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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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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沈上校好！林….林向导好？”电梯门口的向导惊讶的看向林宥诚，林向导的性子直，每次参与会议必定要和塔高层们吵得不可开交。
可是今天里面坐着的可是尹老上校啊……就算沈上校在…他担忧的看向林向导说道：“林向导…郑部长和尹上校今天都在里面..林向导前几天把郑部长骂的狗血淋头这事大家都知道了，尹上校也在，他跟郑部长两个….肯定要和您唱反调。您可要小心些…”
说完后赶忙向他们敬礼，随即电梯门打开。
林宥诚道谢后点了点头。沈眸安在，骂郑部长这事..让沈眸安知道了还是很尴尬的，他可不想沈眸安像六年前一样又为自己收拾这些烂摊子。而且在刚刚来的路上沈眸安问自己最近有没有和谁闹什么不愉快，自己一边吃着沈眸安带来的卷饼一边阴阳怪气地表示他不在的五年里和每个人相处的都很愉快。
——现在的话脸有点疼。
会议厅廊拐角处，郑部长的背影刚刚消失在会议门后，空气中还残留着他刺鼻的哨兵素。林宥诚微不可察地皱了皱鼻子，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半步。
“郑部长？”沈眸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林宥诚的耳廓，“我们小宥讨厌他？”
林宥诚还是会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旧日昵称惊得差点咬到舌头。和五年前没什么区别，沈眸安虽然一直都在叫“小宥”，但现在都过去五年了…此刻更像是一把小钩子，轻轻扯动了他心底某根弦。
“…不。”沈眸安看着林宥诚低头整理袖口，避开自己探究的目光。说谎时林宥诚总是有这样的小动作，这还是他在中塔一起求学的时候发现的，一直没变过。
沈眸安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按住林宥诚身后的墙壁，将他困在自己与墙面之间。这个突如其来的壁咚让林宥诚的后背瞬间绷直，他能清晰地数清沈眸安睫毛的根数。
“我也讨厌他。”沈眸安斩钉截铁地宣布。
林宥诚眨了眨眼。沈眸安认识郑部长吗？印象中他们应该没有交集。这就讨厌上了？….但现在的姿势有点奇怪..这么久没见，怎么沈眸安还是比自己高…他正想询问，肩上的小雪貂精神体突然炸开了毛——沈眸安的黑狮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脚边，正用庞大的身躯将两人与走廊隔开，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着地面。
“我可以让他不说话。”沈眸安继续道，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右手却做了个掐脖子的手势。
林宥诚倒吸一口冷气：“沈上校，你这是滥用职权。”
“叫我名字。”沈眸安纠正道，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林宥诚领口歪掉的徽章，“而且我只是提出一个解决方案。”
“哦..那沈上校真厉害。”林宥诚故意用职称称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这种幼稚的斗嘴让他想起他们刚认识时的日子。
“谢谢。”沈眸安坦然接受这个带着调侃的“赞美”，眼神却突然变得专注起来，像猛兽盯上了猎物。
被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林宥诚耳根开始发烫：“干嘛？”
“没有奖励吗？”沈眸安歪着头，露出一个与“黑塔首席E1级哨兵”称号完全不符的、近乎委屈的表情。
林宥诚一时语塞。这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哨兵，都做上校的人了，现在居然像个讨糖吃的小孩一样向他索要奖励？更荒谬的是，他居然真的在思考该给什么“奖励”。
“？？？”林宥诚只能用一串问号表达自己的混乱。
沈眸安忽然凑得更近，近到林宥诚能看清他虹膜里的绿色纹路：“赏个脸，今晚陪哥哥吃个饭？”
“哥哥”两个字被刻意加重，带着明显的调笑意味。林宥诚感觉一股热气直冲脸颊，他敢打赌自己的耳朵现在一定红得像熟透的樱桃。黑狮精神体适时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大腿，而他的小雪貂已经没出息地爬到了狮子背上，舒服地蜷成一团。
