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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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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还是很昏暗。
鹿霓上前去将窗帘都拉开,阳光一下子跑进来,将房间里照得明亮。
常连越站在床尾,双手撑着床沿,看着常颂宜沉睡的容颜。
从来到青州岛后,颂宜就在受伤。
常连越心里很不舒服。
鹿霓则坐在椅子上,削苹果。
常连越笑着说:“给我的?”
鹿霓本想自己吃的,听到这话,看了他一眼,恭敬的把苹果递了过去。
“大哥,您吃。”
常连越挑眉,接过苹果咬了一口。
确实挺甜。
常颂宜躺了一个下午就醒了,鹿霓想去找钟离过来看看,却被常连越拦住了,“别去打扰钟离了,他挺累了。”
鹿霓眉头轻轻蹙着,却还是听话的坐下来了。
常颂宜醒了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但好歹状态算是平稳了,在病房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实在看不得鹿霓那一脸温柔的神情,总觉得自家妹妹被拐跑了。
常连越等了两天,终于等来了秦意的短信——“我答应你的要求。”
短短一行字,常连越都能感受到对面秦意咬牙切齿的味道在里面。
常连越开心了,发了一句:那我们回头再聊。
想了想,又说:“颂宜的事儿,我不会加在你头上,不过到时候,还请把秦海交给我。”
那边秦意没回。
常连越知道她在考虑。
不过,秦海那条命,秦意应该不会轻易放手。
果然,秦意就发来了简短的两个字:不行。
常连越冷哼一声,收起手机。
单月白端来一盘饺子放到他面前,问:“怎么了?”
常连越摇头,“没什么事,就是秦意拒绝交出秦海的命,她估计是想自己动手。”
单月白往前推了推盘子,说:“先吃点饺子。”
常连越咬了一口,眼睛突的一下就亮了。
“不错。是你包的?”
单月白嘴角噙着笑意,手肘撑在桌子上,歪头看他。
常连越吃饭很优雅,举手投足之间很有气质,不快也不慢,眼睛微微眯起,说明味道很和他心意。
吃完饭之后,两人出去逛了逛,走到中途,单月白突然说:“有人跟着我们。”
常连越笑容不变,轻轻勾住了单月白的手指,嘴唇不动,却快速地说:“甩开他们!”
单月白突然拉着常连越跑起来,前面正好是个岔路口,单月白说:“右拐。”
常连越踉跄了一下,龇牙咧嘴的跟上单月白,单月白笑着说:“你这个体力,只有在床上还可以。”
常连越瞪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着调!
单月白说:“也就几个人而已,直接解决了不好吗?”
常连越:“我猜是秦海派来的人。”
单月白突然停下。
常连越猛地撞上单月白的肩膀,鼻子发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停下来干嘛?”常连越很不满,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单月白笑了声,说:“秦海的人,解决了不是正好吗?看样子他是急了,派这么几个人过来盯梢,还真是自信呢!”
单月白脱下外套,丢给常连越。
含着冷淡男士香水味道的衣服突兀的盖在常连越头上,刚想发火,就听单月白道:“跑远点,省得等会儿误伤你。”
“切!”常连越翻了个白眼,但他还是速度的躲到一棵树后面,冒出一颗脑袋看着他,说:“快些解决,别给他们通知秦海的机会。”
“知道了。”单月白握紧了拳头,头左右晃了晃,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动。
然后就听到常连越骂他,“你打架就打架,别把你的脑袋弄得嘎吱响。”
常连越脸色很臭,盯着他。
单月白立马比了个手势,安抚的朝他笑笑。
秦海真是小看他们了,才派了八个人过来。
几个人手机都拿了刀,虎视眈眈的围住他们。
只是单月白还没动手,就有两个人从旁边的树林里窜出来,一巴掌呼在一个人头上,只把那人打的踉跄,“哥,你现在都偷偷摸摸出来约会了吗?”
常连越愣了一下,随即怒道:“你出来干什么?你身体好了吗你就出来。”
常颂宜一身浅色牛仔套装,漂亮的长发披在身后,站定后一甩头发,说:“我已经好很多了。”
鹿霓也走出来,捏了捏常颂宜的手,说:“我们退后。”
常颂宜不满道:“不要。”
不等鹿霓再说话,常颂宜就冲了上去,单月白解下腰间的匕首,扔给她,“妹妹,接着。”
常颂宜冷哼一声,接住:“别以为叫妹妹,我就能把哥哥嫁给你。”
常连越:“……”
单月白忍不住笑出声。
“那我嫁给他,行吧?”单月白说,丝毫不顾及常连越渐渐发黑的脸色。
常颂宜眉毛一扬,露出真心实意的八颗牙齿,一字一顿说:“不、行。”
到底是刚出院,常颂宜体力跟不上,转身踹翻一个,往后退了两步,汗水黏湿了后背,鹿霓连忙上前扶住她,问道:“没事吧?”
