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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二周目 ...

  •   3.

      雨化田被晒得中暑,照顾他这件事当然不会由你来做,你只是skip掉了一天,第二天早上,雨化田便恭敬地站在你的床边,伺候你穿衣洗漱了。

      他的脸色看起来还有点苍白,但掩饰得很好,在太子身边做事相当于一飞冲天,他不可能不把握这个机会。

      雨化田自然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子大张旗鼓地选美人侍奉这件事宫里没人不知道,那一大串条件刷下去了不少人,皇帝对这种荒唐事也没多说什么,甚至还问过要不要去宫外寻几个过来。

      也亏得太子先在宫内选,这才让他有可乘之机。

      讨好万贵妃,或者讨好太子,对雨化田来说都是一样的,无非是爬上绣床还是爬上龙床的区别,甚至太子还更尊贵一点。

      雨化田心里想了很多,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顿,他井井有条地打理好你那些繁杂的衣服,你上下扫视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嗯……”你忽地笑了,“这么好看的脸,穿的衣服却太朴素了,行了,去孤衣房里选一套衣服穿上。”

      身为太子,衣服自然是不愁穿的,那些华丽的金缕玉衣应有尽有,雨化田大惊,猛然跪倒在地。

      “奴婢卑微,怎么能穿殿下的衣服?恐污了您的眼。”

      “那些衣服孤已经不穿很久了,放着也是浪费,让我看看你的品味。”你慵懒地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说,“孤不喜欢把话重复第二遍。”

      是考验,还是试探?

      雨化田心思转了一圈,看你脸上已经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不再推三阻四,而是快步行去了衣房。

      思虑再三,太子不喜他穿得朴素,但他也不能穿得过于逾矩,要揣摩太子的心思实在困难,本来是选了一套低调但并不平庸的衣服,但思及你那戏谑的眼神,雨化田心里一突,最终又挑选了一会,终于看见了一套十分悦人的衣服。

      太子虽然美得雌雄莫辨,但她的衣服不可能会是那种下三滥的类型,那有损太子的威严,这种悦人的衣服显然太子自己是不会穿的。

      很显然,这就是为她的玩具准备的。

      雨化田心里燃起了一股无名火,他垂眸,死死盯着这件衣物,最终还是捧着它请你过目。

      “哎呀。”你挑起他的下巴,手指摩挲着他的脸,轻快地说:“虽然孤确实把这套放在那里是为了给你们穿,但没想到你主动拿来了……很乖嘛。”

      雨化田心里冷笑,太子的意思,他怎么敢不从?

      “好了,换给孤看吧。”

      你又懒洋洋地坐了回去,眼中充满了笑意。

      雨化田刚要告退去换衣服,你制止了他。

      “孤说,换给孤看。”

      说实话,在得知你大肆选美人侍奉的时候雨化田就已经有准备了,但没想到你竟然毫不掩饰,他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便从善如流地褪去了自己的衣服。

      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在你刺骨的目光下感到羞涩而颤抖,手指好几次差点抓不住滑溜的外衣。

      你拆下了他的发冠,亲手簪了朵花在他鬓边,满意地看着长发的雨化田。

      “以后在孤面前不许束发。”你轻描淡写地说,爱怜地抚摸着他的脸,“卿卿爱卿,是以卿卿,你不卿卿,谁当卿卿?”

      4.

      除了美色之外,雨化田无论做什么都很有一手,尤其是清理你周围的虫子,他下手狠毒,令人闻风丧胆。

      或者说臭名昭著?

      没办法,谁都知道雨化田是靠脸上位的,虽然后期他靠做实事扭转了别人的印象,但不可否认,美色依旧在你这里有最高的通行权,他依旧干着两个活。

      上一周目你是雨化田的怀刀,这一周目,雨化田成了你的怀刀。

      啧,怀刀真好用啊,雨化田上周目过的什么好日子。

      你在万贵妃那里随便选的那两个人被雨化田找机会弄死了,他不允许有人有可能来分担属于他的权力。

      你并不在乎那两个NPC的死活,但那好歹是你的东西,雨化田越过你处置了他们,这显然触碰到了你的雷区。

      “你最好能做出比他们俩加起来还多的贡献,”你平静地看着雨化田,说出来的话让雨化田惊出一身冷汗,“不然,孤会让你死得比那两个人惨上百倍。”

      反正这张脸还有个风里刀在外面飘,少一个你又不吃亏。

      雨化田做出了那两个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贡献,又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你,武功高强的他被你玩到充满眼泪,你才终于轻飘飘地揭过了这件事。

