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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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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御史的脚步声在书房外停住，钥匙插入锁孔的声响清晰可闻。郭婷婷浑身紧绷，右手已按在腰间匕首上。景瑀却忽然捏了捏她的手腕，指尖在她掌心快速划了几下——别动，我来。
门"吱呀"一声推开，油灯昏黄的光晕漫进来。刘御史哼着小调，径直走向多宝阁。就在他伸手要拉暗格的刹那，景瑀袖中突然飞出一枚铜钱，"当"地击灭了灯盏。
"谁？！"刘御史厉喝。回应他的是一阵穿堂风——景瑀早已揽着郭婷婷翻出后窗，账册稳稳塞在怀中。
两人在屋顶疾奔，直到甩开追兵才停在一处僻静巷角。郭婷婷猛地甩开景瑀的手："你早就计划好今晚行动？故意引我来？"
月光下景瑀的睫毛投下蝶翼般的阴影："若我说是临时起意呢？"她忽然掀开衣襟，露出腰间一道血痕，"方才翻窗时被瓦片划的，郭小姐可否帮个忙？"
郭婷婷这才发现她黑衣下摆已被血浸透，在夜色中泛着暗光。她咬唇从袖中掏出金疮药："转身。"
景瑀乖顺地背过身去。衣衫褪至腰际，露出如玉脊背——以及横贯腰侧的一道旧疤，形似蜈蚣，狰狞地盘踞在肌肤上。
正当郭婷婷准备上药时，她的手指突然触到景瑀胸前缠绕的雪白束带。她猛地僵住，脑中轰然炸开——这分明是女子束胸用的绸带！
"你......"郭婷婷的声音发颤，"你是女子？"
景瑀缓缓转身，月光洒在她未施粉黛的脸上，此刻她的轮廓柔和得不可思议："郭小姐现在才发现？"
郭婷婷踉跄后退两步，后背撞上墙壁。她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景瑀在醉仙楼搂着歌姬调笑、当街"强抢民女"、甚至在朝堂上装疯卖傻......所有荒唐行径突然有了全新解读。
"所以这些年......"郭婷婷喉头发紧，"你一直女扮男装？"
"八岁那年宫变后，先帝临终前命我以皇子身份活下去。"景瑀系好衣带，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若非如此，外戚早将我除之而后快。"
郭婷婷突然想起什么，瞳孔骤缩："那我们的婚约......"
"自然是场闹剧。"景瑀轻笑，"郭小姐现在退婚还来得及。"
夜风卷着落叶从两人之间穿过，郭婷婷看着月光下这张雌雄莫辨的脸，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