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谷中来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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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皇视角)
案前密报
暗卫呈上的信笺还带着北疆的寒气，墨迹新干，是连夜誊抄的副本。
朕展开信纸，药王谷主的字迹工整克制：
「承蒙垂询。景和十二年春，于江南落霞镇破庙发现此女，年约五岁，高热昏迷。左膝旧疤确系旧伤，似幼时受创。随身仅半块饴糖与染血绣帕，帕角有未完成杏花纹。因其昏迷时仍攥着银铃铛，故取名银铃。」
指尖在"落霞镇"三字上停留片刻，朕突然想起王菲依书房里那幅永远画不完的江南烟雨图——画角总有一处模糊的屋檐，像是刻意回避着什么。
"原信呢？"
"已按原样封好，送往北疆。"
碎玉
"陛下，静贵君又咳血了。"
女官的声音惊醒了朕的思绪。低头才发现，手中的茶盏不知何时已碎，瓷片深深扎进掌心。
血珠滴在信纸上，恰好染红了"五岁"二字。
"传钟意。"
不过片刻，枢密院承旨钟意便跪在了阶下。她一身玄色官服，腰间鱼袋轻晃，是朕亲手赐的。
"去趟落霞镇。"朕将染血的抄本推过去，"查景和十二年春..."
话到嘴边，却突然改口："查清楚那年......
夜惊
三更的梆子响过，朕在噩梦中惊醒。
梦里是十五岁的王菲依，浑身湿透地站在雨里，求朕成全她与银铃。说俩人是真心相爱，请陛下放臣归故里。
"陛下？"值夜宫女吓得打翻了灯盏。
朕望着铜镜中扭曲的面容，突然扯断了腕上的珊瑚串。珠子滚落一地，像极了那年王菲依离京时，落在雪地里的血滴。
"北疆......"
暗卫无声出现："王相今晨加派亲兵，护送银铃姑娘返谷。"
杏花氅
尚服局呈上紫貂大氅时，朕正盯着案头的北疆军报。
「王相亲自检视银铃姑娘行装，添虎皮褥三张。」
"再加个夹层。"朕突然道，"用江南进贡的软烟罗。"
女官们面面相觑。这种料子向来只做贵妃的春衫，轻软得能透光。
"要缠枝莲纹的。"朕抚过氅衣领口，"绣密些。"
朕突然想起，那信中所写的染血绣帕上，歪斜的杏花只有三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