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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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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午,常颂宜过来敲门。
常连越又往单月白的怀里钻了钻,昨晚不知道做了多久,到最后,常连越哭着求饶,单月白不听他的,哄着说要再来一次。
一次一次,真是信了他的鬼话。
“哥,该起床了。”常颂宜端着两份吃的站在门口,大声喊。
常连越眼睛睁不开,推了推旁边的人,“你去开门。”
单月白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这才起来穿衣服去开门,顺便还把窗户打开了。
味道太重,散味儿。
常颂宜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将餐盘递给他。
单月白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竟然准备了两份早餐。
见单月白惊讶,常颂宜冷哼一声。
突然伸手直冲单月白面门,单月白头一歪,攥住常颂宜的手腕。
“妹妹好贴心,谢谢妹妹。”
常颂宜脸黑了。
常颂宜不开心了,也想试试单月白的身手,两人就在门口打了起来,单月白单手托着餐盘,加上常颂宜是常连越的妹妹,下手有所顾忌。
处处相让便处处受限。
单月白往后退,躲开了常颂宜的掌风,突然门打开了。
两人同时停下动作。
常连越一脸没睡醒的困倦,茫然的看了两人一眼,抬头拿过单月白手里的餐盘,进了门。
常颂宜看了单月白一眼,不服道:“再来。”
常连越在屋里喊:“进来吃饭。”
常颂宜脸垮下来,不开心!
单月白笑着抬起手,表示投降,退进门里,小心轻声地关上了门。
哥竟然护着他。
小气鬼。
常颂宜昨晚就跟鹿霓分享了这个天大的坏消息。
鹿霓听后反而微微一笑,告诉她:“常先生有自己喜欢的人了,不应该为他高兴吗?”
常颂宜撇嘴,不高兴的说:“是该高兴。可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哥把我从小带到大,他很辛苦,我也能希望他幸福,可是那个单月白……”以她查到的消息,这个人心思手段狠辣冷酷,城府极深,我哥跟他在一块儿会被欺负的。
鹿霓摸了摸下巴,眼睛眯起来,想了想说道:“我倒觉得常先生有大智慧。”
常颂宜叹了口气。
鹿霓隔着屏幕摸摸她。
常颂宜说:“你现在是在青州岛吗?”
鹿霓犹豫一下点头道,“嗯。”
常颂宜笑着说:“我也马上到青州岛了,你有什么事来找我。”
鹿霓的眉眼温柔宠溺,看着常颂宜生动的笑,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
两个又说了会话才挂断。
旁边的周恪又翻了个身,鹿霓叹了口气,说:“你没机会了好像。”
周恪:“.......”
他真是活该在这儿非要听他们讲话。
他解释:“我不喜欢常连越。”他只是想找到当初救他的那个人。
如果真的是常连越救得他,为什么不肯告诉自己呢?如果不是,常连越又为什么要撒谎呢?
他仔细查过那个时候常连越的行踪,那段时间是空白的,常连越根本就是隐瞒了自己的行踪。
鹿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房间窄小,鹿霓伸手就能够到房顶。
下午四点,轮船停靠在青州岛码头。
常颂宜跟着常连越下了船,单月白走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常颂宜回头环顾了一眼,转过头跟她哥说:“他都不愿意跟你走在一起,你为什么喜欢他啊?”
常连越:“......”
常连越拽着常颂宜的胳膊走的飞快。
单月白的仇家那么多,个个都要他死,他在红榜上可是赫赫有名的。走在单月白身边,万一不小心哪天被当成了靶子,那岂不是死得很亏?!
青州岛关口,有两个人站在那里拿着平板,一个个的查。
常连越小声说:“等会儿别乱说话,我们只是过来做生意的。”
队伍排了很长,有不少人被请出了队伍,不允许进入青州岛,常连越时不时低头问常颂宜累不累渴不渴,常颂宜只是有些被晒得头晕,晕头转向之际,她都感觉看见了鹿霓和周恪。
“哥,青州岛为什么戒严?”
