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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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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程域,在哪呢?”程域围着褐色的围裙,双手忙着做蛋糕,没空接电话,手机放在桌上还是店员小李帮忙按的接听并开了免提。
“谢谢。”程域朝小李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这才回复听简里的人,“成成程蛋糕店,怎么了姜予民?”
姜予民笑了笑说:“没事,这不是赵晴和朱禾回来了,一个个都向我打听你的事呢,我跟他们约了火锅,今天晚上六点胡吉祥不见不散啊。”
闻程域开心说:“可以啊,赵晴和朱乐几点下机我去接。”
“大哥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我说的是‘回来了’,‘回来了’就是已经在H市了,明白吗??”
程域挤完一圈奶油,失笑:“我太奋了哈哈,挺好的。”
“那好,没事了我挂了,我这挺忙的。”
程域做完最后一份订单,拍了拍手:“收工喽!小李小宵,辛苦啦!”
他特意做了两个小方形蛋糕送给小李小胥,两个小姑娘和可呵地接过,大声说:“谢谢我们帅哥老板!”
“老板再见!”
他拿好精心包装的蛋糕准备关店送货上门,这时候刚好来了一位客人。
一个穿着浅绿色外套、黑色休闲裤、棕色运动鞋、刘海带点蓝色挑染的俊俏青年。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柜台,问:“老板,抹茶味的小蛋糕,还有吗?”
程域看了眼时间,五点半了,应该能赶到。
他微笑着回答:“墙上有蛋糕类型和价位,您看看要哪种?”
“二十元的抹茶小蛋糕一份,谢谢。”
“好的请稍等,请问是打包带走还是就在这里吃?”
程域在心里祈祷并呐喊:打包打包!
青年面色不虞,目光如炬的看看程域:“就在这吃。”
程域笑着说:“好的,请稍等。”
看来,他又要迟到了。次次聚餐他次次迟到,同学们调侃他说他是“迟到王”。
程域看着吃相斯文的男生,总觉得在哪见过,但又实在想不起来。余函察觉到程域的视线抬起头看他,“怎么了吗?”声音冰冷。
“嗯……你看着有点眼熟,我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程——域!”余函咬牙切齿的说。
手里的塑料叉子被折断,他站起来一步一步把程域逼困在柜台前,双手撑在周围将他圈住。
“你看我眼熟么,像不像你前男友?”最后三字咬得极重,说不尽的愤怒与委屈。
程域有些近视,这会儿也没戴眼镜,而且最主要的是余函超过五天没出现在他的周围,在他的脑海里关于余函的所有记忆都会消失。但是神奇的是余函一旦出现,忘却的记忆也会随之而来。他姐程傅文就是专门研究这些超自然现象的专家(算命的大师)说他们两的红线牵错了所以才会导致出现这种现象。
程傅文还说如果两人一年不见面的话,程域有关对方的记忆都会全部移出大脑储存系统,但是另一方(也就是余函)会记得。
程域不敢去堵这其中的真实性,他堵不起。虽然人们常说相爱的人总能走到一起,他也不敢去赌。
爱情让人强大,也让人恐惧。
程域还问程傅文有解吗,程傅文说有。
他还记得她说:“但是你肯定宁愿没有。”
解法就是两人回到各自的轨道,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有关余函的记忆在短短几秒钟内攻占了程域的大脑,只用了一分钟全部接收。
“我们有三个月没见面了吧,而且我们分手之前你一直都是留短寸。”程域声线不自觉发抖。
余函冷笑,我他妈留长发为的是谁啊,是谁说想看我挑染的?渣男。
“渣男!我年纪轻轻就跟了你,结果你玩腻了就一脚把我踹了还转头就把我忘了!”余函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程域最见不得有人哭鼻子,尤其是余函。他偏过头不去看他,“没有玩,那段感情我是认真的。”
余函假装坚强没有掉眼泪,“有多认真,认真到转头就忘了的那种认真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够认真,程域?”
程域冷着脸与他对视,质问:“你认真?次次约会次次放我的鸽子,你算算一个月我们见面的次数有六次吗,每次见面的时间有十分钟吗?!”所以他总是在记忆暂时性消失和记起中间徘徊。
“余函,你跟认真得哪条边?我提分手的时候你甚至一点都不在乎,好像无所谓一样,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什么都没说我以为……你会来找我,我蛋糕店我每天从早上六点营业至晚上十点,生怕错过你来,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他眼尾也红了,用力推开余函。
余函强制性的抱住程域,有些慌张的跟他解释:“那天基地有事,太急了我就没来得及跟你说,还有这个月不是我不来找你,而是我去国外打封闭赛了。我刚下飞机就来找你了,真的!”
