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o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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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野被锦里的直球打得一时接不上话。
他当然是真有意思，不然这个婚约从头到尾都不会有被提起的可能。
可是自己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被心动对象提起就是另一回事了。
虽然是他刻意引导......但锦里真的太过直白了。
顾野按了按自己有些过于激动的心脏，心道稳住稳住稳住！
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掉链子！
“当然。”
他稳住呼吸，低磁撩人的音色听不出一点紧张：“哥哥可不会随便一个人就嫁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你是弯的？”
锦里被他自然的态度搞得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真话了，干脆直白发问。
顾野无声做了个深呼吸，丝毫不漏破绽地笑着：“是啊，天生的1。”
锦里沉默。
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钟，突然的安静让顾野的心脏都要紧张地跳出来了，眼睛紧盯着通话界面，他心想最坏的结果也就是锦里是直男，但没关系，只要他没喜欢的人自己还是可以放手去追，自己的媳妇儿总要自己追到手——
心理建设还没做完，锦里冷不丁地蹦出句：“原来你是真想做我老公啊。”
“咳、咳，”顾野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啊？”
“怪不得总要老公老公的叫我。”锦里戳穿他的计谋，“还要让我叫你哥哥，老公哥哥轮着听个遍。”
“顾野。”
锦里停顿了一下，断句断的顾野呼吸都屏住了，大气不敢喘地听他说后续。
锦里的话是真的总让他意想不到：“你好会奖励自己。”
他语气感慨，没有丝毫怒气，只是陈述道：“有点狗。”
“昨天你是真的没开车吗？”
他又问。
顾野再次失语。
锦里在这方面真的出奇的敏锐......他指尖蜷起，无奈道：“被你看穿了。”
“太敏锐了啊老公。”
锦里轻哼：“是你太明显了。”
顾野话里的引导性可太强了，锦里性子直，却不代表他听不出来。
“我不讨厌你。”他托腮，窝在沙发上静静等着季书平将菜摆好，抿唇笑着，声音轻软：“我要吃饭了，下午还来吗？”
顾野被他的一句“不讨厌”整得心跳加速，思维快速转着——不讨厌就是可以试试，默认他可以追求的意思吧？
头脑风暴到一半，就被锦里调转开话题。顾野深吸口气，应下：“你先吃饭，下午什么时候打叫我就行。”
“嗯嗯。”
锦里放下手机，指尖点上挂断键前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软下嗓，又轻又软地说了句：“那先挂啦，老、公~”
“嘟——”
电话被挂断，提示的音效响得顾野一个激灵，猛地倒吸口凉气。
他动作僵硬地抬手，用力搓了搓耳朵，脸颊连带着颈侧都被锦里那句老公给勾的红了一片。
知道心意被叫这个称呼的感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顾野仿佛感觉到了一股电流顺着握着手机的右手一路窜到了尾椎骨，电的他浑身发麻，动弹不得。
足足被硬控了两分钟，他才放过自己的耳朵，后仰靠在椅背上，抬手挡住眼，低低骂了句：“艹。”
怎么能有人这么会撩啊。
锦里果然也不是一点没察觉到的吧。
……
逗完人，锦里挂断电话后嘴角都还是扬着的。
季书平在他那句“老公”出口后抖了一抖，险些将菜盘给扔出去。他愕然道：“您……和对面那位是？”
“应该还谈不上未婚夫。”锦里对他弯眼，脸颊上的酒窝浅浅凹着，“要对哥哥保密哦。”
