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原命题成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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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无声息流逝，又开启了新的一年。
上一个暑假许新夏父母就跟陆让川父母见过面了，仔细一聊发现许母和陆母是同一个高中出来的，也就更满意了。
今年除夕夜两家父母一拍即合，决定一起下厨吃个年夜饭。
许父陆父在厨房忙活，陆让川本想去帮忙的，被自家父亲赶了出去。
陆父把陆让川推出去，嫌弃说道：“陪人家小夏去，别搁这添乱了。”
陆让川从厨房出来没有看见许新夏，正跟陆母聊天的许母笑着指了指房间。
看着许母的笑容，陆让川不好意思笑了笑立马跑去找许新夏。
许新夏坐在桌前整理抽屉里的东西，听见声音抬头看着陆让川，她腾出一半的位置，陆让川会意立马坐过去。
抽屉里除了放着她的日记本，还有一些其他东西，比如她高三每次模拟考的成绩条。
许新夏拿出其中一张成绩条，瘪着嘴说道：“这场考试是我考得最低的一次，拿到成绩条之后趁大家都去吃午饭在教室里偷偷哭了好久。”
陆让川知道她说的是哪场考试，是高三刚开学的摸底考。
那天他在饭堂只看见高筠一个人，高筠见他吃完饭问他回不回教室。
陆让川见她旁边放着一个饭盒，猜到是给许新夏打的，便应下了。
高三提前下课，加上他们班里楼梯近，陆让川一下课便冲去了饭堂，回到教学楼还没有什么人在。
走到教室前门，从窗户看见许新夏趴在桌上，陆让川以为她不舒服，只见许新夏抬头露出了一双通红的眼眶。
陆让川止住了脚步，见许新夏准备往这边看，他立马闪到旁边的墙。
他没有进去。
许新夏性格虽然文静，但骨子里十分要强，什么事都不喜欢麻烦别人，又怎么会让别人看见自己难受的样子。
陆让川站在许新夏的视线死角，小心翼翼观察着许新夏的情况。
等到许新夏起身从后门出去，陆让川利用这个空档立马从前门闪进去。
没过多久他听见了饭盒盖打开的声音和轻微的吸气声。
陆让川没有回头去看，只是加快了自己从暑假就开始的工程进度。
而那项工程的成品现如今也正躺在许新夏的抽屉里，被抽出来再次重见天日。
许新夏从日记本下面抽出一个本子。
陆让川看着许新夏手上熟悉的本子，有些愣神，随后失笑道：“你还留着呢。”
许新夏扬起嘴角，她轻轻碰了碰陆让川的脑袋，“当然得留着了，这可是你手写的，心意这么重怎么能丢掉。”
许新夏翻动着这本出自于陆让川之手的化学笔记，陆让川下巴搭在许新夏肩上，满意点了点头：“我以前的字还不算太丑。”
许新夏指着丑萌丑萌的小涂鸦，眼里调侃的意味十分强烈。
陆让川瘪了瘪嘴，环抱住许新夏，撒娇道：“我现在画得比之前好了不少。”
许新夏从旁边抽过一张白纸，“来吧，陆大画师，给我露一手吧。”
陆让川松开手接过许新夏递过来的笔。
两个人挤在书桌前，一人一边白纸，时不时响起几声笑声，最后不知道是谁先提出了一个点子。
许新夏低头在陆让川手臂上画画，她紧抿着嘴唇，仔细认真。
蓝色的小花慢慢成型。
许新夏画好后轻轻吹了吹，抬眸撞上陆让川的眼睛。
两人近在咫尺，扇动的睫毛仿佛扫过了对方的睫毛，呼吸相互交缠。
小花想生根发芽，而许新夏想亲陆让川。
一声敲门声突然响起。
许母敲完门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巨响，急切问道：“夏夏！怎么了？”
“没事妈妈，我们一会就出来了。”
是许新夏的声音，许母听着没有什么问题松了口气。
许新夏回应完看着摔倒地上的陆让川，哭笑不得，她蹲下来查看情况，“有摔到哪吗？”
除了屁股有点痛没有其他问题，陆让川摇摇头，脸颊通红，耳尖还发烫着。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人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缓过来，看着呆呆的。
许新夏盯着他，没忍住嗤笑了声，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亲吻是一个容易上瘾的东西。
陆让川故作生气，“还笑，我都摔了你还笑……”
许新夏突然探身吻住他的嘴唇，堵住了他没说完的话。
没有任何目的，只是简单的一个吻，转瞬即逝。
陆让川瞳孔放大，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闭上了。
许新夏十分满意，笑着把陆让川拔起来，推着他往外走，“补偿，走吧，吃饭。”
陆让川手足无措：“我耳朵……”
许新夏从容不迫：“没事，问起来就说是热的。”
陆让川：“？？？”
两家人围在饭桌前，许新夏和陆让川坐在一起，陆让川剥完虾放到一次性碗里推给许新夏，许新夏很自然夹起塞到嘴里。
许新夏嚼着嚼着突然一顿，抬眸看着自己父母和陆让川父母，脸不禁一热。
陆母欣慰笑了笑，“吃吧吃吧。”
许父甚至还拿出自家的陈酿，他起身给陆让川倒了一杯，陆让川见状连忙拿起杯子接着。
陆让川闻了闻，他酒量不算特别好，加上他也很少喝酒，不知道这个酒的度数在不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许父也看出陆让川的顾虑，让他放宽心，“放心，自家酿的，度数不高的，你尝尝。”
陆让川尝了一口，还挺甜的，不是啤酒那种苦涩的，又多喝了几口。
许新夏在旁边一直观察他的情况，陆让川喝得很慢，一杯下肚后一直到吃完饭都没有什么异样。
刚放下心没多久，就看见陆让川眼神开始迷离，努力睁大眼睛企图保持清醒的样子。