他扳开余函的手,“放开。”
“和好我就放开。”
程域微笑:“好,和好。”
“真的?”余函不信,还是不肯撒手。
“真的。亲爱的,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他温和地说。
余函还是不信。
程域亲了一余函的侧脸,“以后别再放我鸽子了。”
“好。”余函还沉浸在刚刚那个亲吻中,慢慢地松开手。
程域离余函三步远后,冷声说:“分手。”
余函:“……”只能撒娇了。
“域哥~”
程域不理他,拿上蛋糕准备走,想起什么突然回头看余函:“微信支付在墙上贴着,记得给钱,六十六块。”
“不是二十吗?”
“不好意思忘了跟你说涨价了,就在刚才。”
“程域,你去哪?你不锁门啊?”
程域走得十分潇洒。
余函气呼呼地留下来给他看门。
他无聊的吃着蛋糕不死心地添加程域的微信。
程域送完单,看着时间认命的叹了口气,又迟到了。
他打姜予民的电话问在哪个包厢,姜予民说他们还在路上让他先去订包厢。
程域纳闷:“不应该啊,都快七点了你们怎么还没到?”我都到了。
姜予民嘿嘿笑了两声挂了电话,他就知道程域要迟到,所以故意跟他说六点的聚餐,提前了一个小时。
这招挺管用的,还能让“迟到王”提前到几分钟。
多聪明。
赵晴、朱禾是程域学妹,高中的时候遭遇校园欺凌就是程域帮的她们,不然在那个本该阳光、充满朝气与希望的年纪她们该活得有多灰败绝望,也可能一辈子就停在高中了。
赵晴和朱禾穿着浅蓝色的情侣装跟在一身黑西装的姜予民后面,走进包厢看见程域激动的都哭了。
“这是怎么了?”程域笑着分别抱了一下两位姑娘。
“太激动了。”姜予民说。
“你们俩儿最近怎么样,不是在国外度蜜月吗,怎么突然回来了?”程域问。
“域哥,我们挺好的,就是想回来看看你。”赵晴说,“但主要还是我们知道你喜欢看职业比赛,尤其喜欢ED战队,我们俩给你弄了张ED战队和其他战队的线下联谊活动票,所以这次回来是给你送票的。”
程域想说他不是喜欢看职业比赛和喜欢ED战队,而是喜欢余函。
朱禾有些委屈的接着说:“但是票不见了。”
“所以我们早就来了H市而迟迟不来找你的原因是在找票,结果还是没找到,我明明记得放在口袋里的......”赵晴桌下的手和朱乐紧紧牵在一起。
“哎呀没事,不哭了这些都是小事情,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找不到就找不到了,那个对我不重要。”反正他和余丞都分手了,还去看什么。
趁他们讲话的功夫姜予民端了好多菜来,“快别说了,我今天那个单主快把我逼病了,我现在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这顿火锅吃了将近两个小时
四人分别,欢欢喜喜地回家了。
程域悠哉悠哉的进家门了,突然想起来店门还没关,马上又转身走了回去。
意外的是余函居然还在店里,而且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刚下飞机就来找你了……”回想余函说的话,程域无奈的笑了笑,终究是有缘无分。
余函感觉自己睡了挺长时间,手都枕麻了,他抬起头,微红的眼睛与程域对上。
程域说:“醒了正好,正愁怎么把你弄醒。回去吧,我要关店门。”
余函看着他一动也不动,泪水啪嗒一下就掉出来了,程域心疼得一揪,面上还是冷酷无情的说:“少装。”
余函在他面前特别会装弱小,红睛眼、掉眼泪、哭鼻子……这些都是老把戏了,但是程域还就偏偏吃他这一套。
余函扯了扯嘴角,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小丑,好,我知道了,程域。”他头也不回的走了,程域没看他,关了店门就回家了。
心情烦躁的冲了个澡,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想了想还是给程傅文打了个电话,没接通但是听见了一阵门铃响。
他心想谁啊,大半夜的——开门看见了余函……
脸上还挂着泪痕,可怜兮兮的。
他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话毕,不容气的进门换鞋去了洗手间。
程域:“我就知道你小子没那么容易打发……”
余函洗完澡衣服也没穿就在程域面前晃,程域闭眼又静眼反反复复,最后忍无可忍。
大声说:“余函你干嘛呢?”