他才刚给锦霄言说过顾野只拿他当兄弟的话，转头兄弟就成了追求者，打脸可来的太快了。
八字还没一撇，等有一撇再让锦霄言知道吧。锦里想起昨晚锦霄言眉间的倦怠，眼睫轻颤。
在他的事上，操心最多的就是锦霄言。萧令驰事业心很强，是个绝对闲不下来的性格，她会温柔的给锦里一个很好的亲子活动时间，可一旦过了时间就会头也不回地投向事业。
锦安河较为温吞慢热，儒雅随和，唯独与萧令驰沾边的事上能让他动起来，萧令驰去哪他多半就会跟去哪，留下锦里和锦霄言守着家。
锦里对幼时的记忆的确记不清什么了，生病次数太多，也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所以他记着的很少很少。
但他依稀记着，病好转前萧令驰和锦安河是常在身边的。
也就是他有所好转后，他二人才像卸下了担子，见面时间开始逐步减少，最后家里习惯性的只会有他和锦霄言两人。
锦霄言于他，亦兄亦父。
锦里觉得自己都这个年纪了，已经不能再让锦霄言一直操心了。
“可这……”季书平欲言又止，“您这位，大少爷认识吗？”
“哥哥知道他。”
“好，我会为您保密。”
锦霄言知道，季书平心里就有了底。他不再多问，做好自己的事后离开。
锦里吃过饭，窝在沙发里先打开wetol看了眼消息。
他上半年就已经大学毕业，但不管是实习期间还是现在都没有很稳定的工作，一直是自由职业者的状态。
设计专业的灵活度很高，锦里大学学的游戏设计，断断续续一直有在wetol上接单。他在wetol上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手。
答应穆云直播的几天里他没上线看过，一直是未接单的状态，所以一上号私信的消息就是999+。
锦里翻了翻私信，他接的稿很杂，有自设有游戏有同人，全看角色合不合眼缘，这次没翻几个，他就一顿。
【我磕的cp就是最吊的！：鱼老师还接稿吗？蹲蹲排期！我想约两位主播的稿！有图片做参考！】
【我磕的cp就是最吊的！：「鲤鱼抬头.jpg」「野哥邪魅一笑.jpg」「壁咚人物动图参考.jpg」】
“………………”
锦里注视着这位cp最吊女士发来的两张图以及图片名称，狠狠沉默住了。
这才，两天。
怎么就有cp粉跑他这来约稿了？
直播时也没见着有很明显的磕向啊。
他又看那个人物壁咚动图参考，沉默更深。
顾野那张俊脸在脑中一闪而过。桃花眼一弯就勾人的紧，偏偏一双薄唇，平添了一分薄情感。风流中的疏离，其实很抓人。
看了半晌，锦里慢吞吞敲字：【接。】
对面可能在忙，没第一时间回复。锦里画稿不会提前接一箩筐，通常完成一单接一单，因此消息发过去后直接下号，打开一朵云看了眼直播数据。
他直播才开始做，数据就一骑绝尘，好的离谱，碾压同期所有新人，自然会有人接受不了后台骂他。
锦里不会对骂他的言语感到愤怒，只会唏嘘。
世界上不会只有顾野一只倒霉熊的。
虽然倒霉熊已经停播，但总会有人接上续集，锦里在私信里能看到多种版本后续。①
他挑了两个回复，又转去看直播回放。
他的账号是为了直播最新注册的，主页除了四条直播回放外没有别的，很空。
锦里就想剪两个视频上去。
营销号剪他的视频都剪了几十上百个了，他这个正主多少也该营业一下。
手气好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反复强调不太有意思，锦里盘膝坐着，指尖一下下点着膝盖，看着回放若有所思。
他的游戏操作没什么好剪辑的，很下饭，锦里自己都没眼看第二遍，唯一有剪辑兴趣的，就只有和顾野游戏上的互动。
打天选时顾野的倒霉熊体质引来的笑点很多，锦里看回放看到顾野拉弓被雷炸飞的一幕，即便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逗得直打抖。
打游戏时队友动不动就被天降手雷炸飞，一不留神就成人体活靶子被八方子弹强制爱，让人操心的想不起别的。但是事后再看，笑点就非常密集了。
锦里看得直乐，乐完后从撞车开始，挑了几个他觉得最好玩的剪了剪，剪完后先发给了顾野过目。
【哥哥看看，没问题我就发布了】
视频一剪就是两个多钟头，现在时间刚过三点，顾野不知是时时刻刻都在看消息还是一直在等，锦里消息刚发过去他就秒回：【发吧，哥的操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
