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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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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金砖映着惨白的电光。
苏云瑶的凤袍在雷闪中泛着刺目的红,她盯着我,眼底翻涌着不可置信的毒恨——“你……没死?”
萧文景的剑鞘“铿”地抵在我靴前,隔开她的视线:“柔妃娘娘,眼神收收。”
靖王拍案而起:“萧文景!你私调北境大军,是谋逆!”
“错。”萧文景轻笑,“是清君侧。”
陆承天沉默地站在殿柱旁,重剑插地,眼底沉淀着某种近乎悲凉的平静。
他得到答案了?
苏云瑶……选了什么?
轰——!
殿外惊雷炸响,一道紫电劈裂檐角,碎石飞溅!
天罚!
可这次……罚谁?
我下意识攥紧萧文景的袖角,却见苏云瑶突然踉跄一步,唇角溢出一线猩红。
“苏妹妹?!”陆承天箭步上前。
苏云瑶推开他,染血的手指指向我:“天道……罚的是她!”
……
电光映亮她狰狞的笑:“林晚!你本该是死人!是垫脚石!现在却敢篡改天命——”
“轰咔——!”
又一道雷劈下,这次直冲我天灵盖!
萧文景一把将我拽开,雷火擦着他肩胛炸开,黑袍瞬间焦裂!
“萧文景!”
“没事。”他咬牙冷笑,“看来天道急了。”
苏云瑶抹去唇角的血,凤冠在雷闪中摇晃:“陆哥哥!杀了他们!兵符……兵符必须拿回来!”
陆承天没动。
他沉默地看着苏云瑶,忽然笑了:“苏妹妹。”
“你选好了?”
苏云瑶瞳孔一缩:“什么?”
“权柄和我。”陆承天重剑出鞘,却未指向我们,反而横握在掌,“你选哪个?”
……
殿内死寂。
苏云瑶的指尖在袖中绞紧,最终,她闭眼:“陆承天,把兵符抢回来。”
这就是答案。
陆承天点头,突然反手——
一剑劈向殿柱!
“夸嚓——!”
梁柱轰然倒塌,他转身走向殿外,玄色披风在雷雨中翻飞如断旗:“臣,告退。”
……
他放弃了。
苏云瑶脸色惨白:“你……你敢违抗本宫?!”
陆承天脚步一顿,侧眸时,眼底竟是一片释然:“娘娘,您已非十年前赠伞人。”
“而臣……”
“也做不了您一辈子的枪。”
轰隆——!
天雷第三次劈下,这次却砸在苏云瑶脚前!
她惊惶后退,凤冠坠地,长发散乱如疯妇:“不……不该这样!我是天命之女!我该登上后位——”
萧文景突然嗤笑:“天道?”
“看好了——”
“今日我们活,你亡。”
“这就是新的天命!”
苏云瑶踉跄后退,凤袍逶迤在地,染了尘埃。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仰头望着殿外翻涌的雷云,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本该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
她本该一步一步,踏着那些贱人的尸骨,登上后位。
可如今——
殿内一片狼藉,靖王被萧文景的人按在地上,陆承天头也不回地离去,而那个本该死在冷宫的林晚,竟好端端地站在萧文景身后,毫发无损!
凭什么?!
她猛地转头,死死盯着林晚,声音嘶哑如裂帛:“是你……是你这个贱人!你本该是垫脚石!你本该死在冷宫!你凭什么活?!凭什么搅乱我的命数?!”
林晚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眼底竟有一丝……怜悯?
怜悯?!
苏云瑶胸口剧烈起伏,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她苏云瑶,何须一个贱人怜悯?!
“天道!” 她忽然厉声喊道,染血的指尖直指苍穹,“你瞎了眼吗?!我才是天命之女!我才是该母仪天下的人!你该劈死的是他们!是他们——!”
轰——!
一道紫电劈落,却未砸向林晚,反而直直劈在苏云瑶脚前!
她惊惶后退,凤冠坠地,珠翠四散。
不……不该是这样的……
她恍惚想起入宫那日,钦天监跪在她面前,说她是天生凤命,注定荣极一生。
可如今呢?
靖王被擒,陆承天弃她而去,萧文景手握北境兵符,而那个该死的林晚……竟成了最后的赢家?!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猛地抓起地上的金簪,朝林晚扑去——“苏云瑶。”
萧文景的剑鞘横挡在前,声音冷得像冰:“你输了。”
输了?
她怎么会输?!
她可是苏云瑶!是这世间最聪慧、最美貌、最该得到一切的女子!
可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背叛她?!
她颓然跌坐在地,长发披散,望着殿外渐散的雷云,忽然笑了。
笑声凄厉,如夜枭啼血。
“天道……你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