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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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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要不要做个君子，周晨曦觉得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他也无意去维系。
耳机里模模糊糊地传来李成蹊忽大忽小的声音，破碎地夹杂着争执。
“你和我就只能聊这个？”
停顿一会后，李成蹊突然激动起来，“不是每个人都是你，都是我，就是一起打游戏，你滥——交不要觉得每个人都滥！”
“你过去那么多女朋友，我怎么信你？”
“又打算拿什么威胁我，我不需要你替我解围了。”
李成蹊突然朝着这个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正听墙角的周晨曦一顿，却发现李成蹊已经转了回去，看来应该只是看看自己有没有跟去。
周晨曦脸色阴沉下来，李成蹊现在的激动和刚才打游戏不同，刚才他说得噼里啪啦，可没较真，现在他的情绪和心情都被牵动着，被电话里的袁正南牵动着。
周晨曦丢下鼠标，静静地坐着。
李成蹊和他有着一条看不清的界限，在这界限的分割下，李成蹊克制而礼貌，即使当时周晨曦要他下跪磕头，这人也可以波澜不惊地duangduang磕下去。
很淡，很浅。
和袁正南完全不同。
周晨曦转着手指上的方戒，他思考时一向喜欢把玩一点小东西，这是周晨曦的小习惯。
周晨曦和袁正南，天之骄子和令人唾弃的私生子，洁身自好的优异生和躺平摆烂沉迷谈恋爱的问题学生，明眼人都知道怎么选。
所以说得上话的人都会把周晨曦当朋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至少周晨曦是一个人缘很不错的学生，而袁正南身边就明显淡漠了许多。
即使这人无比在意别人的评价，也曾在更年幼时扯着嗓子不许别人叫他私生子，但这就是事实。
即使他被认了回去，即使他竭力想证明他的清高。
可是李成蹊却和袁正南谈恋爱，还谈得这么沉迷，真是稀奇，毕竟李成蹊真要找个条件不错的女孩子谈恋爱也有大把人愿意。
李成蹊很快打完电话，周晨曦划出监控的画面，取下手机蓝牙耳机，他坐在电竞椅上，视线放空在停留的结算画面。
李成蹊调换了语气，问：“怎么没开一把？”
周晨曦退出游戏，说：“没什么手感了，不想打了。”
周晨曦听到身边有点松了口气的声音。
是自己太菜了？可自己好歹是个钻石。
还是，心有杂念，李成蹊也不想玩了。
不管是哪个原因，两人都达成了默契。
李成蹊找了个借口准备出周家，周晨曦问他打算干嘛去，李成蹊想了想说，应该是随便逛逛。
他才来九中一年，五川的城区都没怎么逛过，可以趁着这次去看看。
周晨曦抓上钥匙开始换鞋，李成蹊看着他动作，好奇地问：“你也要出去？”
周晨曦“嗯”了一声，蹬着球鞋说：“刚好没事，和你一起去逛逛。”
摩托车停在车库的边缘，李成蹊只是瞥了一眼，线条流畅，机甲感十足，是男生会喜欢的东西。
周晨曦扔了一个头盔过去，李成蹊被迫接住，一向都会主动接受新事物的他居然难得的拒绝，“我没坐过机车，我还是坐公共交通吧，安全。”
周晨曦已经将车停在了李成蹊面前，带着头盔的周晨曦扭头看着矮了一截的李成蹊，“我刷了两百个小时时长才上路，你怕什么？”
李成蹊摇头，“不是怕？”
“那就上来。”周晨曦的语气已经带上了无形的压迫，同学朋友一起坐个车是很正常的事情，李成蹊的拒绝显得有些突兀。
在周晨曦头盔下晦暗不明的注视下，李成蹊坐了上去。
只是他的姿势并不正确，坐得有些正，手也只是撑着座位两侧，与周晨曦没什么接触。
