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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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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瑀昏迷了三日。
郭婷婷寸步不离地守在榻前，亲自换药、喂水，连父亲镇国公派人来催都不肯回府。青柳端着汤药进来时，看见自家小姐正用湿帕子轻轻擦拭景瑀额角的冷汗，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小姐……"青柳欲言又止，"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郭婷婷头也不抬："药放下，出去。"
青柳叹了口气，轻手轻脚退出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虚弱的轻笑："郭小姐这般心疼本王……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郭婷婷手一抖，帕子掉在景瑀脸上。
"醒了就自己擦！"她猛地站起来，眼圈却红了，"装什么死！"
景瑀慢悠悠扯下脸上的帕子，苍白的唇勾起一抹笑："我若真死了，郭小姐岂不是要守寡？"
"胡说什么！"郭婷婷声音发颤，"谁要给你守寡！"
景瑀忽然伸手拉住她衣袖："账册……"
"已经呈给皇上了。"郭婷婷抿唇，"景瑄今早已被圈禁在宗人府。"
景瑀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她腹部的伤口还缠着厚厚的纱布，稍微一动就疼得皱眉，却还是嬉皮笑脸："那郭小姐现在……是我的'王妃'了？"
郭婷婷耳根一热，甩开她的手："谁是你王妃！那婚根本没拜完！"
"哦？"景瑀忽然撑着身子坐起来，"那郭小姐这三日为何——"
话没说完，她突然闷哼一声，伤口又渗出血来。郭婷婷慌忙按住她："别乱动！"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郭婷婷的手按在景瑀肩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单薄衣衫下绷紧的肌肉。景瑀抬眸看她，漆黑的眼瞳里映着烛火，亮得惊人。
"郭婷婷。"她突然连名带姓地叫，声音低哑，"若我告诉你，我永远不可能用男子身份给你幸福……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郭婷婷心跳如雷。她当然明白这话里的含义，这个秘密注定要带进棺材。
"谁、谁要你给幸福了！"她结结巴巴地后退，"我留下只是……只是怕你死了连累我们郭家！"
景瑀低笑，忽然从枕下摸出个东西塞给她："那这个，郭小姐还要不要？"
——竟是那本染血的军饷账册副本！
郭婷婷愕然："你这是……"
"证据。"景瑀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景瑄虽倒台，但他背后还有太后一党。郭小姐若愿意，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烛光下，她苍白的面容透着几分病态的俊美。郭婷婷鬼使神差地接过账册，指尖不小心碰到景瑀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谁要跟你合作！"她转身就走，却在门口顿住，"……等你伤好了再说！"
门"砰"地关上。景瑀望着晃动的珠帘，轻轻摸了摸方才被触碰的手背，无声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