【嗯嗯，哥哥很帅，虽然我没剪进去，但哥哥超级帅】
顾野：？
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他点开锦里发来的视频，开局还很正常，是锦里刚开始和他撞车时的互动，之后画面一切，从他说来把盲弓秀一秀然后被天雷炸飞开始，一切就脱了轨。
恰到好处的配音或搞笑或凄凉，搭配他各种倒霉遭遇，前一秒他说“我能秀”，下一秒就被天雷炸的原地起飞。打脸衔接丝滑，如果不是主角是自己，顾野都会在笑点与道德打架间笑个不停。
偏偏主角是自己。
顾野想笑笑不出，不看不知道，这么一看他都要被自己这运气整笑了。
那头锦里还在等着他回话：【哥哥看视频了吗？】
顾野没再敲字，直接弹语音道：“哥哥的一世英名要毁于一旦了。”
锦里剪视频剪得脸僵，笑的。他揉揉腮帮子，听顾野这么一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笑意又上来了：“哈哈。不会的，哥哥还是很秀的。”
“这是1.0版的，还有2.0版的纯秀作。”
“剪完了？”顾野扬眉，笔在指间一转，丝滑地在文件上签上大名。
他推过去，桌前的助理有些惊奇地看了眼他，接过文件，比了个询问的手势。
顾野抬眼看他，屈指点点桌面，示意他等着。注意力全落在手机那头的锦里身上：“剪了一点，还没完。”
“1.0版的视频我能发吗哥哥？”
“发了我就要没脸见人了。”顾野幽幽叹气，“老公想好要怎么补偿我了吗？”
不想听墙角但耳朵他有自己想法的助理猛地瞪大眼，怀疑自己幻听了。
他刚刚听顾总说啥？
老公？！
顾野没开免提，他听不见那头锦里的声音，一个人在原地凌乱，不知该震惊顾野是弯的还是震惊他是0。
这故作可怜的语气......助理暗暗吸口凉气，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好诡异。他心道。
“你想要什么补偿？”锦里一下下戳着顾野的萨摩耶头像，不等顾野回话，忽然放轻声音又叫了一声：“老公？”
“……”
顾野沉默。
他本来以为说开后锦里不会再叫这个本该默认玩梗的称呼。
可没想到他不仅会叫，还叫得比之前更加轻软。如果说之前叫的是兄弟间的“老公”，现在的就更偏向于……调.情一点。
顾野被叫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连耳尖都开始跟着发烫起来。
“你……”再开口时，他连嗓音都有了些滞涩的干哑，“再叫两声儿。”
“老公老公~”锦里拖长语调，满足他又叫了两声。
“发，随便发。”顾野闭了闭眼，耳尖红得几乎滴血。
操。
他在心里低骂。
叫得好.爽。
这一刻，锦里别说是剪点他的搞笑打脸视频，他就是剪他的丑照让他名声扫地他都丝毫不介意。
锦里噗嗤一笑：“好~那我就发了哥哥。”
“记得给我点赞哦。”
顾野：“好。”
电话挂断，顾野登上一朵云，守着锦里的主页，在视频发布的第一时间点上赞，并献上第一条评论：【哥就宠你这一回】
锦里回：【哥不许学霸总说话】
顾野忍俊不禁，这才放下手机，将注意力往工作上放了放。
助理将新整理好的文件递过去，努力压制自己的八卦心，公事公办道：“这是希茂的财务报告，其中有两笔交易钱款流向海外，收款方几经转手确定为方茴的账户。”
“目前流动资金一共236905900元。”
“吃得不少。”顾野翻了翻，一目十行地看完两页，乐了，“秦方宇搁我这儿吃白饭呢？”
他屈指轻敲桌面，嗒地一声清响落下，含笑的嗓音徒然凉下：“查。我倒要看看秦方宇和方茴私下里是个什么关系，才让他胆大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挪钱。”
“好的。”
助理心头一凛，点头应下，收起顾野签好字的文件，转身离开。
关门前他抬眼，悄咪咪猫了一眼又恢复成懒洋洋状态的顾野一眼，心道不能吧。
他们顾总怎么看都不可能是0啊。
明明超1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o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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