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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爱上了看双男主剧的唐婷没有注意林麦最近的心思，拉着他讨论，“有没有一种可能，徐彻不喜欢女生？”
林麦没想过徐彻的取向这个问题，唐婷说得太直白，他只好说：“不可能吧。”
“你看，他从来不和女生多说一句话，我看剧里的男主也是这样的。”
不，他对女生还是照顾的。林麦想了想他见到徐彻对女生的那些举动，在心里无声地反驳她。
唐婷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打击到了他，连忙说：“麦麦，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心疼你，要不换个人喜欢吧......”
都快偷学完了偶像剧所有的套路，翻遍了世间的撩男宝典，依旧没有什么起色，徐彻和他之间像在平行轨道里永不相逢地旋转着的陀螺。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多多少少被别人说的话影响到，林麦满心的负面情绪不知如何排解，也想学着电视里的主角借酒消愁。
“来两瓶白酒。”林麦把零花钱甩到超市的柜台上。
“小妹妹，我们是正规超市，不向未成年售卖酒品。”超市阿姨看他失落委屈的模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气凛然地拒绝了他。又于心不忍，给他拿出几瓶鸡尾酒饮料，“阿姨也是过来人，你买这个吧，这款酒精含量高一点。”
有水蜜桃味的，葡萄味的，荔枝味的，最后林麦坐在超市门口的凳子上喝完了六瓶，双颊通红，眼睛发直，呆呆地看着路边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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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在车窗上拖出流动的金线，林麦把绯红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玻璃上，闭着眼舒缓。
车里有清爽的淡香，混着他校服衬衫沾染的鸡尾酒味道，在密闭的空间里酿成让人有些眩晕的甜腻。
十分钟前，他还在坐在超市门口的凳子上，有人托住了他的胳膊和腰，把他抱起来，放进了这辆车里。
那个人的怀里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身上是和他同款的校服衬衫，他脑袋晕晕的，看人一个头有两个大，乖乖地被人抱起，坐在柔软的车垫上。
车轮碾过减速带，林麦轻飘飘的身子一歪，很快又被旁边的人伸手扶稳，落在牢固的臂弯里。
林麦徒劳地拉拉车门，嘟着嘴小声说：“放我下去，我要去尿尿。”
身旁的人耐心地说：“外面是公路，先回家。”
林麦又去按车窗按钮，车窗反复地上上下下滑动，冷风一股接一股飘进来。
林麦说：“你骗我。我要从这里跳出去。”
“你在这里尿吧。”身旁的人声音很平静，另一只手按下按钮，把车里的挡板升起来。
林麦慢慢地消化了一下他说的话，思绪仿佛被风吹散的云朵一样零散，最后坍缩成轰鸣的心跳声。
“徐彻？”林麦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脑袋凑过去紧紧贴着，鼻尖蹭到他脖子上，感受脉搏的跳动。
“真的是你吗！”林麦用力抱住他，声音又绵又软，“我好想你哦！现在都没人和我聊天了......你每次打球我都看！你送的生日礼物我好喜欢，我放在房间里每天都看，每周擦一次！你生日想要什么回礼？我给你买......”
林麦滔滔不绝的声音渐渐小下去，睡着了。
徐彻把他的头轻轻托住，放在自己的膝上枕着，拿小毛毯盖住了他。
他想起了一桩多年前的旧事。他在大院度过的第一个生日，冰天雪地的冬天，林麦捧着小猪存钱罐跑到他面前，鼻尖和耳朵被冻得通红，神秘兮兮地四处张望，确认附近没人之后，凑到他耳边兴奋耳语：“我和你说哦，我有好多好多钱，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站在球场旁对陆周挥手的身影，收到的生日礼物也不止他的山地车。
年幼的面容与现在的渐渐重叠，他的手指缠起林麦一绺头发，再任它落下，不断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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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麦慢慢睁开眼，朦胧的视野里，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他脚边。
陌生的装潢，无比柔软的大床——这不是他房间，林麦猛地惊醒，手脚并用从床上爬下来。
这是......徐彻的房间。林麦几乎被吓得走不动路，抬头和徐彻对视上，磕磕巴巴地说，“怎么、怎么是你？”
徐彻皱起眉：“酒醒了？”
大概是徐彻好心把在街上醉酒的同桌带回来照顾，林麦轻咳一声，装出冷漠的声调掩饰自己慌乱的心跳，“谢谢班长照顾！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他一边暗骂自己没骨气，一边走向门处拧动把手，门却纹丝不动。
徐彻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陆周转学，就这么伤心吗。”
林麦回头怔怔地看他，“什么......？”
气氛突然变得沉重。
徐彻走过来，粗暴地把他扯入怀中，“你喝多了，把我当成陆周，一边抱一边说着想念。”
林麦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他被结实的双臂紧紧箍在怀里，挣脱不了这个桎梏，突然无声地流下委屈的泪水。
徐彻没有得到任何答复，晦暗的眼底满是阴戾，“这么舍不得？”
他伸手去抹林麦脸上的泪水，林麦倔强地闭上眼偏头躲他，哭声愈大，“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麦强行压抑了许久的委屈和不安，瞬间井喷而出，哭得鼻子通不上气，小脸皱成一团。
比起正脸，他更熟悉徐彻的背影。
所以，徐彻更不应该这样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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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火啃噬掉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徐彻手上突然用力，把林麦甩在床上，抓着他的两只手腕按在头顶。
……
“我讨厌你，讨厌你！放开我......”林麦崩溃地哭道，“不要碰我！”
“犯错要受惩罚。”徐彻垂下眼，声音低沉，“不是喜欢把我当成他么？继续吧。”
林麦被徐彻强硬地翻过身来，满脸的泪。
……
沉重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林麦的耳廓上，林麦含着泪，努力把小手伸出去，攀上徐彻的左手，紧紧贴住。
小小的手，伸直了五指也没有他的大，芊芊玉指贴在他手中，能被完全盖住，像刚出生还在襁褓中熟睡的小婴儿。
徐彻弯下手指，把林麦的手裹在掌心里完全握住。
他在林麦耳边嘲讽，低低的声音惨淡恍惚：“你是这样牵他的？”
林麦闻言流下两行清泪，没有回答。
窗帘没有拉上，在模糊的泪眼里，他看见枯干的树木，稀薄的星星，和无边无际的黑夜。
阿伽松的书中写，“情投意合才是爱神国度的法律和正义。”他悄然萌发的青涩情愫，渐渐落得惨败潦倒，徐彻会和数不清的女孩子一同并行，会吃下无数精心制作的蛋糕，黑瞳里会倒影别人的身影，他这么久以来的自我安慰，也许都是自欺欺人。
“我......我不喜欢他...”林麦依恋地抱紧了徐彻，在带着哭腔的呻吟中，软绵绵地说，“不要...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他再也无法睁开疲倦的双眼，沉沉睡去。闭上眼的瞬间，好像听见耳边有一声若有若无的、隐忍至极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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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彻抱着林麦，少年缩在他怀中，平稳温热的鼻息贴在他胸前，此刻微微皱着眉，嘴唇轻微嘟起，像是梦见了什么烦恼事。
他伸出手，把眉间的褶皱抚平，看着可爱的睡相，情不自禁轻轻抚摸了一会儿脸颊，接着额头相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