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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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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他终于崩溃,我收敛笑容,一字一句道:“萧歧,是本宫亲手给兄长收的尸,他可是本宫一母同胞的阿兄,是北凉的太子殿下,是天下未来的主人,他本该是个很好的君主,却死在你手中,东宫那么多人,你连怀着孕的妇人都不放过,他的儿子还那么小,就被你毒死,你觉得——本宫该怎么报仇!”
我这话激起了周围人的愤怒,顿时他们都吵嚷着要杀了他。
萧歧冲我啐了一口,两眼胀满血丝,吼道:“什么太子殿下,现在不也死了,本来这天下的皇帝应该是我,应该是我萧歧。”
我气急了不住点头,将他长子一家扯过来扔在萧歧跟前,长子不断抱怨着,质问他究竟为什么要谋反。
杀完后,我笑着道:“成王败寇,好一个成王败寇,你不会以为求我两声,我就会放过你吧?”
我笑着说:“我记得你还有几个孙辈吧,你非常喜欢,就算要谋反,还给这些孩子藏了起来,老东西,猜猜我有没有找到?”
他有个女儿听后,哭喊着扑倒在他身上,一声声喊着父王救救我的孩子,萧歧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却不敢看她满是泪水的眼睛。
“你不是想说,稚子无辜?”
萧歧摇着头,老泪纵横,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当然,就算求我,我也偏要这么做。
我像是一个在大漠中行走了数日,即将要渴死了的旅人一般,又快步将其他的子女扯在他跟前一个一个杀了。
他的女儿们我一个都不眼熟,但是他这个儿子我倒是有些印象。
去年的年宴中,他甚至敢端着酒到我跟前暗暗攀比,挖苦我与谢灵仙相好之事,话里话外对我指指点点。
不过他的话说到一半,我的便把酒杯砸在了他的脸上,他还因此破了相。
他想与我吵上几句,但我迅速抓着他的发髻,掐住他的喉咙,免得他发出声来。我把这个青年拖到偏殿,暴打了一顿,等到宴席散去才给他扔了出去。
萧歧后来知道了他说的混账话,也没找我算账。
我在他的嘴边比划着,嘟囔道:“本宫觉得把你舌头割下来再杀比较好。”
他竟然两眼一翻,活生生被吓死过去,我将尸体扔到萧歧怀中,又去将他最为宝贝的幼子踹过来,这次萧歧终于彻底崩溃,抓住我的衣摆,恳求我把他也杀了。
我酣畅淋漓的大笑起来,冲万里无云的天际大喊:“老天啊老天,你可听到,这老畜生居然想死了哈哈哈哈!”
我纵然畅快,却也断不会了结他。
我要他活着,日夜受酷刑折磨。
一把火把尸体烧了后,我带人去找兄长的头颅,终于在萧歧的床榻之下搜到。
我将他的眼睛用白布蒙住,将他装进玉盒之中,又马不停蹄去兄长停灵的寺庙接他,将首级放进他的棺椁中。
我将萧歧大军要从襄城外出发的消息散播出去,终于在回京的路上遇上了德妃和那皇子,她们原本在马车上探出头来,看到行进的军队面上顿时有了色彩,德妃拉着儿子的手下来马车,连忙向这边奔来。
但在看清万军之前高头大马上的玉面罗刹是我,女人脸上的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儿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兴奋地冲我挥手,喊我皇姐、皇姐……
我架起来长弓,拉开弓弦。
那女人抖的和筛糠一般拉着她儿子就要跑,但是她身后密密麻麻的军队已经赶来,正是昭阳公主萧文珠在带队,我们里应外合,就算德妃长了双翅膀,今日也不能飞出一寸。
我一箭射穿了那少年的后背,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喊我一声殿下。
我侧着凤眸瞧他一眼,勾起一个笑容,将弓弦放下,指着拿“刺猬”道:“这是德妃和萧歧私通之子,虽是萧家之后,但是滔天大罪焉能不算进逆贼之流?”
那女人疯狂吼道:“萧姒!孩子是陛下骨肉,你不能这么干,你不能这么干,你还我孩子!”
但方才出声的人都抱拳称是,旁人更是没有一个应声的,他的死本来就是必然。
倒是被捆在马上气短面虚的萧歧的摇摇头道:“这天下,终于要落到一个女人手中了。”
跟在我身侧的昭阳皱起眉,斜睨了萧歧一眼,仿佛在说,太祖怎么会有这种后嗣。
她骂道:“女人?瞧不起女人啊?搞得好像你不是从你娘肚子里生出来似的,怎么,被你爹用屁股生出来的吗?”
萧歧死死瞪着我:“你们都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忘了,你娘刚被我杀了。”
我嗤笑着,驱赶马儿往前走,顺便好心提醒他:“没事,我最会一视同仁,你早死的爹我也不会放过,回头就给他扒出来鞭尸。”
身后的将士有没憋住的,也卡着嗓子闷笑几声,萧歧这老东西怕是神志不清了,也跟着阴声笑了两下。
我看到昭阳的嘴角撇了撇,无奈道:“反正他以后不姓萧了,也不算给我们丢人。”
她的脸上就差写上吹胡子瞪眼五个大字,嫌弃的很呐,“不忠不义,不孝不仁,臣不敢与其同列,还请殿下明鉴臣心。”
多么动听的投诚之语。
我听得舒服极了。
“连我都打不过,若是你做了皇帝,北凉怕是要亡了。”我们的话刺痛了他,骂骂咧咧个不停,被昭阳抽了两鞭子便老实了,我已经懒得看他,摆摆手,士兵把德妃从她儿子身上扯了下来。
德妃疯疯癫癫的,眼神飘忽不定,嚷嚷着要找她的孩子,被士兵揪住衣服扔了回来,惊恐地抬头看我。
但我也并没小看她,德妃在宫中汲汲营营多年,有着能一刀捅皇帝的勇气,却还是信了萧歧的鬼话,白白枉费了这么多性命。
我冲她摊手道:“一命赔一命,你儿子的命总不能比世子的命还贵吧。”
她破口大骂我不得好死。
“这话倒是说到我心坎里了,我要所有和这场谋逆有关的人全都不得好死。”褚家上下几百口人还等着我呢,不能因为她耽搁太久,“随意杀了吧,这女的没什么用。”
还有躲在暗处推波助澜的人,接下来就该算这些账了。
我们走到宫道上的时候,有窸窸窣窣的雪落了下来,谢灵仙撑着伞站在宫门前等我,身边只有零星几个侍女,我这才觉得肩膀一松,一股难言的疲惫涌上了心头,我纵身下马,快步走过去与她相拥。
我道:“谢灵仙,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