“嗯。….”林宥诚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沈眸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有人往那口古井里投了一颗星星。他后退半步，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但嘴角得意的弧度完全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我知道塔外新开了家菜馆。”沈眸安边走边说，右手虚虚地护在林宥诚腰后，既没有真正触碰，又确保不会让任何人撞到他，“听说他们的水煮鱼用了秘制配方。”
林宥诚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辣？”他不记得自己曾经提过这个偏好。
沈眸安轻笑一声：“你休息室里抽屉里常备有胃药和降火药，每周三午餐一定会点特辣咖喱牛腩。”他顿了顿，“还有，六年前那次野外生存训练，你宁可啃野辣椒也不吃我抓的兔子。”
林宥诚脚步一顿。他自己都不记得这些细节，沈眸安却像记作战地图一样刻在脑子里。一种奇怪的温暖在胸口扩散，让他不得不假装咳嗽来掩饰脸上的表情。
“记性真好。”他嘟囔道。
“只记有关你的事。”沈眸安自然而然地接话，仿佛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这都还听不出意思那真的是该去南塔医学基地的脑血管科测试一下智商问题了。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在林宥诚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五年不见..怎么他..突然变得…。小雪貂精神体兴奋地在黑狮背上打了个滚，而黑狮则得意地甩了甩尾巴，把路过的一个实习哨兵吓得贴墙而站。
塔会议厅厅廊处，下午夕阳的光正好洒在沈眸安的侧脸上，为他刚毅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林宥诚偷偷瞥了一眼，沈眸安的鼻梁怎么这么高。以前都没发现，眉毛竟然上秃了一条。都怪先前自己休息室的灯光太暗了，看不清。刚刚壁咚自己的时候离这么近…
沈眸安的断眉还挺帅的…
他突然很想知道，如果现在伸手触碰那道断眉，沈眸安会是什么反应。这个危险的念头让他的手指微微发颤，只好紧紧攥住文件夹的卡子。
“在想什么？”沈眸安问，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配合林宥诚的步调。
“在想…”林宥诚灵机一动，“郑部长的事。你准备怎么让他‘不说话’？”
沈眸安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太阳穴：“哨兵的小秘密。”他忽然正经起来，“不过说真的，他看你的眼神让我不舒服。像是…”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像是在评估一件器械。”
林宥诚心头一紧。郑部长确实多次暗示威胁想把他调到“北塔边境医疗队”，说什么能者多劳的屁话。甚至假惺惺的承诺一些‘丰厚待遇’。但他从没跟任何人提过这件事，包括沈眸安。
“我能保护好自己。”林宥诚轻声说。
“我知道。”沈眸安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柔，“但让我保护你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对吧？”
黑狮精神体配合地发出一声低吼，用大脑袋顶了顶林宥诚的手背。小雪貂趁机跳到狮子头上，两只小爪子扒拉着那丛威风凛凛的鬃毛，像是在宣告主权。
顾之靠在会议厅廊拐角的阴影处，双臂抱胸，已经看了足足五分钟。
他看着沈眸安微微倾身，手指轻轻揉搓着雪貂的耳朵，而后者耳尖通红，雪貂精神体在他肩上炸成一团毛球，尾巴紧张地卷成问号形状。
终于，顾之忍不住了。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搭上林宥诚的肩膀，语气夸张有快速的说道：“我说沈上校，在会议厅外迟迟不进去，是在调戏年幼无知又弱小的向导诚宝吗？这不对吧？这对吗？这不合适吧？这合适吗？”
林宥诚猛地一抖，手里文件撒了一地。吓得差点原地跳起来——他完全没意识到，除了坐在会议厅里的高层，自己和沈眸安的背后居然还有第三个人！转头看去，顾之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金毛精神体蹲在脚边，尾巴悠闲地甩来甩去。
雪貂被吓得“吱”地一声窜到他头顶，爪子死死揪住他的头发，警惕地盯着顾之。
沈眸安倒是很淡定，只是微微挑眉，伸手轻轻拍掉顾之搭在林宥诚肩上的爪子：“我居然没发现，顾上尉还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爱好？”
顾之耸耸肩，不仅没恼，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上次我们小宥可是被郑部长气得在休息室抱着我的精神体嗷嗷大哭——他突然切换成夸张的哭腔，“说什么‘郑部长要把他发配边境了怎么办啊嘤嘤，作为一个向导我真是孤立无援！艾尔卡西亚在上，求一名帅气多金的哨兵王子救救我吧’…..”
