提供些画画的灵感而已，毕竟他们艺术家都一样。”
他又露出刚刚恶劣的笑容：“你也不过是想要玩玩而已，怎么，跟好兄弟的弟弟在一起很刺激吧？没关系，等他画完了总会腻的。我可以等他，毕竟我还年轻，可以一直等着他。您觉得呢，叔、叔？”
唐云霁仿佛完全没听到这番话，悠闲道：“说起来，我还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
见唐云霁完全没被自己的话影响，蒋怀初眼里翻涌着与他单纯外表极不相符的恶意：“什么？”
“蒋先生好像也当过模特。”唐云霁漫不经心道，“不过以蒋先生那时候的年纪，应该不记得这件事吧？”
蒋怀初忍不住身子前倾，死死地盯着唐云霁：“……你说什么？”
唐云霁笑了下，深沉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没什么，不过也是'碰巧'想起。”
唐云霁不急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西装才站起身，停在蒋怀初身边时又说：“我从来不介意他身边有谁，别有用心的人除外。蒋先生，既然已经成年了，就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走出两步，唐云霁转头道：“咖啡不错，我请你了。”
蒋怀初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动。
片刻后，他僵硬地转向窗外，看见唐云霁缓步上了车。
蒋怀初牙关紧咬着，指甲深深掐进手心。
“小蒋？刚刚那人你认识？出手好大方呢，付钱时多付了好多杯，不愧是有钱人……”
蒋怀初置若罔闻。
过了很久，他才松开手。
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蒋怀初转头时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笑容：“只是我朋友认识的人而已。”
* * *
周末沉迷游戏的迟璴一觉睡到下午才醒。
昨晚被留在阳台上的拖鞋像往常一样，整齐地被放在床边。他趿拉着拖鞋拉开窗帘，听着电话那头的唐云霁正准备给自己点餐。
迟璴算了算，自己搬过来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他边刷牙边含糊道：“……不要点了，我出去吃，顺便去我妈那儿顺点花。”
唐云霁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很快又说：“有事给我打电话宝贝。”
迟璴在外面随便解决了不知该算是哪一餐的餐，打车到了工作室，先看了一眼对面的咖啡厅。
杨可林昨天发来信息告诉他电影拍完了，还说等剪完会先给他发过来看。
他不知道蒋怀初今天会不会来上班，只是想起之前说好的那幅画还没有送出去。
迟璴穿过马路，透过玻璃门看到吧台里熟悉的身影才进去。
蒋怀初脸色不是很好，迟璴猜测他大概是太累了。
迟璴没点咖啡，就只站在吧台外问：“才刚拍摄完不过休息几天吗？”
“都已经请了好多天假了。”蒋怀初却还是冲他笑着，“不能再请了。”
迟璴看着蒋怀初瘦弱的身躯，心里又涌上来一丝歉疚：“……抱歉，你这么忙，当时好像不应该推荐你去拍的。”
蒋怀初的眼睛里闪着藏不住的喜悦：“但是你希望我去呀，所以我还是会去的。能帮到你，还能跟你一起去海边，我真的很开心。”
迟璴抿了下唇说：“那幅画，我下次再拿给你。”
“好呀，我还以为你忘了。”蒋怀初目露期待地继续说，“还有上次说过的画，也一起来我家看吧。”
* * *
唐云霁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cc]：[棉花跳跳.gif]
[cc]：[位置]
[唐云霁]：宝贝，还要再等一会。
迟璴的表情包还没发过去，新的回复又接连跳出来。
[唐云霁]：要不要来我办公室等？
[唐云霁]：我下去接你。
迟璴的手心一下湿了，又觉得咖啡厅的空调实在太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长时间没有操作的手机屏幕也暗了下去，迟璴在衣服上抹了一把手心的冷汗，再一次打开手机。
[cc]：好。
头顶传来“笃笃”几声响，迟璴循着声音抬起头。
唐云霁就站在窗外，含笑看着他。
