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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顽劣的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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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停着两艘渔船，上面站着两名身材高挑的女人，而海岸旁边的草丛里活动着五六个人，岸边静静站着一名白衬衫女人。
蓝芷望着海面上的两人，从这里看过去，并不能看清对方的脸，连身材都有些模糊，但她觉得左边那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有些熟悉。
她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给“小骗子”打去电话，海面上的女人好似做了一个掏兜的动作，接着电话被挂断，那个女人好似又把手插进了兜里。蓝芷再打，对面却已是关机的状态。
蓝芷走回去问同事借了一副望远镜，再看过去时，海面上的两人已经往两个方向驶去，她却面无表情地抬起望远镜看向前往澳岛的人。
仍是看不清脸，但那头大金卷发却是前两天才看见过。
“蓝副队，此处已排查了一遍，只发现一片面料和一滴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赵丽芳汇报道。
蓝芷收回望远镜，“撤吧。”
他们日夜不停地查了这么长时间，却连凶手的半点痕迹也没捕捉到，有心性浮躁的人忽然抱怨了句，“整天查查查，跑这跑那，到头来还不是找不到凶手，也不知道天天在外面查些什么。”
大家都坐在一辆车上，空间小且安静，他这一抱怨，车内瞬间更安静了。
赵丽芳看看坐在副驾驶上的蓝芷，抬肘捅捅旁边的梁蝶，“你少说几句，我们不在外面查，坐在办公室里就能找到线索了？干咱们这行的不就是要在外面跑才能掌握更多信息，你要是不想在外面跑可以申请换个岗位，天天舒舒服服地坐在办公室里整理整理档案，日子也就过去了。”
话虽如此，但她也知道这个案件有点棘手了，查到至今，唯一有理由怀疑的也就只有鱼鸢飞一人，但对方背靠权势，又不在他们所管辖的区域内，这样的人查起来才是最难的。
蓝芷对她们的对话好似充耳不闻，她在想刚刚看到的一幕。
鱼风恬几次三番前往澳岛跑是为了什么？怎么还和鱼鸢飞搅和到了一起？这起案件与鱼鸢飞又是否有关？那些被摘取器官的受害者又都与鱼鸢飞有借贷关系，这真的是巧合吗？
而几次三番往澳岛跑的鱼风恬已经还了船又游回来了，这次她还记着上次的蠢事，一回家就冲了个澡，将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
但是她没想到一出卫生间就看到蓝芷正在盯着她的黑袋子瞧，而那个黑袋子的口子并没有拉紧，里面的红色钞票大大咧咧地露了出来。
鱼风恬擦头发的手一顿，却是大大方方走过去，从袋子里拿出两沓钞票大气地拍在茶几上，“嘿嘿，上次借了姐姐两万块钱，这次刚好可以还给你。”
蓝芷却是对茶几上的钱无动于衷，而是盯着鱼风恬的眼睛，直言道：“你去澳岛了。”
肯定的语气让鱼风恬想说谎的嘴顿了顿，心说：这次是又要诈我？还是被她撞见我已经两天没回家了？
她不禁心下惴惴了一会儿，又一想：不对啊，我是一个自由人，想去哪也无需跟蓝芷报备吧，就算夜不归宿了，蓝芷又不是我的谁，可管不着我。
这么一想，鱼风恬心里的底气又回来了，她点点头：“嗯，对呀，姐姐怎么知道的？”
她实在好奇，蓝芷怎么就那么确定她去的是澳岛？
可惜蓝芷不答，继续用肯定的语气说：“你认识鱼鸢飞。”
鱼风恬却“嘎？”一声，“鱼鸢飞是谁？你怎么就用这么肯定的语气说我认识她，蓝芷你简直莫名其妙。”
她面上气咻咻，内心却在想：我这几天见了那么多人，却并不认识什么“鱼鸢飞”，倒是那个“飞姐”也有一个“飞”字，莫非对方就是蓝芷口中的“鱼鸢飞”？
蓝芷盯着她，平淡道：“我看见了，你们两个在海面上，而你对着她笑得花枝乱颤。”
“……”
什么叫她笑得花枝乱颤，她那是没站稳而差点摔进海里暴露身份，才站得东倒西歪的好吧。
鱼风恬站得累了，把自己摔进沙发里，两条大长腿习惯性搭在茶几上，晃呀晃的。