      你敢这么对他,除了你是太子之外,更重要的是你还有张底牌——你继承了上一档的武功。

      权力与武功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上才安心。

      不过雨化田既然这么识时务,你自然不会吝啬,只是你在等一个好时机。

      直到曹少钦死在龙门客栈,你才等到完美的时机。

      “这群江湖人啊,真是连皇家都不放在眼里了。”你眯起眼睛,“以武犯禁,不与权交,呵,这种叛乱的东西,孤可不愿意在孤治下看见。”

      你看向雨化田,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来。

      他想要权力,你便开个西厂全权交给他管理。

      “孤知道曹少钦是你的师父,想必你也很想给你师父报仇吧?”你毫不在意雨化田自身的意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西厂厂督了,孤给你放权,孤不希望在孤登基之后还看见藐视皇权的江湖人。”

      你随意地把自己的太子副印扔给雨化田。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但你要是堕了孤的名头,留你全尸便已是看在你跟随孤这么多年的份上给的恩赐了。”你看着雨化田,勾起一个渗人的笑容,“孤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可以放弃这个位置。”

      雨化田毫不犹豫地接过你的太子副印纳头便拜:“奴婢绝不负殿下所托!”

      “行了,既然你成了我的西厂的头目,自然也有你的特权,除我之外,你不必对任何人自称奴婢。”你笑了笑,“包括父皇。”

      雨化田猛地抬头,似乎是在思考你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你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忙他的事情去。

      5.

      雨化田知道自己只是皇家的玩具,哪怕太子给了他很多权力,但这些都是太子随时能收回去的小玩意。

      说是恩赐也好,是施舍也罢,不可否认雨化田正是需要这些东西。

      一开始会觉得羞辱、愤恨、不公,直到后面平静、接受,并冷淡地利用所有的优势去撕咬那些权力占为己有。

      权力,甜蜜的果实。

      他要爬到最高,爬到比他师父都高的位置,最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种被欺凌的滋味,他再也不愿意尝受。

      所以他弄死了那两个有可能跟他分权的人,暗地里那些美貌的宫女侍从更是杀了不少,就是怕哪天你对他失了兴趣,转而看上了其他玩具。

      太子知道这些事,除了那两个因为逾矩杀害的人,其他的她都宽容地允许了,不可避免地,雨化田尝到了被权力偏爱的滋味。

      太子的口味被他养刁了,除了雨化田,太子再也没尝过其他人。

      色衰而爱驰,如果有一天雨化田不再美貌,他毫不怀疑太子会毫不留情地把他扔掉,你就是这样无情,冷酷。

      你的冷漠在皇家里也是独一份的,万贵妃珍爱皇上,皇上有情,唯有你,你把万事万物都不放在眼里,就好似世上的所有东西都是掠过你指尖的一阵风,你不在乎,也懒得去掌握。

      但雨化田有一种错觉,错觉你看向他时,他取悦你时,你下令时,他为你杀人时,总感觉太子似乎唯把他看在眼里,他的一切都被太子所包容。

      雨化田不是风,是落在她掌心的一阵雨,她捧起这场雨,敲动他的心如雷霆乍惊。

      这种独一无二的偏爱,让他发了疯般嫉妒地杀害那些被你多看了几眼的美人,是怕你看上其他玩具,还是怕你的偏爱就此离去?

      他可悲地意识到,他的所作所为跟万贵妃没什么两样,他的处境甚至比万贵妃还不如,皇帝爱万贞儿,而太子只是静静平淡地看着他。

      所以他必须向太子证明,除了美貌,他能做的事情更多。

      他会是太子最锋利,最不可替代的那把刀。

      所有的贤君,都得有一个奸臣对吧?那些肮脏的、黑暗的、决不能与人说的恶毒事情,全被他尽数吞下,他会是唯一的奸臣,位高权重的奸臣,最忠贞的奸臣。

      他绝对,不愿意,被替代。

      他也以为他不会被替代,谁能有他更能放下身段?谁能有他做得更好?谁能与太子的节奏同频,毫不怜惜地做出所有被唾弃的事情?

      ——直到他看见,太子穿着平民服饰,跟另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有说有笑。

      ……

      几乎是瞬间,雨化田心里燃起了极为恐怖的杀意。

      这种杀意让他难以思考太子为什么会在宫外,为什么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他身边,那个人是不是他失散已久的血亲……

      都无所谓了。

      你那轻飘飘的笑容刺痛了他的双眼。

      那是原本太子只对他所展露的笑容!是他的东西!

      一种可能被抛弃的恐慌席卷了雨化田的内心,他盯着那张脸,悄然潜入阴影中。

      扭曲的杀意在暗处翻滚涌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二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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