“我找海绵宝宝。”
余函说的海绵宝宝是他自己用粘土做的一个海绵宝宝支架,专门用来看电视剧的。
程域无语:“你不能先把衣服穿上了找?”
接着又说:“在床头柜上。”这个房子是他们俩一起租的,分手后程域本来想搬走的,但没舍得。
余函看到床头柜上笑得傻乎乎的海绵宝宝,也跟着笑了笑,穿好睡衣睡裤出去。
“域哥,这个月十六号我们战队和AKK有一场线下的联谊赛,你来吗?”余函问。
程域不说话他就一直看着他,半响,程域说:“余函,我们好聚好散。”
余函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天你搬走,回你的基地。”程域语调平缓。
余函望着他:“你来吗?”他还在执着线下友谊赛程域来不来。
“不了。”都说了好聚好散了,还去干嘛。
余函本来就红的眼睛现在更红了,“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域哥?”
程域本人心里也不痛快,但他们确实没可能了。强行在一起对谁都不好。
他还记得程傅文的原话是:“天命这个东西不太好说,就像你俩这根红线它本来不该牵在一起,但是吧它又牵在一起了,离谱的是牵在一起了还不让你俩在一起……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我最不懂的地方是既然这个红线都牵到一起了为啥还不让你们在一起,红线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程傅文又算了一卦,张着嘴半天没说一句话,拿牌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处在一个神秘空间,现在感觉这种感觉好像是真的,不然真的没法说通你现在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你和余函你们俩上辈子应该是犯了什么错,这辈子来人间历劫的。还有,这根红线应该不是牵错了,它是自带的——红线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两个人之间的烟缘气重到了超自然现象程度就会自动牵上,月老强行牵别人都牵不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先前的疑惑就解释的通了。”
“但是渡劫的解古往今来好像只有死亡……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硬要在一起,可能有一方会有生命危险……”
程域不怕死,但他怕余函出事,也怕自己出事余函伤心。爱情——强大的软肋。
思绪回笼,程域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晚上你就睡床吧,我睡沙发。”
说完就去拿了床毯子来准备睡,余函坐在那也不让位置。
“麻烦让一下,我要睡了,谢谢。”
余函没动,程域也没再开口。就这样维持了一会,余函才终于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程域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第二天余函拖着行李箱走的时候留了一张线下赛的门票在茶几上,他刚走程域眼睛就睁开了,望着门票发呆。
那天那通未接听的电话程傅文隔了五天才回他。
“程域,我昨晚夜观天象时又给你俩算了一卦,大凶外是大吉!你懂我意思吗?”听筒内传来程傅文欣喜的声音。
“什么?”程域表示不懂。
“我之前说你俩要是死活不分开,其中一方就会有生命危险,这是大凶;你在我的劝说下跟余函分手了,但如果你没听我的劝,你俩现在还在一起,这是大凶外的大吉。我这么说好理解吧?”
“意思就是说我和余函本来不用分开的是吧?”
“对,按照心的指引走。大凶是外人看来的,对你们产生不了实质的伤害。但如果你按我之前说的做了,我眼里的大吉才真的是大凶。”
程傅文:怎么好像一个被客户翻来覆去要修改的稿件,结果到头来还是喜欢第一版。
想起余函十六号的线下联谊赛,程域问:“今天几号?”
“十六号,北京时间十二点零三分。”
最后程域说:“姐,有你是我的福气。”
余函回了基地,每天不要命的练习,队友们休息睡觉了只有他的机位还亮着。
饭也是扒拉两口就不吃了。
余函找林限要了一根烟,去了阳台,火已经点着了,临放进嘴里又想起程域受不了烟味。
他烦闷的揉了把头发,“我就抽了怎么着?”
说着还是把烟弄熄扔垃圾桶里了。
十点半入场,十一点比赛正式开始。电梯现在刚从一楼往上走,程域实在是等不起,于是走了楼梯。
中午十二点十九分的时候程域终于赶到门口,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哪想检票门口的安保人员不让他进去,说过了时间。
程域着急,一直看着里面:“大哥,比赛都没比完凭什么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