他捏着嗓子，还做作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林宥诚：…..
林宥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被他恶心得不行。拳头硬了，想上去给他两下，雪貂精神体直接炸毛炸到尾巴尖：“这哪有的事——！”他攥紧拳头，却在看到沈眸安玩味的表情后突然羞耻得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地勾勾手指….
小雪貂立刻化作一道银白色闪电，精准地一口咬在顾之头顶。金毛精神体刚要扑救，就被黑狮一爪子按在了地上，只能徒劳地甩着尾巴。
“嘶——你这小东西下嘴挺歹毒啊！我要是被你咬秃了！之后被老婆嫌弃..不答应我的求婚，你！全！责！快松口！”顾之伸手去抓，但小雪貂灵活地跳开，还得意地冲他甩了甩尾巴，然后蹦回林宥诚肩上，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沈眸安闷笑出声，肩膀微微抖动，黑狮精神体在旁边愉悦地甩着尾巴，甚至用爪子轻轻拍了拍金毛犬的脑袋，像是在说：“别挣扎了，你赢不了的。”
“走。”沈眸安闷笑着揽过林宥诚的肩膀往会议室走，黑狮这才松开猎豹，沈眸安还不忘回头对顾之补了一句，“会议要开始了，顾上尉要是再不走，待会儿尹上校又要念叨‘某些哨兵纪律散漫’了。”
顾之：…….
他揉了揉被咬的脑袋，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摇头笑了笑：“啧，护得真紧。还约饭，约的是饭吗…他这副样子迟早要把林宥诚吃了。”
金毛精神体凑过来蹭了蹭他的腿，顾之拍拍它的脑袋：“算了，不跟他们计较，走，开会去。”
而前方，林宥诚的雪貂已经舒舒服服地趴在了黑狮的头顶，像个得胜归来的小将军。
沈眸安的手指仍轻轻揽着他的肩膀，没有松开。
直到落座后沈眸安凑到林宥诚耳边
“小宥…他说的‘帅气多金的哨兵王子’…”，呼吸拂过他的耳廓，“是谁？我吗？”
林宥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是！压根没有！…”但泛红的耳根彻底出卖了他。
顾之在一旁揉着被咬的脑袋，大声叹气：“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啊！上次抱着我家金毛的时候还叫人家小甜甜呢！”
顾之的声音不小，会议厅的高层们想不听见都难。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林宥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雪貂精神体已经羞耻地钻进了他的衣领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屁股。
沈眸安突然转身，对顾之露出一个堪称和善的微笑：“顾上尉，听说你下周要去东北塔边境轮值？”
顾之的笑容僵在脸上：“...你怎么知道？”
“正好。”沈眸安慢条斯理地整理手套，“我的小队也是下周去，我们会多多关照顾上尉的..”
金毛犬精神体的毛瞬间炸开，顾之倒吸一口冷气：“沈眸安你公报私仇！”
林宥诚忍不住笑出声，雪貂也从衣领里探出小脑袋，幸灾乐祸地"吱吱"叫。沈眸安趁机捏了捏雪貂的耳朵尖，低声道：“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把你发配边境。”
沈眸安顺势看向落座在角落的郑部长。郑部长阴沉的目光始终盯着林宥诚，手中的文件被捏出了深深的褶皱。
小雪貂立刻顺着沈眸安的手臂爬到他肩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下巴。黑狮精神体得意地甩着尾巴，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顾之看着他们俩精神体的互动，早已见怪不怪。只觉得牙酸，打开笔电做着会议记录努力转移注意力…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想念自己的向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