陆让川喝醉不上脸，一般看不太出来，许新夏握住他的手，眼神询问他。
陆让川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他就是头有点昏，还不至于到晕的地步。
许父走过来，关切问道：“小川这没事吧，我这酒度数也不高啊。”
陆让川本来还靠在沙发上，立马坐起来，“我没事叔叔，我靠会就好了。”
陆父调侃起儿子毫不留情，嘿嘿一笑说道：“这酒量真不随我，一杯就把你撂倒了。”
陆母掐了把陆父的胳膊，随后又温柔说道：“小夏，我们跟你爸妈打算出去逛逛，小川就麻烦你了。”
许母倒了杯温水放到他们面前，“冰箱里有水果还有牛奶，你们两个在家也要注意安全。”
许新夏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妈妈，你们玩得开心。”
大人们一走，陆让川就像一个无颈椎动物一样缠着许新夏，湿热的热气喷在许新夏的颈脖。
许新夏抬手揉了揉陆让川的头发，”会头痛吗？”
陆让川声音闷闷的，“不会，就是脸有点热，没有其他问题了。”
“新夏。”
“嗯。”
“新夏。”
许新夏瞟了一眼趴在自己身上的陆让川，她没应，陆让川就一直叫。
陆让川睁开眼睛望向许新夏，眉头蹙成八字，瘪着嘴嘟囔道：“你为什么不理我？”
许新夏眨了眨眼睛，“我不是回应你了吗？”
陆让川又闭上眼睛，“噢，那是我的问题了…新夏新夏新夏……”
承认错误，但不改。
许新夏也学着他喊，陆让川喊一次她也跟着喊一次，乐此不疲。
陆让川先结束了这个环节，他轻叹说道：“又是新的一年了。”
“去年的今天，我刚跟你表明我的心意。今年的今天，我们父母就已经相约一起吃饭了。”
许新夏想起陆让川当时跟她说的话，眼中的笑意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悲伤。
她听见自己轻声问道：“如果我真的拒绝了你，终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真的会跟我断掉联系吗？”
陆让川沉默许久，酒精的麻痹使他反应有点迟缓，脑海里慢慢勾勒出这一条假设的if线。
他收紧抱着许新夏的手，声音有点低沉，“这很难，但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努力去克服的。”
“不再争取一下？”
“争取了不就是让你又难堪一次吗。”
陆让川微微扬了扬嘴角，神色淡然，但许新夏能感觉到环在自己腰上的双手又收紧了些。
陆让川把头低下，许新夏看不到他的表情，她试探说道：“这只是一个没有用的假设。”
“嗯。”
陆让川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许新夏猛地转过身。
陆让川紧蹙着眉头，眼眶通红，脸上流露的是她不曾看过的脆弱和不安。
即便上次因为异地难受陆让川也没有在自己面前展现出这样的神情。
陆让川抬眼看着她，滑落的泪水像一根细线勒着她的心脏，让她胸口闷痛。
陆让川是真的设想过这种可能，自己怎么可以提起这个话题。
许新夏握着陆让川的手，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的。”
陆让川回握住，声音微颤说道：“不要这种假设。”
“好，再也不提了。”
许新夏慢慢给陆让川顺毛，她柔声说道：“假设只是一个设想，只要有足够的证据说明假设错误，就可以证明原命题成立。”
“我爱你，就是最大的证据。”
陆让川情绪平静了不少，但说话还是带着鼻音，“我知道，我只是……”
他只是不能忍受一个没有许新夏的世界。
假设也不行。
许新夏明白他没说完的话，她笑得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噢，你可爱惨我了陆先生。”
陆让川轻笑了声，嘴角微扬，他一字一句说道：“是啊许小姐，所以不要随便弃养我噢。”
陆让川感觉自己酒醒差不多，拉着许新夏下楼，两个人坐在小区的公园里。
公园里人也不少，大部分都是小孩子聚在一起玩。
有一个小女孩塞给他们两根仙女棒，小女孩的父亲还帮他们点燃了。
许新夏靠在石椅上，看着手里的仙女棒，是星星形状的。
陆让川晃了晃仙女棒，“两颗星星。”
“是右更二和柳宿增十。”
见陆让川看向自己，许新夏哼哼一笑，“天文馆之后我特意去查的，我不像你那么了解。”
许新夏抬头看着漫天繁星，好奇问道：“话说你能认出天上这些星星是什么星星吗？”
看着许新夏满怀期待的眼神，陆让川不是很想打击她，但他确实还做不到随便指一个星星就能认出来。
“一些肉眼看起来比较特殊的星星能认出来，比如北斗七星、天狼星、启明星这种，其他的得用天文望远镜了。”
许新夏突然想起什么，“你还记得我们高中那个天文台吗？”
“记得，但印象中好像没开过吧。”
……
无云的夜空繁星点点，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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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更二，是双鱼座里最亮的恒星。
柳宿增十，是巨蟹座里最亮的恒星。
右更二和柳宿增十的距离是161光年，它们相遇的概率几乎为零。
人与人之间相遇的概率为0.000487。
而相爱的概率为0.000049。
许新夏和陆让川相遇到相爱的概率为100%。
不取决于公式，取决于他们。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原命题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