常连越摇头,他也不知道。
青州岛有独立政府,不受别方管辖,这也是当初青州岛提出的条件;后来,青州岛也经历过几次大的分裂和内乱,但很快就平息了,而且近几年青州岛的红字联盟突然崛起,连独立政府都礼让三分,这不得不让别方多想。
这一次青州岛突然戒严,也有红字联盟的帮忙,所以,等消息传到大陆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但是,常连越隐隐猜到了原因。
单月白的到来,让常连越的猜测成型,只是他还需要确认。
绝不仅仅是因为研究院那么简单。
单月白只等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请他离开了,想来也是查到了他的身份,不敢怠慢。
离开之前,单月白往常连越的方向看了一眼,常连越立即移开目光。
单月白垂下眼眸,对着身后的几个人招手,“上车。”
轿车消失在视野,只有溅起的一地尘土。
常颂宜站在常连越身边,歪头看他,揶揄道:“怎么了?舍不得他呀!”
常连越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两声,提着行李往前走了两步。
常颂宜在后头慢悠悠的跟着,忍不住撇嘴,哼!
过了关卡,常连越和常颂宜一身的汗,两人去了下榻的酒店,常颂宜就给鹿霓发信息:我到青州岛了,想去找你。
鹿霓没回。
常颂宜有点寂寞,去拍常连越的门。
里面隐隐传来的说话声顿了下,常连越过来打开了门,问:“怎么了?”
常颂宜狐疑地往里面看了看,没有看到人,心里想着,某人应该不会这么饥渴。她只说:“不请我进去?”
常连越让开了门,常颂宜趿拉着拖鞋走进来,径直坐在床上,盘腿坐着。
两步远外的茶几上放着电脑,那边露出背景,是一架书柜。
没人。
常连越倒了杯水递给常颂宜,“无聊了?青州岛有个情人崖,你要是没事儿,就去逛逛。”
常颂宜喝了口水,简单明了的拒绝:“没空。”
常连越犹豫了一下,低头发了条信息,这才抬头看她,“那你就坐这儿看我谈生意?”
常颂宜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常连越叹了口气,等对方回来了,常连越这才说话。
常颂宜有点困,摸着手机就开始发晕,常连越在旁边的声音越来越低,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常连越见她翻了个身,起身去给它找了条毛毯,给盖上了。
“没事跑我这儿来睡。”
常连越压低了声音跟对面说了一句。
“妹妹这么好,还不知足呢?”对面也跟着调侃了一句。
常连越端着电脑去了阳台。
常颂宜睡得不是很安稳,梦里她落在一片红的发黑的地上,远处是白的刺目的雪山,周围围了一圈的人,面容狠戾,手中的枪在闪着寒光,常颂宜毫不怀疑,下一秒,那枪会对准自己的脑袋。
常颂宜觉得自己在发抖,她低头一看,自己的手里竟然抱了一个人。
长发遮面,浑身血红。
是谁?
常颂宜拖着人往后退,却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后脑。
“你只要说出来你哥哥在哪儿,我就放过你。”
常颂宜猛然摇头,泪水铺满了脸颊。
她稚嫩的声音响彻周围,带着浓重的哭腔,“我不知道,放过我吧!”
“既然说不出来……那你就去死吧!”
冷冰冰的话语一字一顿地吐出,便决定了常颂宜的结局。
常颂宜睁大了眼睛。
……
“年年……年年?”常连越的声音在常颂宜的耳边响起。
常颂宜攥住了常连越的胸口的衣领,缓慢地睁开了眼睛,水雾蒙蒙,那眸中还未褪去的惊惧害怕全部摊在常连越的面前。
常连越心下一沉。
他问:“年年,做噩梦了?”
常颂宜抿紧了嘴唇,双手颤抖的松开了常连越的衣领。
常连越扶她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儿吧?梦到了什么?”
常颂宜摇了摇头,没说话。
常连越放在阳台上的电脑还开着,屏幕上的吕冯撑着下巴看着常颂宜,眼睛微微眯起,飘过一丝疑惑。
常颂宜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问:“哥,我小时遭受过绑架吗?”
那梦实在是太真实,常颂宜又想起那句“要是说出你哥哥的下落就放过你”,常颂宜问:“哥,那你呢?你有没有被绑架过?”
常连越摸着她的头,一下一下,整齐而有序。他轻声说着什么,在常颂宜的耳中,声音越见迷离起来,没一会儿,常颂宜就歪倒在常连越的怀里。
睡过去之前,常颂宜的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催眠?
还未曾想清楚,常颂宜的意识就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