周晨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已经冷了的风还是有些凛冽，刮到李成蹊的手背上，有些发疼。
周晨曦速度更慢了，他大着声音问：“什么感觉？”
“很刺激。”李成蹊说，“就像物理学一样。”
什么玩意？
周晨曦自动忽视后一句，问他：“要加速吗？”
李成蹊大声说：“加。”
于是周晨曦在这一条有些偏僻的路上带着李成蹊真正体验了一把刺激。
宽阔的车道上，逆风的疾驰带着致命的魅力，心脏陡然被提到胸口，有一种身体没有跟上车速的感觉。
前面的风景铺天盖地袭来，完全不由人的失控感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地平线，冲到地狱里去。
那冷风更是厉鬼似的，趴在头盔和冲锋衣外套上撕扯嚎叫。
周晨曦熟悉这种感觉，他放肆地追逐，感受着身后人的陡然绷紧，然后逐渐放松的腿部肌肉，到最后彻底的享受，他的适应简直超出周晨曦的预料，毕竟现在已经到了这车的车速极限。
他们只有裤子间的一点点接触，到了后来，随着车速加快，李成蹊不得不俯下身体，与周晨曦衣料摩擦。
终于，在灭顶的刺激中，周晨曦停了下来，任由李成蹊走到湖边，享受着难得的荒野的风景。
“这里风景不错吧，那边还有不少钓鱼佬来钓鱼，我有时候会开车来转转。”周晨曦指了指湖面远处的小黑点，那应该就是钓鱼佬。
李成蹊回头看了他一眼，含笑说：“我是农村的，那里的自然风光比这里的可好多了。”
“那我下次得去看看了。”周晨曦咔哒点了支烟，随意的吸了一口，含着烟气享受着尼古丁的沉醉，然后刻意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再呼气吹散。
周晨曦侧目看去，李成蹊正看着他的动作，于是他抖了抖指间的烟递到李成蹊面前，诱惑道：“尝尝？”
李成蹊说：“我和男的谈恋爱。”
和这有什么关系，难道和男的谈恋爱就不能抽一根烟了？
要不要给他个贞节牌坊算了？
周晨曦动作有些霸道地将烟塞到李成蹊手里，李成蹊却只是伸手从他手里重新拿了一根点燃，学着周晨曦的样子吸一口然后吐出。
李成蹊问他，“我学得像吗？”
周晨曦有些恼怒，却也有点想笑，因此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李成蹊说：“不怕我带坏你？”
李成蹊反问他，“你觉得你可以带坏我？”
李成蹊明明刚刚吸烟时还一脸陶醉，此时眼睛却一片清明，还有独立山巅的自信和坚韧，他快速抽完，抬手示意，“谢谢你的烟，还有打火机。”
周晨曦包裹得严实，冷风没有伤到他，但李成蹊没有戴手套，手已经明显发红，眼睛脸颊也红了一片，头发有些凌乱，他还抽了根烟，野蛮狂野地站在风中。
周晨曦抬手，又很快落下，只是静静的慢悠悠的抽着剩下的部分。
身后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袁正南的声音紧随而来，“成蹊。”
袁正南亲昵的叫着李成蹊，更是大跨步走到李成蹊身边，看着李成蹊通红的手直接握了上去，牢牢的把李成蹊的手覆盖起来。
袁正南转而看着周晨曦说：“假期就一天，你懂的吧，小情侣的时间总是不够的。”
周晨曦表示理解，他看着李成蹊有些固执却又半推半就地跟着袁正南走，李成蹊被袁正南推进后座，自己却也钻了进去。
车窗关着，从前面却隐约可以看到模糊的人影，袁正南抓着李成蹊的头，强硬地扯着李成蹊的头发让他偏成一个并不舒服的角度，然后恶狠狠地咬了上去。
袁正南并不避讳，动作粗暴又强硬，周晨曦知道李成蹊并没有完全拒绝，如果他拒绝一定可以，只是默认，默认这样的粗暴。
最后残余的烟很快烧到了尾巴，烧到了周晨曦的皮肤，周晨曦看着那点火星子，淡漠地丢在地上碾了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