她也学着蓝芷不答反问：“你在哪看见的？不会是喜欢我，在偷偷跟踪我吧，啧啧啧，蓝芷，看不出哦。还有鱼鸢飞又是谁？你怎么认识她的？不会又是为了我而调查她吧？蓝芷啊蓝芷，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鱼风恬拿过两个抱枕垫在手臂下，撑着脑袋含羞带怯地看着她，眼里的戏谑却好似马上就要长腿跑出来了一样。
她这条鱼实在顽劣，以前在海里逗小鱼小虾逗习惯了，嘴上没个门，遇见蓝芷后也没收敛半分。
刹那间，蓝芷抿着的唇微微一张。好半晌，她又哆嗦着抿了起来，脸色一阵红一阵黑，好不精彩。
鱼风恬唇边的笑尬住了，她挠挠脸，不大自然道：“那个，我开玩笑的，你就当我放了个屁吧，别介意哈。”
蓝芷轻“哼”，偏开头自个深呼吸了几遍。鱼风恬见了，心想：这女人涵养倒是好，自个在这气得半死，竟也没动手扇我一嘴巴子，可见还有挖掘空间。
蓝芷平息下不知名的怒气后，蹙着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稍冷的语气说：“鱼鸢飞是天山豪莱会所的总经理，经常放贷给一些赌徒，而那些借了她钱的赌徒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说着，她扫一眼沙发上的黑袋子，又说：“如果你去了天山豪莱会所，最好离她远点。”
还有心情提醒她呢，可见挖掘空间还很大。鱼风恬暗自思量着，下次，下次再逗狠一些。
不过，要她离飞姐远点？那可不行，她还有问题没查清楚呢，以后肯定还要再与飞姐见面的。
但是蓝芷是警察，她让远离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鱼风恬好奇地看着她：“她是做了什么吗？让你这么警惕她。”
蓝芷抿抿唇，看着她不知者无畏的模样，犹豫了一下，才说：“她可能与一起杀人案有关，不想不明不白地死掉，就乖一点，别去招惹她，更别欠她钱。”
杀人案？
那很恐怖了。
鱼风恬看着已恢复成平时淡然模样的蓝芷，嘴角一勾，正想着“下次的机会竟然来得这样快”时，蓝芷忽然转身走了。
她遗憾地晃晃脚，看着蓝芷挺直的背影，鱼风恬的嘴又开始痒痒了，赶在对方进房前，快速用娇滴滴的声音喊道：“哎呀……”
她刚喊了两个字，那道沾染着“正直”的背影忽然“嗖”一下窜进了房间，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鱼风恬缓缓眨了两下眼睛，才捧腹在沙发上滚了几圈。
好半晌，她才停下大笑，心想：蓝芷可太好玩了，怎么会有这么正经又好玩的人啊，好可爱的人类啊。
她在这偷偷笑了一会儿，才开始想今天的事，那个“飞姐”追上来并没有自暴身份，只是问她要不要去会所里工作，每月工资十万。
十万一个月，多少人都找不到这样的工作。
但她是谁，鲛人族的小公主，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怎么可能给人类打工，而且她也不是流不出眼泪，再不济她还有蓝芷这个小可爱呢，卖卖脸皮，也能混口饭吃。
可是这样一来，她就少了打入内部的机会，也很难再查到里面流出黑珍珠的鲛人是不是她爸爸了。
于是，鱼风恬狠狠心，把自己的自由压一压，提出了只上半天班，飞姐竟然同意了，工资每月还有五万。
只是不知对方有什么目的，竟连这种条件都答应，想来是很想将她放到眼皮子底下了。
鱼风恬第二天就去上班了，她还是一副黑脸短直发的妆扮，来到会所后却没见着飞姐，是一个叫“杜姐”的人在带她熟悉环境。不知是不是飞姐打过招呼，杜姐对她竟然还挺客气的，一点都不像骂别人那样骂她。
上了两天班，鱼风恬已经对这行得心应手了——在场内走来走去维护秩序。
这天，她闲得无聊，就晃晃悠悠找另一个闲得无聊的同事聊天，“大胖，你在这干多久了？”
大胖刚巡视完一圈回来，在边边上站了没多久，就见新来的“关系户”顶着一张黑脸，咧着一口大白牙问他。
他看着这张黑脸，心想：这长得跟黑碳似的脸配上一口小白牙竟还挺好看的。
想着，大胖竟也笑了一下，“满打满算，也就十年吧。”
鱼风恬惊讶：“十年！！那你肯定在这里混得很开了，牛逼啊，大哥。”
大胖被夸得有些飘飘然，却挥挥手道：“牛什么，十年还是一个小喽啰，混得也就一般般而已。”
鱼风恬看着他言语谦虚，面上却极受用的模样，偷偷一笑，继续不要钱地夸他，直将他夸得心花怒放，才状似瞎聊般道：“那你肯定跟飞姐也很熟咯，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也知道我是她招进来的，我还……嘿嘿，蛮崇拜她的。”
说着，她还不好意思地笑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