常颂宜摇摇头,“还好。”
单月白提步上前,拿过扔给常颂宜的匕首,在手里甩了个剑花,冲向还站着的三个人。
常连越走过来,掏出手帕递给鹿霓,鹿霓仔仔细细的替她擦汗,常颂宜说:“要是没受伤之前的我,能一个打十个。”
常连越瞪了她一眼,“真有本事哈?”
常颂宜不说话了,她哥生气了,还是不乱说话了。
常颂宜跟鹿霓两个人想悄悄溜走,哪知常连越后背跟长了眼睛似的,一手拽住一个,说:“等一会儿,有人想请我们吃饭。”
“谁啊?”
“喏,来了。”常连越用下巴示意他们看左边。
单月白干脆利落的解决掉剩下三个人,走过来把匕首又扔给常颂宜,说:“这把匕首送给你了。”
常颂宜:“??”
“给我干什么?我才不要。”
常连越却看着那把匕首愣了神,拽了一把单月白的袖子,说道:“这不是你当年的那把匕首吗?”
“是啊,当年第一次见面,你就用这一把匕首差点杀了我。”这话几乎是贴着常连越的耳朵说的,在场的没有人听见。
常连越脸色一僵,转过脸去,不说话了。
当年常连越十九岁,自负高傲,身手在暗盟中,除了吕冯能跟他打个平手,几乎没人能打得过他。
那时候的单月白才刚刚身居要职,截了暗盟的一批军火,还摆了常连越一道,常连越不服,当晚就潜进单月白的单身公寓,用单月白的贴身匕首刺了单月白一刀。
只可惜,常连越没能杀得了他,还被单月白囚禁了。
常连越也没想到,单月白这人不仅随身带着匕首,甚至还随身带着迷药。
常连越第一次栽在别人手里。
给他气的够呛。
世事无常,常连越后来受了重伤,浑身楔满了钉子,连走路都费劲,要不是有李行夜在,常连越就死了。
单月白知道之后,单枪匹马闯进了暗盟,浑身是血的站在病房门口,要见常连越一面。
吕冯最后还是不忍,让他隔着窗户见了常连越一面。
单月白也知道提起这些事让常连越想起了那些有些不好的事情,他用手肘撞了撞常连越的后背,“别生气,我说错话了,你打我好不好?”
常连越是真不想理他了。
单月白急了。
常颂宜看了看她哥,感觉他不高兴了,凑过去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哥,你不高兴?怎么了?”
常连越把他妹的脑袋推到一旁去,语气不悦:“乖乖站好。”
秦意走过来,身后只跟着一个助理,常颂宜动了动鼻子,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她歪头问鹿霓,“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鹿霓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手落到常颂宜背后,不自觉贴的紧了些。
这个味道,她在那个哑巴身上也闻到过。
如果不是秦意身上的味道,那就说明,那个哑巴很有可能就在附近,那人的身手很高,不得不防。
她低头发了条消息在群里,便和常颂宜跟在常连越身后。
单月白单手插兜,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一直盯着常连越,常颂宜一看这,就问鹿霓:“你有没有觉得我哥跟单月白之间很不对劲,但是刚才还好,他俩偷偷摸摸说了什么,你听见了吗?”
“没有。”鹿霓摇头。
他俩说话很小声,就算站得极近,也不太可能听得清。
秦意选了一家开放式餐厅,二楼是花园餐厅式风格,秦意包了场,微笑着邀请几人随意坐。
常颂宜有些看不惯她,当场就翻了个白眼。
双子大楼之事,秦意多少是有些不体面的,如今他们既然要谈合作,自然这件事就成了一个缺口,秦意无话可说,所以利润之间,秦意只能一让再让。
秦意漏算了单月白这个人,没有想到他跟常连越有些关系,而且,就今天看来,他们俩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还要亲密一些。秦意需要政府要员在其中斡旋,而过来青州岛的单月白就是最好的人选。
今日,她邀请常连越他们过来协商合作,她就已经打算将自己的底线降到最低。
常连越可不会跟她客气,他做了商人,自然以利益为上。
要想合作,就要拿出诚意来。
跟常连越谈生意,秦意不得不大出血了。
常颂宜听的头疼,忍不住跟鹿霓吐槽,“资本家之间的谈话充满了铜臭味。”
鹿霓捏了捏她的手心,“......”
常颂宜又说:“我哥是资本家里最帅的。”
这话没有低着声音说,正好逢两人说话间隙,所以在场的几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常连越投来一个眼神,示意她莫要胡闹。
秦意看了她一眼,被鹿霓的目光截住了。
秦意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意,鹿霓转过身=头,去看常颂宜。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常颂宜吃饱了又饿,可惜菜都凉了,常颂宜兴致缺缺。
常连越看了一脸不耐烦的常颂宜,给她发信息让她们先走,后面的事情交给他就是了。
常颂宜不太放心,刚才的那股味道一直经久不散,常颂宜怕她们走了,单月白一个人没办法保护好常连越,而且从之前的行动推断,秦意身边不止一个哑巴,还有那个跟周恪打了一架的神秘男人。
谁也不知道秦意身边还有几个这样的人,即使太累,常颂宜还是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