迟璴推开店门，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人抱进怀里：“跑什么？”
迟璴仰起头，眼睛也亮着，扬着嘴角说：“因为……很想你。”
唐云霁微微眯了下眼，揽着迟璴腰的手臂收紧，两个人贴得更近：“宝贝，这里人很多。”
迟璴：“？”
他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但唐云霁的眼睛里已经写满了答案。
唐云霁用拇指按住迟璴的下唇：“我一直都在想你。”
迟璴满意地笑开，舌尖轻舔了一下还停在自己唇上的指尖：“我知道。”
唐云霁一手拿着大束的向日葵和两杯咖啡，另一手牵着迟璴进了公司。
顶着数道无法忽视的强烈视线，迟璴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向唐云霁笔挺的西装。
……对比有点强烈。
迟璴忍不住开始揣测那些人的心理活动，也许唐云霁今天过后就会变成什么包养男大的公司八卦人物……
电梯门打开，正胡思乱想的迟璴手心又开始不自觉地出汗。
“没人看见。”唐云霁的下巴蹭着他凌乱的发顶，“这电梯没有别人用。”
说完，唐云霁又去看迟璴的表情：“还是……在一楼休息区等我？”
“不了……会被很多人看。”迟璴有点佩服自己，他居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分神想起刚才那些打量的目光。
“那送你回咖啡厅。”
“没事。”迟璴拉住唐云霁，艰难道，“其实几年前就已经没事了……”
黑暗也好，太过密闭的小空间也好，这些曾经困住他的梦境，其实早就已经没有什么事了。
他只是习惯性地想要远离这些。
唐云霁没再说话，开始怀疑这对迟璴来说好像太过残忍。
上午见过蒋怀初以后，唐云霁又去了趟心理咨询室，见了迟璴的心理医生，询问自己是否有可以帮得到迟璴的地方。
心理医生之前跟迟璴建立信任的过程并不容易，当然也希望他身边亲近的人可以参与进来。
见唐云霁不动，迟璴又晃了晃他手臂：“唐云霁？”
“我想去你办公室……”迟璴舔着干涩的嘴唇说，“带我去吧，唐云霁。”
* * *
【朋友们，照片都看见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刚摸鱼就看见了，好劲爆啊。】
【万万没想到，咱们唐总居然喜欢男的……】
【你们能不能理智一点，说不定是唐总弟弟呢？】
【唐总是独生子。再说了，你会跟你弟弟贴这么近，连走路都要十指紧扣吗？】
【唐总看人家的眼神都要拉丝了，还弟弟呢，明显就是热恋中的小情侣哈。】
【救命……就没人关心唐总小男朋友的年龄吗，看起来好小啊。】
【老牛吃嫩草实锤。】
该条消息已被撤回
【只是随便玩玩的话，没必要这么高调带来公司吧。】
【搞不好马上就会传到唐氏集团……】
【把人直接带到公司来公开出柜，不愧是唐总，有魄力。[抱拳]】
【感觉像是单身多年，老房子着火，什么都顾不上了。】
该条消息已被撤回
【怎么没有人一起垂涎弟弟的颜值！这种弟弟就算是没成年，就算是会吃人，我也一万个可以啊！】
【跟唐总抢男人？你没救了。】
【你没救了＋1】
【＋2】
在迟璴不知道的地方，他和唐云霁已经刷屏了公司摸鱼的员工群。
不过，现在被唐云霁挤在角落里的迟璴也没有余力再想其他的事。
唐云霁用空着的手慢慢抚摸着他的后背：“怎么样，难受吗？”
迟璴摇头，吞咽了几下，心跳有些加速。
唐云霁俯身凑近，在迟璴耳边轻声说：“宝贝，没有人看见，要不要在这里做些别的……”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呼出的气息在耳侧带来一阵酥麻：“一些……你喜欢的事。”
迟璴余光能看得见他们头顶的摄像头，虽然知道这是唐云霁专用的电梯，虽然唐云霁已经这么说了，但迟璴还是忍不住担心被人看见。
只是唐云霁眼中的促狭太明显，迟璴被激得大脑一热，拽着领带将人拉向自己。
“要。”迟璴说完，堵住面前的唇瓣。
偷欢一样的亲密带来别样的刺激，也许是被咬疼了嘴唇，唐云霁很轻地闷哼了一声。
迟璴心里的引线瞬间被点燃了，接吻的感觉太好，他忍不住踮脚抱住唐云霁的脖颈，把自己整个送了上去。
他想要他们之间更亲密一些。
心跳还是很快，但迟璴已经无法分辨究竟是因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