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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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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蹊，今天我有些胡思乱想，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怕是我乱想，我怕我的情绪影响到你。
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有点想你了。
成蹊，我最幸运的事就是遇上你了。
我很喜欢你，和喜欢摩托喜欢打球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成蹊，我想你，希望你也会想我。
成蹊，晚安。’
周晨曦等了会，却没有消息，他有些失落，胡思乱想时，时间总是过得十足的煎熬，周晨曦穿上鞋走到落地窗边开始抽烟，其实他抽得很少，但心绪不宁时也会想听到打火机咔哒的声音，莫名让他能够安稳一点。
一支烟在一阵阵沉默中抽完，中途其实周晨曦似乎听到一声振动，但他怕不是李成蹊的消息，又怕是李成蹊坦白旧事的消息，于是克制着自己不去看。
可也仅仅只是过了不到一分钟，周晨曦拿起放在床头沙发上的手机，消息弹窗里赫然是来自李成蹊的消息：‘我在天湖边，安保不让进去，你可以出来吗？’
周晨曦穿着拖鞋飞奔下楼，周父本来就在气头上，这会听到他的动静更是大为恼火，雄厚的声音带着封建大家长的气势，“大晚上的，你往外跑什么？”
“见人，你刚说了不管我了。”
周父其实是有些传统的，真发飙起来周晨曦也有些怂，今天得知消息的周父一回来就满腔怒火地冲进周晨曦的房间，一个耳光甩下去，“你是真玩疯了是不是？还真的谈个男的。”
周晨曦被父亲打得一个踉跄，在黑沉着脸的周父面前有些打着颤，但很快又梗着脖子叫嚣，“我就是喜欢他，你们不都说我我要什么有什么，那我就要他。”
周父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怒斥：“跪下！”
周晨曦二话不说，哐当一声跪下，在父亲有些哽住的神情下理所当然，“你是我爸爸，我跪你又不丢人。”
“你谈个男的在外面招摇过市就够丢人的了！”
“我喜欢他有什么丢人的？”
周父看着儿子脸上明显的指痕，本想再扇两耳光，又怕妻子心疼，于是握了握拳头终究忍下了，“你就是得到的东西太多了，你以为你喜欢他，你现在闹得这么惊天动地，以为自己的爱情多伟大，不过是因为你们的爱情充满荆棘，甚至包括我的横加干涉，你们要是真的进入平淡的生活，他也不过就像你的那些玩具一样，你看你前段时间那么宝贝你的摩托，现在不也偶尔才摸摸，不要太高估你自己，周晨曦。”
“你和妈妈不也进入平淡好多年，还不是过得有声有色，凭什么我就不行？”
“那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两父子摔摔打打，吵得整个别墅的人都在提心吊胆，可对这个倔强的儿子，周父也不可能真的下重手打他，最后还是一句“我看你的一时兴起就坚持多久？”才息战。
这会周晨曦更是肆无忌惮，在父亲的眼刀下明晃晃地出了门，毕竟自己是独子，周晨曦就不信他老子还真打断自己的腿。
远远的，周晨曦看见天湖边踱步的人，赶紧小跑过去，“抱歉，成蹊，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等这么久。”
李成蹊摇了摇头，说：“没等多久。”
一手负后的李成蹊悄然拿出一小捧绣球花，“花这么好看，配俊俏的人刚刚好。”
疑神疑鬼一晚上的周晨曦眼眶顿时湿了，他被李成蹊轻易地牵动着情绪，李成蹊下车的冷淡让他心惊胆战，李成蹊没有秒回的消息让他心如油烹，可现在李成蹊的到来让他满满都是委屈，那一捧紫色白色的绣球又让他甜蜜地觉得自己那么幸福。
周晨曦接过花，虽然他是个男生，可从小也不缺人送花，可这是第一次收到爱情的花，让他忍不住凑近像个小狗一样细嗅花香，虽然绣球花几乎没有香味，周晨曦却觉得香味笼罩全身。
“方无言是我同乡，她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她们姐妹俩帮过我，又过得，过得十分辛苦，希望你能理解。”
李成蹊的声音，周晨曦没想到李成蹊会解释，但这话确实让他踏实了很多，周晨曦调查过这两姐妹，却也是第一次知道这姐妹俩和李成蹊的渊源，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却像灵丹妙药一样抚平了周晨曦的心绪不宁。
周晨曦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他当然想和李成蹊多待会，但今天显然没办法让李成蹊去自己家，到时候让父亲的怒火和周家现在压抑的氛围影响到李成蹊心情。
这个点再回宿舍也有些来不及了，周晨曦想了想拿出手机准备给李成蹊订个房间，李成蹊却说自己订好了，一个不知名的路边小店，一晚不到100块，在周晨曦眼里根本就没法住人，但李成蹊却指着五脏俱全的小屋，“什么都有，怎么不能住人，晨曦，我们普通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不用换房间，换来换去我还觉得累，我想早点睡觉了，明天要早起回学校。”
周晨曦听他说累，这才猛地想起李成蹊回学校收拾东西然后又一路公交转打车的来找自己，确实累，于是坐在这个狭小局促的房间陪着李成蹊入睡。
轻轻的鼾声响起，周晨曦看着李成蹊的睡颜发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李成蹊的出发点从来不是性，而是从心底涌动的爱意，流淌的无法抑制的情感。
也许父亲真的说对了一半，他过去得到的东西太多了，所以理所当然所以永远平静如水，李成蹊的出现似乎是锦上添花，可他知道不是这样，李成蹊带给他的思念的折磨给予他的患得患失的折磨却让他浑身的肌肉都颤动，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让他知道什么是天上人间，知道什么是永浴爱河。
一直到了深夜，父亲的来电骤然响起，周晨曦一惊瞬间掐断，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等下了楼才回了电话，然后听着父亲的斥责等到父亲开着车来接自己。
一上车，一个巴掌就迎头痛击，“为了早点扇到你，你老子还得亲自来接你。”
“哦，谢谢爸爸。”
绣球花下有一叠现金，是李成蹊返还给周晨曦的赞助费，周晨曦垫了垫手里有些分量的现金，感受着李成蹊所谓的没有骨气下的倔犟，感受着这个面对自己的悲悯撑起的强大保护障，李成蹊是有尊严的，只是尊严不在膝下，不在言语。
周一大早，参与这次活动的学生分批准备徒步，李成蹊作为班长要带队二班，周晨曦看着李成蹊拎着大包小包走在最前面，李成蹊似乎对超长距离的徒步没有任何反应，而自己已经累得有些气喘吁吁。
周晨曦平日的锻炼都倾向于爆发性，对于考验耐力的长途则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更何况为了增加体验感还有负重，背包越来越沉，脚步也越来越难以拔动。
体育委员在最前面挥旗，李成蹊拿着手机录视频，周晨曦迎着太阳眯着眼将视线集中在汗湿的李成蹊身上，然后在对方的视线过来时深深呼吸强撑着微笑。
随后，周晨曦很快看到李成蹊去和班主任请示的身影，然后听到他转而面向大部队说：“先休息会，有头晕恶心的同学先喝藿香正气水。”
周晨曦常年呆在恒温的房子，晒个太阳也就在学校的时候，而晒这么久更是少有，他确实有些头晕，摊开的掌心向上，等着李成蹊给他放藿香正气水，然后在那手伸来时措不及防地握住对方，看着李成蹊有些慌乱地用余光观察周围，急不可耐地抽离。
